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2 / 2)

穿上後,他看起來儼然和組織裡的科研人員沒什麼兩樣。

林空鹿隻想儘快見到江辭,沒功夫管這些,何況他不能在海斯麵前表現出異狀。

他朝海斯點點頭,麵色鎮定地離開病房。離開時,還帶上了江辭給他的那朵冰藍花。

在他離開後,之前那位醫生又進來,麵色遲疑地問海斯:“這樣真沒關係?畢竟蘇的身份還有些……”

海斯搖頭,微笑打斷:“你知道嗎,漢克,最新的研究發現,負麵情緒能加速怪物墮化,使它們變得更強,比如恐懼、痛苦。

“但幾乎所有怪物都沒有自我意識,很難產生足夠的負麵情緒。沉堯是迄今為止,我們做出的最完美作品,他擁有自我意識,我很想知道,他有沒有機會墮化成我們想要的那個存在。”

醫生聞言恍然,隨即露出向往的神色:“那他將成為神。”

海斯點頭:“或許我們會比喬納博士先成功。”

頓了頓,又虔誠地說一句:“一切都是為了人類的未來,這點犧牲是必要的。”

“為了人類的未來。”醫生低頭,恭敬重複。

*

林空鹿走在長長的冰冷走廊,在尼爾的引領下,一路走到關著江辭的實驗室。

實驗室有兩道金屬門,關押嚴實,右邊的牆是防彈玻璃,方便科研人員觀察。玻璃牆內有一層電網,防止裡麵的人攻擊。

林空鹿站在玻璃牆外看實驗室內的情況,這一幕恰與記憶碎片中,蘇語注視沉堯的場景重疊。

江辭沒受什麼傷,但手腳都被束縛帶綁在床上,冷峻的臉上有些蒼白和憔悴,此刻正緊閉雙眼,似乎沒醒。

林空鹿皺眉,心底浮現一絲怒氣,語氣儘量冷靜問:“為什麼要綁著?”

尼爾看他一眼,刻板回答:“157號太強了,不得不防範。”

林空鹿想說他不是157號,他有名字。可張了張口,又覺得沒什麼意義。

他閉了閉眼,說:“把門打開,我要進去。”

這樣隔著玻璃牆和電網,他怎麼跟江辭溝通?江辭會信他就見鬼了。

尼爾聞言微驚,遲疑道:“這得請示海斯先生。”

林空鹿:“那就去。”

他確定了,海斯在這裡身份應該很高。

尼爾出去一會兒,很快回來,在他身邊耳語:“海斯先生說可以。”

房間內,江辭忽然睜開眼,直直望向兩人,眼底儘是冰冷與狠厲。

林空鹿被他的眼神驚了一下,回神後,不自覺抿緊唇。

旁邊的尼爾立刻也緊張,說:“他醒了,現在進去太危險。”

林空鹿捏緊手指,卻說:“去開門。”

語氣不容置疑。

尼爾猶豫一下,最終還是照做。在基地,科研人員的地位總比他們傭兵要高一些。

“有危險的話,我們會采取強製措施。”可能是林空鹿臉色太蒼白,進去前,尼爾告知道。

林空鹿腳步一頓,卻說:“不,如果我沒示意,不要行動。”

萬一他們擅自行動,他和江辭的關係隻會更糟。

尼爾知道這些科研員有時固執起來,實在是不要命,於是無奈地聳聳肩表示回應。

隨著金屬門打開,又緩緩關上,江辭的視線終於從玻璃牆移到門口,死死盯著林空鹿。

林空鹿在門關緊的瞬間,疾步走到床前,可對上江辭那雙充滿冷意的眼神,又微怔。

他再次抿緊唇,蜷了蜷手指,俯身靠近說:“你聽我說,我不是蘇語,你也不是沉堯,我們隻是被困在這個意識境中,你一定要冷靜,我會想辦法帶你離開。”進來前,他讓尼爾把監控關了,房間裡的聲音暫時傳不出去。

江辭隻麵無表情地看著他,黑眼珠一動不動。

林空鹿見狀,心中有些沒底。如果不信他,肯定會罵他,如果信了,好歹眼睛動一動,暗示一下。

這一動不動是什麼意思?

“你、你還好吧?”林空鹿猶豫一下,又緊張問,“他們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麼?你受傷了?”

江辭忽然諷刺一笑:“受傷?你擔心嗎?”

林空鹿一愣,瞬間明白,他是沒信。

“你不信也沒關係,”他又開口,“但你一定要冷靜,不要過激反抗,儘量保存實力,等過兩天我一定想辦法……”

“你靠近些。”江辭忽然打斷,看著他說。

林空鹿猶豫一下,將身體俯更低些。

但下一刻,江辭眼神驟變,忽然掙脫束縛帶,藤蔓暴漲,迅速困住他,將他抵在牆上。其中一根青綠的枝條更像毒蛇般,纏上他細白的頸項。

林空鹿隻有腳尖能碰到地麵,整個人幾乎都依托藤蔓支撐,被迫仰起頭。

“你問他們做了什麼?”江辭欺身靠近,捏住他精致白皙的下巴,冷冷吐出話:“蘇研究員自己不清楚?他們把你這麼漂亮的研究員派進山,不就是想研究一下,怪物會不會產生人類的情緒?人類的感情?這個任務你完成的很出色,不是嗎?”

被捏住下巴時,林空鹿才察覺,江辭的手指帶著電流的麻意,那些困住他的束縛帶竟是帶電的。

外麵的尼爾發現情況不對,立刻要啟動強製措施,林空鹿看見忙大喊:“不要!”

雖然聲音無法傳出,但尼爾看清了他的口型,一時僵住。

江辭餘光瞥見外麵,又低垂眼眸,看見他口袋裡的冰藍花,指尖微鬆,卻很快又捏緊。

再抬眸時,他語氣多了分漫不經心,附耳道:“蘇研究員這麼有奉獻精神?跟怪物談感情這種事也親自做,那不如再奉獻一下,跟我這個怪物生個孩子?人類懷上怪物的孩子,應該更值得研究吧?”

林空鹿轉頭,震驚看向他,第一反應竟是:我是男的怎麼生?

而且他什麼時候跟對方談感情了?

等真正意識到江辭說了什麼,他又忍不住微怒,耳朵漸漸漫上薄紅。

“我沒有。”他一時也生氣了,氣得不顧來時的初衷,咬牙低聲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他漂亮雙眼帶著薄怒,因為生氣,有一絲瀲灩水光。

江辭定定看著他,漆黑的眼中辨不出情緒,片刻後,忽然低頭,咬上他柔軟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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