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好不容易找到他,這小子可得堅持住。
林空鹿當即沒多想,捏緊胡蘿卜變出權杖,挑中一個被吊天花板的白大褂,逼醒,審問:“被你們抓來的實驗體被關在哪?尤其是趙星白……001號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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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心實驗樓旁的一棟白色實驗樓,地下三層,趙星墨跟獅耳男等人一起小心翼翼地潛入。
沒有江辭清理,也沒有地麵特戰隊來過,這棟實驗樓依舊藏著未知危險。
“大家小心,儘量手牽著手。”獅耳男壓低聲音,“這裡可能會有空間能力……”
話沒說完,他驟然察覺不對,急忙轉頭,果見身後的同伴都已消失,走廊上隻剩他一個人。“草,大意了!”他懊惱咒罵。
更糟的是,他們中唯一有空間能力的人,此刻還被困在封鎖線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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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星墨剛才眼前一晃,等視線恢複,發現自己站在跟之前一模一樣的走廊。
他以為自己還在地下三樓,是同伴被移走了,不由心中一緊,謹慎向前走。
忽然,他身旁的一道金屬門打開,發出冰冷質感的聲音。
趙星墨一驚,下意識轉頭,握緊手中的槍。
隨著厚重的金屬門緩緩打開,他看見一方冰冷潔白的“囚室”,“囚室”中央的床上,睡著一個和他曾經樣貌一模一樣的人,身上連著各種儀器。
這一刻,一些因年幼而被忘記的記憶,此刻隨金屬門打開,被緩緩喚醒——
幼時他們一家居住的,和這一模一樣的冰冷“囚室”;會在他生病時變成蘑菇,從他掌心蹦到頭頂,逗他玩的哥哥;每次被白大褂抓走,回來後就虛弱躺在床上的哥哥;和現在躺在床上,連著儀器被監測、研究的哥哥……
趙星墨眼睛驟然變紅,嗓音嘶啞喊了一聲“哥”,哽咽上前。
下一刻,金屬門“轟”地關上,戴教授從門後走出,拍了拍掌,鏡片後的眼睛閃過寒光,含笑說:“真是感天動地的兄弟情,太感人了。”
趙星墨轉頭看見他,眼中瞬間浮現仇恨,一句話都沒說,抬槍就是一陣掃射。
子彈打在金屬門上留下一片坑坑窪窪的凹痕,戴教授卻身影一閃,出現在趙星墨身後。
趙星墨背後一涼,立刻轉頭。
戴教授勾唇,浮現危險的笑:“意外嗎?驚喜嗎?我現在也是覺醒者。”
趙星墨皺眉。
戴教授臉色忽然一變,神情陰狠地伸手掐想趙星墨,厲聲道:“都怪你們這些襲擊者,不僅毀了組織的心血,還害我沒了傭兵保護,不得不給自己也注射基因進化液……”
趙星墨注射過七八支進化液,身手不同往日,眨眼就躲開他伸過來的雙手,轉身站到床邊,護住還昏睡著的趙星白,同時語氣鄙夷罵道:“垃圾!”
“垃圾?”戴教授瘋狂大笑,繼而不屑看向他,“你這種沒什麼用的小怪物才是垃圾,哦,我錯了,你好像也注射了基因進化液,比之前強了嘛。
“不過那又怎麼樣?基礎不行,廢物就是廢物,唯一的價值也就是給我當實驗小白鼠。說到這點,你哥哥就比你強許多,不僅能打,還有研究價值。”
趙星墨眼中恨意更濃,掌心忽然迸射出黑色菌絲,像絲刃切向戴教授。
戴教授拿出手術刀在空中隨意一揮,就斬斷那些菌絲,隻手背被其中一根斷絲劃破,冒出細小血珠。
他低頭看一眼,輕蔑笑道:“看來我剛才沒說錯,注射過進化液後,你也不過如……”
話沒說完,他身體忽然僵住,眼前出現模糊、扭曲畫麵,像有色彩斑斕的怪物在麵前扭曲跳舞。他心中一驚,狠狠閉眼搖頭,再度睜開眼,才又看清趙星墨。
“毒蘑菇?”他咬牙切齒。
顯然,菌絲帶著毒素,有致幻效果。
戴教授試圖製住趙星墨,可眼前的趙星墨似乎變成了兩個、三個……
趙星墨冷笑一聲,拔出匕首一步步走上前:“像你這種垃圾,惡心的蛆蟲,一槍打死你太便宜了,你就該被一刀刀活刮,慢慢折磨死……”
說著他一刀用力紮進戴教授的左肩,戴教授因為看不清他的身影,沒能躲開,疼得大叫一聲。
趙星墨第一次殺人,動作再狠厲,等看見血,手還是顫了顫。
可想到他們一家的痛苦都來自這人,這個垃圾害了他爸爸,折磨他哥哥……他咬咬牙,又拔出刀,準備將其一刀斃命。
就在刀要落下時,一道無形力量忽然將刀打飛,劃破他的手,同時似乎還有無數道利刃直逼他麵部、身體、四肢,各個位置。
不,不止,房間裡的其他東西也被無差彆攻擊。
“哥哥——”趙星墨心中一緊,不顧自己躲開,急忙轉頭要去護住趙星白。
但幾乎同時,忽然蘇醒的趙星白一把撈住他急速後退,右手不知從哪拿出一柄巨鐮淩空一陣揮舞,頃刻擋下攻擊。
“哥?”趙星墨見他醒了,神情驚喜又激動,接著想到剛才變故,又皺眉:“剛才那是……”
“空間刃,他覺醒了空間能力。”可能是剛醒來就麵對危急情況,趙星白語速比以往都快。
“他居然有兩種空間能力。”趙星墨恨恨咬牙。
“是他們的新研究,通過對進化液改進,可以達到這種效果,好像有副作用。”趙星白皺眉解釋。
趙星墨:難怪不得己注射後,滿腹怨恨。
嗬,懦夫,垃圾,小人!
趙星墨直接再次拔-槍,趙星白卻忽然按住他的手,看著他,一字一句,認真道:“弟弟,殺人不好,你彆弄臟手。”
趙星墨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趙星白推到金屬門旁。接著趙星白站到戴教授麵前,不等對方反應過來,就一刀斬下,冷得像死神索命。
趙星墨還在愣神,趙星白已經握著巨鐮走過來,按開金屬門說:“走。”
趙星墨終於回神,忙“哦哦”兩聲,跟他一起出去。
離開前,他回頭又看一眼倒在血泊中,徹底沒了氣息的戴教授,咬咬牙想:到底還是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