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辭血紅眸子盯著懷裡軟乎乎的小家夥,見他哭個不停,眼看要吵醒林空鹿,想把他拎起來晃晃,教訓一頓。
結果剛碰到崽崽嫩乎乎的小手臂,他就僵住,隻覺得小嫩藕似的手臂軟乎乎,太脆弱,好像稍一用力,就會捏壞。
他忽然不敢使力,隻虛虛握著崽崽的手臂。
奇怪,他為什麼怕弄傷這個小東西?
林空鹿聽見哭聲,迷迷糊糊睜開眼,見他抱著崽發呆,也不哄,奇怪問:“怎麼不哄?要不還是給我吧?”
說著困倦地打了個哈欠,朝江辭伸出手。
江辭轉頭看向他,紅眸滿是困惑:“寶寶?”
林空鹿一激靈,徹底醒了。
他盯著江辭的臉仔細瞅,果然,是紅眸,第二人格。
糟糕,兩個人格記憶不共通,紅眸這幾天一直沒出來,該不會不記得這是他的崽吧?
剛這麼想完,就見江辭雙手舉起小崽崽,不解問:“這是哪來的?”
林空鹿:“……”
他頂著翹起的呆毛,幽幽道:“你的崽,我生的。”
江辭:“!”
立刻小心翼翼地把崽抱在懷中,笨拙地哄。
不知是不是另一個人格哄多了,有肢體記憶,他居然很快就熟練。
崽崽的哭聲漸小,瞪大一雙水靈的眼睛,好奇地用小手揪他衣服。江辭察覺,漸漸也停下,同樣好奇地看他。
幾秒後,沒等到喂奶的崽崽鬆開他的衣服,扁扁嘴,又開始乾嚎。
江辭瞬間警鈴大作,身體都繃緊了,又趕緊哄。可這次無論他怎麼哄,崽崽都不止聲。
眼看冷厲陰沉的江屍皇已經急得快額上冒汗,林空鹿按了按太陽穴,忍笑道:“你看看尿了沒?拉了沒?”
江辭轉頭,一臉困惑。
“看尿布啊。”看我乾什麼?
林空鹿無奈,然後就見白天還熟練帶娃的江辭,此刻像被打掉了等級裝備,重新變回新手爸爸,笨拙地給在崽崽換尿布,泡奶粉。
林空鹿也起身幫忙,等終於把崽哄好,他忍不住感歎:“在這事上,還是白天的你可靠。”
“!”江辭再次警鈴大作,轉頭看向他,紅眸警惕:“白天的我也知道崽崽?”
林空鹿:……這肯定的啊。
他點點頭,並補充:“還是你剖出來的。”
一聽是剖出來的,江辭立刻更緊張,紅眸一瞬不移望向林空鹿的小腹,想看傷口。
林空鹿不好意思掀起睡衣給他看,微紅臉,小聲道:“已經好了。”
這是真的,剛手術完,江辭就用藤蔓長出葉子,碾碎後敷在他的傷口上,當天就好差不多了。
江辭紅眸有些失落,不知是沒能看到林空鹿的肚子,還是覺得輸給了白天的自己,竟沒參與崽崽出生的過程。
難怪另一個人格這幾天晚上不睡覺,害他不能出來,原來是想獨
占寶寶和崽崽。
江辭低頭看向懷裡喝奶正喝得歡快的小崽崽,紅眸格外溫柔,抬頭看向林空鹿,又失落問:“我白天時很擅長照顧崽嗎?”
林空鹿點頭:“當然,泡奶喂奶,換尿布,擦屁屁,哄睡,一手包辦。”
大部分時候他隻需要躺著休息,手指都不需要動一下。畢竟江辭除了兩隻手,還有藤蔓,實在忙不過來時,還可以長出藤蔓,多線乾活。
江辭:“……”可惡,被卷到了。
於是喂完崽,把崽哄睡後,他拿起崽崽換下的尿布、小衣服,轉身就去洗了,順便還把林空鹿換下的睡衣也洗了,洗完又回來拖地、擦桌子,幫林空鹿擦臉擦手擦腳。
困意差點被擦沒了的林空鹿:“……”天還沒亮誒,我沒打算這麼早起。
實在沒事可做後,江辭又開始複習怎麼泡奶,練習喂奶姿勢。
林空鹿打了個哈欠,見他還在忙來忙去,無語問:“你不睡嗎?”
江辭看向他,紅眸溫柔,輕聲說:“我還不困,寶寶你先睡吧。”
說完收回視線,眼神瞬間陰鬱。
都快被卷死了,這怎麼睡得著?
然後又拿起枕頭,練習抱崽的姿勢。
林空鹿:“哦。”以前非要抱著寶寶睡,現在有了崽,就不抱寶寶了?
行吧,你繼續忙活吧。
他要睡了。
林空鹿又打了個哈欠,縮回被子裡。
第二天,江辭罕見地睡到早上八-九點才醒。
起身後,他揉了揉有些落枕的脖頸,微微皺眉:明明睡了一夜,怎麼醒來還這麼累?
幾乎立刻,他想到另一個自己,忙翻出手機。
果然,解鎖後,手機的備忘錄上有一段留給他的話,另一個人格顯然十分不快,在備忘錄洋洋灑灑寫了近千字,前九百字都是在嚴厲譴責他想獨占寶寶和崽崽的惡劣行徑、陰險心思,最後一句才強調:以後你白天不要睡,晚上再睡,讓我出來照顧寶寶和崽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