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怨宋瑤是不可能,但看她現在病容清減的樣子,沈辭柔覺得還是彆逼得太狠,不鹹不淡地問:“怎麼又生病了?請醫女了麼?”
“前兩日沒注意吧,不過我這副身子,那之後就……”宋瑤把話避過去,捂著口鼻,“醫女隻說就是風寒,開了藥照著吃。”
沈辭柔“嗯”了一聲,隻覺得尷尬:“若沒彆的事,我就先走了。我還沒吃飽呢。”
她想站起來,宋瑤看著她,忽然幽幽地說:“阿柔,你如今,連和我共處一室都不願意了麼?”
“你現在說這個,還有什麼意思?”聽宋瑤這麼說,沈辭柔倒也不急著站起來了,端端正正地坐著,“我以為你以我的筆跡把那封信寄出去,就該知道我們如今會是這個樣子。”
宋瑤單薄的身子一顫,似乎想說什麼,卻被沈辭柔堵回來:“彆說什麼你是一時鬼迷心竅,做過的事不能視作沒做。錯了就是錯了。我不信以你的性子會沒想過,你隻是仔細考量,覺得還是讓我倒黴比較好。”
當初的心思被戳破,宋瑤一時語塞,隻捂緊口鼻,不說話了。
“雖然這時候問這話也沒意思。”沈辭柔看都不看宋瑤,“不過我總想不通,你為什麼要這麼害我?是阿娘把你帶回來不對,還是我對你不夠好?”
“你對我好嗎?”
“……不好麼?”
“你對我好嗎?”宋瑤抬頭看著沈辭柔,重複一遍,“你說的好,就是送我東西?可你不僅送給我,也送給那些婢女。我在你眼裡,和婢女有什麼兩樣?”
沈辭柔難以置信,抬頭:“你……”
“方延把我當玩物,你又何嘗不是?”宋瑤死死盯著沈辭柔,“在你看來,我不過是寄人籬下的寵物,你是沈府的娘子,開心了就送我點東西,想起來就讓我替你做事。可平常,你什麼時候想過我?”
她閉了閉眼:“我受人欺騙,你卻要入主中宮。此刻你看我的樣子,恐怕在心裡發笑吧?”
沈辭柔看了宋瑤一會兒,也閉了閉眼。她記得宋氏和她說“瑤瑤是你的表妹,你要待她如親生妹妹”,總想著護著宋瑤,卻沒想到最後宋瑤反倒是這麼想的。
本來有千般可辯解的話,這會兒卻一句都不想說,沈辭柔隻覺得沒意思,懶得再說。她以為親耳聽見宋瑤說這話,她會憋不住情緒,等真的聽了,卻覺得不過如此。
沈辭柔伸手在桌上撐了一把,剛站起來,頭卻一陣暈。她踉蹌了幾步,彎腰扶住桌子才站穩。她以為是被氣的,身上卻沒力氣,小腹一陣陣的發酸,腿都有點軟。
香爐裡燒出甜膩的煙,想到宋瑤捂住口鼻的帕子,沈辭柔眼瞳緊縮:“你……”
“彆怕,不是什麼重藥,隻會讓你沒力氣罷了。”宋瑤想到阿榕當時說的話,一點點複述出來,“等會兒來的也是你熟悉的。崔家的郎君,崔傾之,也挺好的。”
這藥絕對不隻是宋瑤說的那樣,沈辭柔大致猜到是什麼功效,頓時冷汗涔涔。
宋瑤說的那麼篤定,可見這事情不是她一個人能做的,之前和崔慕欒說的話反而給自己挖了個坑。
也不知道這香是怎麼起效,假使事態真按宋瑤的意思,若是崔慕欒到時候糊裡糊塗做了什麼,沈辭柔又沒法怨他,恐怕隻能一根繩子吊死自己;若他沒做什麼,這事情傳出去,一樣說不清。
“……你瘋了。”藥性上來了,沈辭柔喘著氣,狠狠擰了大腿一把。這一下是死手,痛得她眉頭緊皺,但至少清醒了點。
她撐著桌子,跌跌撞撞往門外走,平常不過幾步的路,這會兒卻走得萬分艱難。沈辭柔屏住呼吸,生怕再吸香進去,挪了沒幾步,門忽然開了一扇。
門外的是阿榕,扶著個醉醺醺的男人,看看沈辭柔的樣子,視線定到宋瑤臉上:“做得不錯。”
宋瑤一看是個麵生的男人,一愣:“你……”
“這世上果然多的是有壞心的蠢人,我和你說什麼,你就真信?”阿榕笑盈盈的,把男人往門裡一推,“不過你這個樣子,我夫君倒是喜歡,你就同你的表姐一起,好好伺候我夫君吧。”
她在“表姐”兩個字上咬了個重音,伸手關門:“對了,我給你的那塊帕子,可擋不住多少藥性。”
宋瑤大驚,想衝出去,那扇門卻緊緊關上,門外甚至有鎖舌入扣的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 那啥啦,我要承認,我真的不擅長寫這種劇情,寫出來就顯得很emmmm(喂)湊合著看吧,畢竟是大綱裡一開始就準備了的劇情,然後我也不愛拖,下一章就能把這個劇情點結束_(:з)∠)_
不想多拖,所以晚上八點,不出意外的話應該還有一更!
出意外的話……嗯不會啦,你醉鴿鴿什麼時候騙過你(煙)
雖然但是,大明宮詞真的很好看,令人不想碼字b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