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關硯沒有隱瞞傅嶺南,“薑元洵打過來的。”
傅嶺南沒問薑元洵在電話說了什麼,淡淡“嗯”了一聲。
沈關硯看了一眼傅嶺南平靜的側臉,“哥,是你讓他去國外讀書的嗎?”
傅嶺南放下手裡的書,轉過頭,“我跟他哥談了談。”
沈關硯愣愣的,“你認識他哥?”
傅嶺南道:“見過幾麵,還算有些交情。”
沈關硯眼底揉著暖色的橘燈,看傅嶺南的樣子像是在發光,充斥著仰慕。
沈關硯一直以為要等薑元洵膩了這種貓鼠遊戲,他們倆才不會再有交集。
沒想到這樣輕鬆就被傅嶺南解決了。
傅嶺南抬手摸了摸沈關硯的眼睛,“要換季了,周六日去商場買幾件衣服。”
見傅嶺南終於不像之前那麼忙了,沈關硯的唇鬆了一角,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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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元洵真的從沈關硯的生活徹底淡去,消失的無影無蹤。
周六上午,傅嶺南開車帶沈關硯去四象廣場去買秋冬衣服。
挑完衣服,沈關硯跟傅嶺南去了一家閩南菜館吃糯米雞,沒想到遇見同樣來吃飯的林項宜。
林項宜帶著林佑南,旁邊還有一個氣質出眾的漂亮女孩。
“沈關硯!”林佑南是第一個看見沈關硯的,甩開林項宜的手跑了過來。
林項宜側目,視線在沈關硯身上落了幾秒,然後去看傅嶺南。
餐館給傅嶺南留好了包廂,五個人坐一起吃了頓午飯。
林佑南挨著沈關硯,要沈關硯給他夾糯米雞,但不要糯米,他隻吃雞肉。
傅嶺南口味也是如此,吃米飯就隻吃米飯,不怎麼喜歡湯汁混到一起,也不喜歡在米飯裡加其他料。
糯米燉得軟爛入味,還有一點荷葉的清香,以及雞肉味。
沈關硯喜歡吃米,把雞肉分給傅嶺南跟林佑南。
搶食是刻在林佑南基因裡的,尤其是跟傅嶺南搶,他盯著沈關硯一直往自己盤子扒拉。
孟如清看到後笑了,拿公筷夾了一塊雞肉給林佑南,“給你。”
林佑南挪了挪餐盤,沒有要。
孟如清也不尷尬,口氣頗為熟稔,“兩年不見,你這小家夥脾氣越來越不好了。”
林項宜看了林佑南一眼,對孟如清說,“彆理他,他一直是這個毛病。”
林佑南領地意識很強,看到喜歡的就會占為己有。
能讓他用搶的,那這個‘東西’一定不僅是自己喜歡,還可能跟傅嶺南有關。
隻是自己喜歡的,他不會有這麼大的勁頭。
林佑南盤子已經有不少雞肉了,但還是盯著沈關硯。
沈關硯說,“快吃吧,彆涼了。”
林佑南噘噘嘴,但還是低下頭飛快扒盤子裡的肉吃。
沈關硯吃了不少糯米,差不多飽了,傅嶺南給
他夾了一些青葉菜。
傅嶺南用的是自己的私筷,孟如清看到後愣了愣。
林項宜突然開口,“這幾年國內變化很大。”
孟如清回過神笑笑,“是啊,發展太快了,有些路我都不認識了。”
林項宜說,“沒關係,有不熟的地方就讓嶺南帶你去。”
傅嶺南沒接話茬,問孟如清,“這次回來打算做什麼?”
不等孟如清開口,林項宜道:“有什麼事你就找他,他最近不是很忙。”
沈關硯再遲鈍也察覺到林項宜的心思,不由想起之前那通她要傅嶺南相親的電話。
傅嶺南倒了一杯清茶放到沈關硯手邊,對孟如清道:“工作上遇到麻煩可以來找我。”
孟如清是個聰慧的女孩,見傅嶺南沒那個意思,心裡那點旖旎也就散了。
她落落大方舉起杯子,玩笑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林項宜放下茶杯,沒再說什麼。
林佑南像是什麼都沒感覺出來,坐在沈關硯旁邊吃了不少東西。
等他嚷著要沈關硯帶他去洗手間,沒大人在身邊林佑南立刻變了臉色。
他抬著下巴說,“你完了,我媽媽要給我哥找女朋友了。”
沈關硯聽出了林項宜的意思,但也聽出了傅嶺南的拒絕。
因此沒有太大的反應,拿了一張紙巾給林佑南擦臉。
林佑南抬著頭,閉上眼睛讓沈關硯給他擦,擦完他又說,“你也彆怕,我會要你的。”
“嗯,我不怕。”沈關硯洗乾淨手,牽起林佑南,“回去吧。”
林佑南以為他是答應自己了,高興地被沈關硯牽著手走出洗手間。
“我也不要傅嶺南了,以後你就做我哥哥吧。”林佑南晃蕩著沈關硯的手說,“隻做我一個人的哥哥。”
沈關硯被他的孩子氣逗笑了,“哥哥是要管弟弟的,你以後就不能不聽話了。”
林佑南皺皺眉頭,立刻說,“那我不要了。”
沈關硯笑了。
林佑南口味跟傅嶺南如此像,但性格卻天差地彆,他想象不到傅嶺南小時候也會用這種口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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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下午,沈關硯接到林佑南的電話,開口就是驚天雷炸。
“我媽媽好像過去找你了,你彆怕,你答應她離開我哥,到時候你就搬過來跟我住。”
林佑南既有不屬於孩子的成熟,又有著屬於孩子的天真。
沈關硯停下了腳步,因為他已經看到了林項宜。
校門口停著一輛車,後座車玻璃打開,露出林項宜那張古典又淩厲的側臉。
電話那邊的林佑南又不放心地囑咐了一句,“我媽媽大部分時間不發火,但發火了很可怕,你千萬不要惹她生氣。”
沈關硯輕輕地說,“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沈關硯坐上林項宜的車,跟她去了一家咖啡廳。
林項宜麵前放著
一杯咖啡,她並不喝,攪動著咖啡泡沫,那雙與傅嶺南肖像的眉眼更加冷清,沒有溫度。
“你媽拿了嶺南五千萬,一套房子,兩個商業租鋪,再給你這麼多,你能離開嶺南嗎?”
她的聲音還算和氣,似乎不值得為沈關硯這類人動肝火。
沈關硯搖了一下頭,“不用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