他連我的手都沒碰過。
顏莞腦海裡浮現幾天前見到的人影,懶懶洋洋的,姿態傲慢,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言語明明輕佻,但卻絲毫不令人生厭。
真是讓人無法控製不去了解的男人。
林夏走後,母親打來電話,問她和陳亦森相親的事,言語間滿是希冀。
“莞莞,陳太太昨天跟我聊天,陳太太好像對你很滿意,說亦森現在還沒個定性,希望你不要介意。”
“媽,我知道了。”
“雖說他陳亦森性子愛玩,但像這樣的出身愛玩也很正常,除了這點,他各方麵完全挑不出半點毛病。莞莞,這個機會,你可得抓牢了。”
顏莞拿著手機緩緩走到窗邊,她這個辦公室視野極好,前麵沒有高的樓層遮擋,一眼望去便是滔滔江水。
反光的深藍色玻璃裡,映照著她窈窕優雅的身影。
高處站久了,已經習慣了俯視。
要想一直能夠俯視,甚至爬得更高,俯視更多的人,她需要找一個能讓她足夠仰望的人,來拉高她腳下的台階。
陳亦森,是個很好的選擇。
“媽,您放心,我心裡有數。”顏莞嘴角微揚,琥珀色的瞳孔裡充滿了自信和**。
那樣對女人充滿誘|惑力和吸引力的男人,又有誰不想得到。
她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日期,心裡默算,從上次相親後,兩人有將近一個星期沒有再聯係。
是時候該她去拋個橄欖枝。
蔥白勻稱的手指輕滑過手機屏幕,點開通訊錄。
按照字母排序的人名,陳亦森排在前列。
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安靜的空氣裡響起一個極低啞的聲音。
像是被煙頭燙過,略帶些沙啞,性|感的要命。
“喂。”懶懶散散。
顏莞眼前似乎浮現一張似笑非笑玩世不恭的俊臉,心口有點發熱。
“我是顏莞,不知道陳公子還有沒有印象。”
“有事?”
電話裡那漫不經心的語氣,讓顏莞臉上笑意微收。
“我們雜誌想做一個關於陳公子你的專訪,不知道陳公子能不能給幾分薄麵,接受采訪。”
說完,顏莞沒來由的有些緊張,就像是小時候考完試等待著老師公布分數的前刻。
等了片刻,她沒有等到陳亦森的回音。
高傲的孔雀感覺有那麼一絲絲的受挫。
就在她猶豫要不要再次開口時,手機揚聲器裡幽幽飄來一聲地低喘,細柔婉轉,像是黃鶯在叫。
接著,是一陣清脆的罵罵咧咧。
“陳亦森,你去死好了。”
“你丫屬狗的,怎麼不去吃屎!”
“你就是一不要臉的畜生,國家怎麼沒拿你臉皮去研究防彈衣。”
儘管罵的話很難聽,但電話裡的女聲細若遊絲,不像是在罵人,倒像是在撒嬌。
女聲罵完,接而是一聲低笑。
“死你身上。”
“吃你就夠了。”
“要臉又不能讓我舒坦的上天。”
嗓音黯啞,又欲又蘇,帶有|寵|溺。
明明隔著電話,顏莞感覺身上像是有電流滑過,渾身都麻了起來。
她腦海裡腦補出一副少兒不宜的畫麵,年輕的男女,結實的身軀,甜膩的氣息……
那可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陳亦森,竟然有人敢罵他?
不是說交往過的女朋友手指都不碰一下的?
手機裡很快沒了聲音,顏莞瞬間感覺體內的力氣被抽離了大半,連站著都有些吃力。
根本就沒聽說過他陳亦森交了新的女朋友,電話裡的出聲的女人是誰?
難得看中的人,好不容易可以滿足她所有要求的人,難道就要這麼放棄?
顏莞垂下來的右手握了握緊。
不,她顏莞的字典裡,沒有“認輸”這兩個字。
……
鬆軟的大床上,許茵整個身子陷在裡麵,像是找不到支撐點搖搖欲墜。
她感覺自己渾身上下像是被什麼機器給碾壓過一般,沒有一個細胞幸免。
連罵都懶得罵了,她隻想省點力氣。
陳亦森左胳膊攤開,讓許茵枕在腦下,右手擱在她細軟的腰肢。
“疼?”嗓音低低。
許茵掀起眼皮,望著看不清本來顏色的窗簾,臉色難看。
“幫你揉揉?”語帶憐惜。
“走開。”許茵幾乎是帶著氣音。
陳亦森放在她腰際上的手稍稍挪動了一下地方,掌心觸覺滑膩,眸色不經意間微暗。
“這幾年一直都為你守身如玉,不收點利息,嗯?”慢悠悠的,語意未明。
許茵眸色變了變,她輕垂眼瞼,咬著下嘴唇。
後背緊貼的肌膚,似乎能感受到上麵的肌理,滾燙的灼人,黏糊的累贅。
她想離他遠點,可身子稍動,腰肢的那隻手便稍加力道,身後的氣息,像是一張無形的大網,把她死死的禁錮住。
“女朋友交的比誰都多,屁的守身如玉。”
聲音跟貓爪似的,撓得人癢。
陳亦森咬著她耳垂,氣息微重,帶著幾分克製,“沒騙你,怕你回來跟我鬨,你又這麼難哄,動不動就拉黑遠走了之江湖不見。”
許茵剛才還滿腔的怨氣,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被這句話給吹散了大半。
“真生氣?”
許茵作勢拉開他放在腰上的手,“重。”
“我鬆開你就不氣了?”
許茵沒吱聲。
“那我不鬆。”身子又貼近她幾分,呼出的氣息發著燙,“一輩子都不鬆。”
“你彆鬨。”
“沒鬨,做我女朋友,嗯?”
許茵感覺自己的心頭像是被撕開了一道口子,傷口快要愈合時的那種癢。
“我媽的事,我來解決。”陳亦森把她往懷裡撈了撈,嗓音極低。
許茵抓了抓床單,內心搖擺不定。
“對我這麼沒信心?”
許茵輕輕閉上眼,身後的氣息似更重了些,像一堵厚實的牆,穩固又牢靠。
“看在剛才那麼賣力的份上,給個機會?”
許茵胳膊捅了他一下,撇嘴,“下流。”
陳亦森低笑,“抱你去洗澡,再睡會去吃飯?”
許茵悶聲,“不去。”
陳亦森把她翻了個身,垂眸凝視著她,燈光下臉上還殘留著未褪的欲|望,漆黑的眼底幽深凝重,語氣沉下來,“剛才那個電話,是家裡介紹上個星期介紹的相親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