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辭:……就是來探探路。
下次再偷偷見麵,就好找了。
但這話不能說,他鎮定自若地岔開話,說:“先去特管局吧,你跟我一起下去?還是跟伯父伯母說一聲,從門出去?”
“當然從門出去。”林空鹿道,“我要是忽然不見,他們肯定擔心。”
江辭點頭:“那我去小區外等你。”
林空鹿:“哦哦。”
等江辭眨眼又離開,他再次疑惑:所以到底為什麼非要到這溜達一圈再走?
*
宋謹舟和顧竹白天都在科研院工作,家裡隻有林空鹿和宋雲蔚,以及兔子。
林空鹿和宋雲蔚說一聲後,就下樓。
宋雲蔚本想跟他一起,但得知是去見江辭,又擺擺手說:“那我還是不去當燈泡了。”
兔子見林空鹿要離開,急忙喊:“尼桑,等等我。”
但還沒跳下沙發,就被宋雲蔚一把扯住長耳朵,教育:“小鹿和江辭去約會,你跟去乾什麼?在家呆著。”
兔子無辜臉,努力抽回長耳朵,還是跳進林空鹿的兜帽裡。
*
小區外,江辭是開車來的。
見林空鹿帶著兔子出來,他有些鬱卒:帶這個電燈泡乾什麼?
兔子毫不自知,還朝他揮揮爪,高興喊:“三弟,好久不見。”
江辭嘴角微抽:謝謝,並不是很想見。
林空鹿坐進車裡,係好安全帶後,轉頭問:“你知道特管局在哪?”
江辭點頭:“來之前給常海峰打過電話,他告訴的。”
林空鹿想起傅容新給過他常海峰的聯係方式,點了點頭,說:“那就好。”
車一路開到特管局,下車後,兩人走向大樓。
特管局如今有些清淨,末世後,局中優秀骨乾都被抽調至軍中、科研院、前線,留下來的人已經不多,加上追查那個組織也沒什麼實質性的進展,漸漸就門庭寂寥了。
林空鹿和江辭到時,已經從副局升任正局的常海峰正一個人給大樓拖地。
見兩人來,他忙放下拖把,搓搓掌心,問:“你們就是江先生和林先生?”
江辭微點頭。
常海峰忙將他們迎進辦公室,得知兩人來意,又接過蘇語的遺物後,這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瞬間紅了眼眶。
蘇語的父親曾是他並肩作戰的老友,老友犧牲後,蘇語繼承父親遺誌,加入特管局。他因著老友關係,對蘇語也頗為照顧,久而久之,就像對待女兒般。
“謝謝你們幫忙帶回遺物。”常海峰微紅眼眶說。
遺物中包含日誌和臥底期間藏起的一些資料,有了這些,便能證明蘇語是臥底犧牲,上報基地後,上麵會給蘇家一定補償。
“蘇語的家人……現在過得不太好嗎?”林空鹿聞言,斟酌問。
常海峰歎氣:“基地物資有限,沒有貢獻值的人,隻能領低保物資,保證溫飽。蘇語的媽媽患病要吃藥,需要很多貢獻值。”
但蘇語和蘇語的爸爸都犧牲了,家裡隻剩蘇母和一個剛上小學的小女兒,沒人能掙貢獻值。
“其實基地已經儘可能顧著大部分人,但生病拿藥,確實艱難。現在藥品比糧食還缺,彆說蘇家缺貢獻值,就算貢獻值充足,可能也換不到藥。
“現在特管局不比以往,我如今算是個閒職,雖然能幫襯他們家一些,但也有限。不過等上報蘇語是犧牲後,情況應該會好轉,至少對烈士家屬,基地會優待。”
林空鹿心情複雜,rua了rua懷裡的兔子,說:“我跟蘇語也算有緣,想去看望一下她母親,方便告訴我們地址嗎?”
還好,兔·移動藥庫·傲天也跟來了。
常海峰欣然答應,忙拿出紙筆,把地址寫給他。
林空鹿接過後,認真看一眼,鄭重收起,又打聽:“對了常局,能不能再打聽個事,特管局如今不追查那個組織的下落了嗎?還是說,人員被調走後,有其他機構負責繼續追查?”
他來中央基地最重要的三個目的,一是殘頁,二是無病毒種植技術,三就是那個組織的下落。
現在殘頁看過了,種植技術不用愁,就剩那個組織的下落了。
常海峰聞言,笑容苦澀:“這我也不太清楚,應該暫時不追查了吧,至少最近幾個月沒有,主要是無暇分-身,都忙著救人和建基地了,哪還顧得了他們?
“不過聽你們說,那個組織又在曙光基地興風作浪,而且藏有的殘頁能解決末世問題,真是這樣的話,基地肯定加快速度找出他們的下落。”
話剛落,辦公室內的電話就響起。
常海峰忙接起,聽完對麵的話,整個人一愣。
等掛斷後,他對兩人道:“還真給說中了,上麵讓我去開會,估計是要重組特管局,繼續追查那個組織。”
說著他匆忙起身,邊找衣服,邊對兩人道:“我這就不留你們了,有需要的話再聯絡。”
江辭和林空鹿點頭。
離開特管局後,兩人正要上車,迎麵卻看見傅容新教授。
傅教授似乎是路過,看見他們,順道走過來打招呼。
“兩位是來找常局的?”他笑容溫和,“是蘇語讓帶了什麼?”
江辭沒回答,反倒不動聲色問:“傅教授這會兒怎麼不在科研院?”
這話問得似乎有些不禮貌,傅容新一愣。
江辭又道:“抱歉,我以為科研院在破解那兩張殘頁上的內容,傅教授應該很忙,沒想到會在這遇到您,一時好奇就問了,是不是冒犯了?”
傅容新笑意又溫和,忙擺手說:“沒事沒事,我是抽空出來買點東西,對了,你……”
“哦,原來是這樣,那傅教授您先忙,我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江辭不等他說完,就打斷,且說完就拉著林空鹿上車,不給對方反應機會。
傅容新笑意微僵,望著車遠遠消失,又失笑搖頭,眼神意味深長。
車上,林空鹿有些奇怪,道:“你剛才對他好像不是很客氣。”
江辭:“有嗎?”
林空鹿細白手指抵著下巴,思忖:“有點。”
江辭想了想,說:“我看咱爸好像不太喜歡他,就想著跟他保持些距離。不然被咱爸看見我和傅教授走得近,對我更不滿意怎麼辦?”
“咱、咱爸?”林空鹿有些磕巴,目瞪口呆。
兔子這時跳坐到兩人中間,點點腦袋道:“可不就是咱爸嘛,大哥三弟,我們可是結拜了的,大哥的爸,就是我和三弟的爸。”
林空鹿:“……哦哦哦。”是可以這麼理解。
江辭臉一黑,屈指彈在兔子腦門:“不會說話就少說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