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又笑著問:“怎麼?小寶也是精神係覺醒者?”
林空鹿正在思考他說的話,聞言一愣,隨即意識到他認識宋謹舟,肯定是從宋謹舟那知道自己的身份,頓時不好意思地搖搖頭:“不是,就是有點好奇。”
單醫生朝他和藹笑笑,接著建議江辭多來催眠幾次試試,然後才端著水杯離開。
潘卓逸等他一走,就壓低聲說:“小鹿你想學催眠?我知道啊,我可以先教你一些催眠的小技巧。”
“是嗎?”林空鹿饒有興趣。
潘卓逸畢竟學過心理學,又在單醫生身邊做助理,立刻跟他科普起來。
三人離開科室,邊走邊聊,到二樓時,恰好遇見丁管家推著江冕從一間診室出來。
江辭腳步微頓,有些意外。
林空鹿察覺,也跟著停下,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江冕同時看見他們,忙讓丁管家推自己過來,打招呼道:“阿辭。”
接著看向林空鹿,又笑著伸出手:“這位就是林先生吧?你好,我是江辭的堂哥,江冕,之前一直沒能去拜訪,實在抱歉。”
林空鹿一聽,忙也伸出手。
江冕想到他懷著孩子,特意將手又抬高些,避免他彎腰。
江辭猜測江冕是來看腿的,順手接過丁管家推輪椅的活,問:“腿怎麼樣?醫生怎麼說?”
江冕神情一黯,沒再說話。
丁管家歎一聲氣,替他答道:“醫生說情況不樂觀,萎縮情況在向上蔓延,跟以往的肌肉萎縮病例不太一樣,如果過段時間還繼續向上萎縮的話,就要有……截肢的心裡準備。”
江辭心一沉,沒想到車禍沒讓江冕失去雙腿,肌肉萎縮卻讓他可能截肢。
林空鹿聞言,也遲疑看向江冕的雙腿。
他剛才一直在聽潘卓逸講催眠暗示的小技巧,沒學會催眠,倒是讓自己注意力集中不少。
此時看江冕的腿,他注意力也不自覺集中,一不小心集中過度,眼前忽然出現熟悉的慢動作畫麵,以及力量強弱的分布。
他看見江辭的周身有一層淡淡的金色流光,這不意外,對方覺醒的金屬能力太強,即便不使用時,也有一層力量淡淡籠罩周身。
意外的是江冕,他雙腿的膝蓋位置,有兩根線狀的黑色力量在波動。
林空鹿忙眨了一下眼,放鬆注意力,讓眼前畫麵恢複正常,然後看向江辭,問:“江先生也是覺醒者?”
江辭愣了一下,才意識到他說的是江冕,搖頭說:“不是。”
林空鹿疑惑,不是覺醒者,江冕腿上為什麼會有力量波動?難道……
他心中一驚,忽然想到一種可能:力量波動不是江冕的,而是彆的……生物?
是寄生!
林空鹿立刻嚴肅,拿出胡蘿卜,對江辭壓低聲音道:“推著你哥,跟我來。”
江辭見狀,意識到什麼,神情一沉,很快推著江冕跟他一起離開。
丁管家和潘卓逸都一頭霧水,想了想,也跟過去。
林空鹿帶江辭走到一處僻靜走廊,但想了想,醫院到處都有監控,於是又換個地方。
兩人一路走到醫院外麵的一處僻靜街角。
江冕神情不解,見他們停下,終於忍不住問:“阿辭,你們這到底要乾什麼?”
江辭:“放心,不會賣了你。”
江冕噎住,一時無語。
林空鹿捏著胡蘿卜,輕咳說:“江先生,你彆慌,隻是幫你看一下腿。”
說著又吩咐江辭:“幫你哥把褲腿折到膝蓋上方。”
江冕聞言徹底愣住,心緒還沒來得及起伏,就見江辭動作利落地幫他把褲腿拽到膝蓋上方。
接著林空鹿神情嚴肅,注意力高度集中,手中胡蘿卜瞬間變成銀灰色權杖。
權杖周身銀輝環繞,莫名神聖。白光般的細絲迸射出後,眨眼就沒入江冕膝蓋。
在林空鹿眼中,那些細絲很快纏綁住他膝蓋中兩根黑線,接著往外猛地一拽。
瞬間,兩根細如黑線、類似線蟲的東西被拽出。江冕膝蓋處也出現兩個細小傷口,同時感到一陣針刺般的疼。
他再次愣住,接著神情閃過激動,放在輪椅扶手上的雙手驀地攥緊,不可遏止地顫抖起來。
自從腿部肌肉開始萎縮,他的雙腿已經沒知覺快半個月了,現在竟感覺到了疼?他又有知覺了?
林空鹿這時收回細絲,兩個黑線般的線蟲立刻在地上劇烈掙紮起來,妄圖鑽進水泥縫裡。
林空鹿見狀,乾脆用細絲在它們兩端各戳一下。分不清哪邊是頭,隻能都戳一下,賭一把,反正他穩贏。
果然,戳過之後,兩根黑線瞬間安靜,直挺挺躺在地上。
匆匆趕來的丁管家和潘卓逸看見這一幕,神情一陣驚駭。
潘卓逸磕磕巴巴道:“這、這是什麼?”
林空鹿也不認識,猜測道:“應該是一種變異的寄生蟲。”
潘卓逸頓時一陣惡寒,林空鹿安慰:“放心,已經死了。”
接著看向江冕,又道:“應該就是這兩根黑線蟲在作祟,江先生以後多鍛煉,腿應該能恢複。”
江冕緊緊握著手,向來冷靜的臉上不複以往鎮定,聲音微微顫抖,壓著情緒說:“謝謝,太感謝你了,林先……小鹿,阿辭是這樣叫你的吧?”
林空鹿莫名有些不好意思,點頭說:“是的。”
江冕神情溫和,看向他的眼神也多了些欣賞,道:“你跟江辭一樣,直接喊我‘哥’就行,不用叫江先生。”太見外了。
林空鹿遲疑,總感覺這話哪裡不對。
他轉頭看向江辭,江辭神情正冷寒,用金屬能力凝出兩個小鐵盒,把黑線蟲裝進去,接著轉頭問江冕:“哥,你是什麼時候察覺腿部有異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