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ua完一抬手,滿手都是毛。
林空鹿:嘶,這掉毛也掉得太狠了。
“出現了。”正想著,負責開車的小隊成員詹巍忽然壓低聲音說。
基地車內眾人神色一緊,林空鹿也忙將注意力從兔子身上移開。
他們出發後,特意沿之前謝辛等人走過的路線行駛,結果沒一會兒,果然看見前方路邊有一個老人帶兩個小孩在招手求救。老人怕他們不停車,甚至拉著兩個孩子跪下,不斷磕頭,看著令人心酸。
江辭等人都有心理準備,三輛車立刻保持緊湊距離,勻速行駛。
基地車內的幾人一邊緊盯那一老兩小,一邊忍不住嘀咕:“城市荒廢,到處都是喪屍、怪物,路邊忽然出現一個老人、兩個小孩,這場景太詭異了,也虧謝隊長他們膽大,竟然敢直接上前。”
話是這麼說,可幾人都不敢鬆懈,畢竟謝辛剛說過,他們之前折了十幾個人進去。
車隊很快行駛到老人麵前,江辭率先下車。
為了能被一起抓走,小隊的其他成員和謝辛等人很快也下車,緊隨其後。
林空鹿握緊胡蘿卜,走在眾人中間。但摩挲著手中的胡蘿卜,他忽然感覺手感不對,低頭一看——
糟!胡蘿卜怎麼裂了?什麼時候的事?
他指尖下意識捏緊,裂紋部分迅速擴大,接著胡蘿卜外皮像牆皮一樣簌簌掉落,原本木質的胡蘿卜,在“蛻皮”後,竟變成了銅質。
林空鹿:“???”
可他一時無暇細想原因,隻能先收回神思。
岑濱此時已經上前和老人打招呼,江辭也神情冷淡,實則暗暗戒備。
“多謝,多謝……”老人聲音嘶啞僵硬,低著頭,灰白的發遮住麵容,搖搖晃晃起身。
他似乎腿腳不便,站起時十分艱難,身形如風中枯葉,像隨時會摔倒。
小隊中,卻沒人敢上前接觸。
江辭這時主動上前,露出破綻,詢問:“你們是章城的幸存者?但章城荒廢已久,你們……”
話沒說完,數支帶火的箭忽然射過來,目標竟是老人和孩子。
江辭迅速凝出金屬盾抵擋,但仍有一支箭從間隙射到老人身上,瞬間,火光大起,剛才還正常的老人、孩子忽如氣球乾癟,很快就被燒成一小捧灰。
原來它們隻有一層逼真的外表,內裡全是一種奇怪的、易燃的細絲,根本不是人類。
“幾位沒事吧?好險,你們剛才差點上當。”射箭的人很快從荒廢的大樓後走出,大約七八個人,有男有女,都身穿勁裝。
江辭等人的臉色卻不大好,他們要的就是“上當”,沒想到會在關鍵時刻被攪合。
不過這幾人看起來是好意,大家也不好說什麼,反倒得開口說謝。
“幾位是?”岑濱代表眾人上前打招呼。
“哦,我們是附近基地的人。”幾人中,為首的青年先開口。
他叫秦鈺,是剛才射箭的人之一,說完還好心解釋:“對了,你們剛才接觸的那三個其實不是人,是青嶼山那些怪物放出的誘餌,不能接觸,接觸了,會被那些怪物控製。”
謝辛隊伍中的壯漢聞言眼睛一亮,急切問:“小兄弟,你知道那些怪物的老巢在哪?”
江辭目光微凝,轉頭問岑濱:“附近有基地?”
岑濱搖頭:“官方基地是沒有……”
秦鈺聞言笑了,說:“我們是曙光基地的,就在章城旁邊的宜城,不是什麼大基地,也不是官方基地。”
林空鹿暗忖:曙光,名字倒是不錯。
秦鈺態度和善,但他身後的人卻不是,其中一個人忍不住嗆道:“全洲總共五個官方基地,前段時間還淪陷一個,這麼多幸存者,難道都去擠那些大基地?況且又不是誰都離大基地近,一路逃亡過去,難道就不危險?還不如就近建立小基地。”
道理是沒錯,就是語氣不太好。
“沒錯。”另一人很快也接道,“我們基地的秦老先生在末世前就是宜城的大慈善家,末世後散儘財力建立起曙光基地,不知庇護了多少逃難來的幸存者,要我說,與其去那些大基地,還不如在小基地,同樣吃喝不缺。”
江辭和岑濱微皺了皺眉。
秦鈺臉上笑意凝住,忽然轉頭訓斥:“不要無禮。”
然後又不好意思地向幾人道歉,接著熱心問:“你們想去找那些怪物?”
“對。”岑濱壓下怪異感,點頭說:“我們的同伴被抓了。”
“這恐怕有點難辦。”秦鈺聽了皺眉,神情凝重道:“那些怪物都比高級喪屍還強,之前它們中沒有智慧喪屍領導時,就經常攻擊我們曙光基地,基地幾次派人圍剿,都沒成功。最近它們中進化出智慧喪屍,比之前更難對付,被它們抓起去,恐怕……凶多吉少。”
後麵那句,他說得有些猶豫。
岑濱搖頭,說:“那也得去救。”
秦鈺見狀,又道:“那些怪物經常攻擊我們基地,基地同樣也苦不堪言,正想組織人再去圍剿。要不這樣,大家先隨我去曙光基地,到時商量一下,一起行動?我們對青嶼山地形比較了解,大致知道那些怪物在哪。”
說這話時,他視線一直看著江辭,似乎知道他才是能做決定的人。
徐思葭等人互相看一眼,覺得或許可行,畢竟人多更有把握。
謝辛也有些猶豫,江辭和岑濱都沒表態,看不出傾向。
見狀,林空鹿左右看了看,忽然開口:“還是不了吧。”
秦鈺唇角笑意一僵,越過人群看去,才注意到後麵還有一個……樣貌異常漂亮的人。
林空鹿從幾人身後走出,抿唇衝他們笑了笑,說:“我們這邊情況緊急,恐怕等不了,不過還是很感謝你們。”
說完轉頭問江辭:“是吧?”
不知是不是他想太多,總感覺這個秦鈺有些過於熱情,似乎有什麼目的,而且是衝著江辭。
反倒是他身後那幾人,語氣和反應還正常些。
另外遇到老人後的一連串事,也都透著詭異,總有種不安感。剛才怕江辭和岑濱會答應,他一個沒忍住,就插嘴了。
江辭聞言偏頭看他,片刻後輕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