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之前趙星白被派去青嶼山暗殺江辭來看,那個組織早在他們離開容城、以為是江辭解決了腐藤怪物時,就盯上了江辭。
也許是為了殘頁,但更多可能是看中江辭的實力,覺得可以把他培養成下一個沉堯。
他們知道江辭要到中央基地,除了安排趙星白在途中截殺,還通知了身在中央基地的傅容新。
隻是那時他們還不知道江辭是植物怪物,傅容新在中央基地的身份是臥底,不能明目張膽地做不合法的事,要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研究江辭,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對方被寄生。
所以傅容新才會違規將黑線蟲帶進基地。
可不巧的是,江辭一行人在曙光基地耽擱太多時間,黑線蟲沒派上用場,也就不知怎麼被弄到了江冕腿中。
當然,這些隻是林空鹿的推測,沒有切實證據。
林空鹿本來也沒想到這些,是聽江辭說傅容新是那個組織的人後,才往這個方向想。
江辭不會誣陷人,剛才說傅容新是那個組織的人,一定是有把握。
林空鹿相信他的話,基於他的話再推測,一切就合理了。
傅容新當然不會承認。
他臉色蒼白,聽完後一陣苦笑,語氣虛弱道:“小朋友,你在說什麼,我完全聽不懂,什麼黑線蟲、江冕?這跟容城的腐藤怪物又有什麼關係?
“我知道你是喜歡這個植物怪物,才幫他說話,但相信我,你被他哄騙了。這也難免,他墮化程度極高,又罕見地保留了自我意識,我們也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算了,你年紀小,我跟你爸又是同事,剛才刺這一下,我就不與你計較了。”
他聲音艱難,帶著一絲無奈和寬宥,像寬厚的長輩原諒無理取鬨的小輩。
宋謹舟三人和江辭都微皺眉,想要說什麼。
林空鹿這時卻先開口:“是嗎?”
他依舊麵無表情,忽然握住貫穿傅容新腹部的金屬長刀,不等對方反應,就猛地抽出。
傅容新臉色瞬間煞白,麵部肌肉扭曲,捂著傷口的手一陣痙攣。
“抱歉,既然這樣,那我向傅先生道個歉,幫您把刀拔了,就當是一點小小補償,您快去包紮。”林空鹿忽然笑道。
傅容新額上冷汗直冒,像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連出聲的力氣都沒有,艱難喘息兩下,終於支撐不住,一個白眼翻起,暈了過去。
扶著他的覺醒者們一愣,大約沒料到眼前這個漂亮清瘦的少年會忽然動手,還乾淨利落。
眼看傅容新已經快流血流到不行,幾人趕緊七手八腳地幫忙捂住傷口,一邊喊“傅教授”,一邊匆忙把人往急救送。
林空鹿手中握著沾血的刀,看著他們把人送走,然後轉身,目光掠過其他人,落在江辭身上。
江辭沉默,片刻後,植物化的右手悄悄探出一根細枝,勾住林空鹿的小手指。
小漂亮剛才是為他生氣?為他動的手?
不,不需疑問,答案就是:是。
細藤不由又纏得更緊一些,繞過小手指,又悄悄纏上白皙的手腕。
林空鹿輕咳一聲,把刀還給他,順便不著痕跡地輕橫他一眼:適可而止。細藤依依不舍地鬆開,離開時,忍不住又輕撓一下他的掌心。
幾位老教授和宋謹舟三人這時終於也回神。
宋謹舟和顧竹立刻上前,緊張地握著林空鹿的手,反複檢查。
“小鹿,你剛才怎麼能直接拔刀?”顧竹語氣不讚同道。
幾位老教授紛紛點頭:是啊是啊,要是把傅教授拔死了怎麼辦?
現在還不確定對方是不是那個組織的人,就算確定了,也得留口氣審問吧?
宋謹舟點頭,接著顧竹的話道:“這把刀這麼長,又鋒利,要是不小心傷到自己怎麼辦?”
幾位老教授:……宋教授,你的關注點是不是有點歪?
宋雲蔚也同意:“以後再有這種事喊我,讓我做就行。”
幾位老教授:“……”不愧是一家人。
林空鹿搖頭說“沒事”,然後向江辭要裝著黑線蟲的金屬盒,交給宋謹舟道:“爸,傅容新是那個組織的人,但他肯定不會承認,這是從江辭堂哥腿中取出的黑線蟲,應該跟傅容新有關,順著這個查,一定能查到證據。”
傅容新不承認,他們又沒切實證據,一直問下去也沒意義,不如調查。所以他剛才乾脆拔刀,先出口惡氣。
幾位老教授聞言神情一凜:
“確定是傅教授帶進基地的?”
“如果真是他帶進基地,就算他不是那個組織的人,這也是重大過錯。”
宋謹舟接過金屬盒,打開看一眼後,臉色微變,接著給旁邊沒離開的幾名覺醒者也看一眼,問:“這件事,你們特彆行動組能查嗎?”
特彆行動組是軍部抽調一批實力強者,組成的特殊小隊,成員大多是覺醒能力的士兵,專門執行一些危險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