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1 / 2)

第23章

“想吐嗎?”傅嶺南的聲音灌進沈關硯耳朵,大概是因為離得近,嗓音顯得格外低沉。

沈關硯的臉染著醉態,眼睛水洗過似的,紅潤的唇被手指撐起,整個人混混沌沌。

他似乎是被傅嶺南扶起來的,搞不清楚狀況地跟傅嶺南對視。

傅嶺南又說,“吐出來會好受一點。”

為了讓沈關硯好受傅嶺南打算給他催吐,床邊還放著垃圾桶。

但沈關硯沒有開口回複之前,他的手指也隻是壓在沈關硯的舌苔。

沈關硯隔了幾秒才反應遲鈍地搖搖頭。

傅嶺南把手指抽了出來,聽不出語氣地問,“他又找你了?”

沈關硯仍舊搖頭。

傅嶺南看著沈關硯眼皮覆下的長睫,問他,“那為什麼要喝酒?”

沈關硯還是搖了一下頭。

很快又小聲說,“哥……我想去廁所。”

傅嶺南找出鞋給沈關硯穿上,沈關硯搖搖晃晃下床,“我自己能去。”

傅嶺南一放開他,沈關硯雙腿就軟了下去,傅嶺南將他撈起帶進了洗手間。

上完廁所,傅嶺南還給沈關硯洗了手。

哪怕醉著沈關硯還是感到了羞恥,全程埋著腦袋不好意思抬頭,但一沾床,眼皮立刻耷拉下來。

不過三秒,沈關硯徹底睡著。

傅嶺南在床頭立了片刻,俯身給沈關硯蓋上被子,摁滅燈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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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酒醒,沈關硯頂著蓬鬆的頭發坐起來,昨晚的記憶全部回籠。

沈關硯傻呆呆坐在床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昨晚乾了什麼蠢事。

直到傅嶺南敲他門,“小硯。”

沈關硯第一反應是掀開被子,漲紅著臉把自己藏進去,兩秒後又探出腦袋,甕聲甕氣回應了一句,“……哥。”

傅嶺南:“醒了就出來吃飯吧。”

沈關硯:“好。”

沈關硯在被子裡埋了一會兒,臉上的熱度遲遲下不去,又不好讓傅嶺南多等,隻能下床去洗漱。

傅嶺南正在擺飯,見沈關硯穿著睡衣就出來了,開口問,“不舒服?”

沈關硯猛地定在原地,局促地搖搖頭,“沒有。”

傅嶺南走過來摸了一下沈關硯的額頭,“那臉怎麼這麼紅?”

沈關硯心口跳得飛快,臉頰更燙了,說話不自覺磕巴,“可……可能是酒還沒有消下去。”

傅嶺南放下手,“怎麼突然想起喝酒?”

沈關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半天憋出一句,“十八歲可以喝酒了。”

傅嶺南看了他一眼,沈關硯垂著腦袋,因為傅嶺南一直沒說話,偷偷掀眸看了一眼。

對上傅嶺南的眼睛又趕緊移開,目光閃爍,眼睫跟著一顫一顫的。

忐忑又不安的樣子看起來又乖又討喜。

沈關硯以為傅嶺南生氣自己喝成那

樣,卻聽見對方說——

“你昨天拿的那瓶酒精度數高,想嘗嘗可以先從果酒開始。但最好不要喝,對身體不太好。”

傅嶺南語氣平和,說後半句時也用的是建議的口吻。

沈關硯懸著的心放下來,連忙點頭,“我以後不會了。”

傅嶺南:“吃飯吧。”

沈關硯跟著他進了廚房,傅嶺南盛了一碗白米粥遞過來說,“今天的水添得有點少。”

沈關硯立刻表態,“我喜歡喝稠的。”

傅嶺南沒說話,揉了一下沈關硯的腦袋。

沈關硯耳根又紅了一些,心底輕盈盈的,充盈的喜歡就像冰可樂冒出的氣泡,戳破一個又會冒出一大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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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好心情一直持續了很久,連帶在中央音樂廳練琴都十分順利。

中午的工作餐是自助形式。

沈關硯拿著工作證進入餐廳,拿了一份炒麵、一盒酸奶,還夾了一些沙拉。

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剛坐下來,一個穿著牛仔褲、白T恤的青年端著餐盤走過來。

青年把餐盤放到桌子上,坐到沈關硯對麵就說,“你這超強的樂感不彈爵士可惜了。”

從昨天認識趙子煜到現在,沈關硯不知道聽對方用惋惜的口吻說了多少遍這種話。

趙子煜跟沈關硯一樣也是中央音樂學院的學生,隻不過沈關硯大一,而趙子煜在讀大三。

他的母親是這裡的高管,阿姆斯特交響樂團來這裡演出,這位趙總就扔給兒子一張工作證,讓他來這裡打雜,順便近距離追個星。

趙子煜的偶像是現代爵士樂大師納費傑。

本來是想給偶像鞍前馬後,沒想到遇到沈關硯這個意外之喜。

沈關硯的曲風細膩、優美,這些都很古典樂。

但同時他的演奏感染力很強,而且基本功極其紮實,又有著超高的琴商。

趙子煜不敢想象如果沈關硯放棄古典樂,來彈靈活多變的爵士有多完美。

任趙子煜把爵士誇的天花亂墜,沈關硯安靜聽完還是那句,“我喜歡古典樂。”

趙子煜捂住心口,神情憔悴,勉力道:“行吧,行吧。”

趙子煜性格開朗,很快就從悲痛中緩過來,邊吃邊跟沈關硯聊古典樂。

他雖然不好這口,但畢竟是音樂學院的高材生,很容易就能跟沈關硯找到共同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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