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甜羹裡加的是什麼,沈辭柔都懶得管,其實根本用不著那些東西,她不願意屈服於李時和,但她的身子不太聽使喚,到他手裡就能忘了今夕何夕。
一碗冰糖桃膠吃下去,沈辭柔麵上浮起些不明顯的紅暈,她有點昏沉,平躺在榻上,連聽風用帛帶蒙住眼睛時都沒法反抗。
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偏偏又熱起來,沈辭柔忍著燒起來的火,忽然聽見鈴鐺作響。
鈴鐺聲遠遠近近,她聽著聽著,居然模模糊糊地覺得像是馬蹄踏在地上。沈辭柔忽然想起朱雀大街上那匹要踩到人的奔馬,她上前死死勒住韁繩,轉頭時看見了個年輕的郎君。
那郎君一身白衣,懷抱著架七弦琴,向著她抬頭,像是有點窘迫,又像是沒在意,隻微微一笑。
姿容端麗,眉目如畫。
沈辭柔驀地發出一聲低低的嗚咽,旋即被腳踝上的鈴聲蓋過去。
然後她聽見一個聲音,略帶著喘息的微啞,明明是溫柔的語調,卻像是咬牙切齒,仿佛在火中灼燒。
“阿柔,你恨我也好。”他說,“我們總歸……是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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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裡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沈辭柔睜開眼睛,一顆心卻跳得亂七八糟。這事兒少見,她有點懵,摸摸臉,反倒滿手都是眼淚。
她一驚,翻身坐了起來。
動靜不小,李時和一向淺眠,被驚起來,嗓子還有點啞:“阿柔?”
“我、我沒事……”沈辭柔胡亂擦擦臉,開口才發覺喉頭乾澀,聲音也啞得不像話,忍不住摸摸咽喉,“我怎麼……”
酒這玩意總有點助興的功效,昨晚沈辭柔又配合,李時和沒忍住就狠了點,連她哭著求饒都當聽不見。這會兒乍聽她嗓子這麼啞,既心疼又忐忑,李時和略作思量才問:“要不要喝些水?”
嗓子還難受,沈辭柔不想說話,點點頭,轉念又覺得他看不見,再“嗯”了一聲。
李時和就撩開床帳,讓外邊候著的宮人送溫水進來。等泡著花瓣的茶水送過來,燈也多點起幾盞,他看見沈辭柔臉上隱約的淚痕,抿抿嘴唇:“是我不好,下回不會了。彆哭。”
沈辭柔捧著茶杯,喝了半盞才覺得嗓子舒服點:“和你沒關係,你認錯乾什麼。”
李時和微微一怔:“那怎麼哭了?”
“我好像……做了個噩夢。但我想不起來了。”沈辭柔放下茶杯,老老實實地說,“一點都想不起來,醒過來反倒覺得難受。吵醒你了,我不是故意的。”
李時和也不追問,捧住她的臉,極輕柔地在嘴角貼了一下:“既然是夢,那就不作數。忘了也好,天還沒亮,再睡會兒吧。”
沈辭柔吸吸鼻子,乖乖點頭。
床帳一放,宮人識相地退出去,剛點的燈又滅了,榻上陡然暗下來。
沈辭柔側躺著,想了想,悶悶地說:“我又哭了,有點丟人。”
“無妨。”李時和不太懂女兒家的心思,溫聲哄她,“在我麵前哭一哭,不要緊的。”
沈辭柔“嗯”了一聲,不說話了。
沉默一會兒,她小心地往那邊挪動,試探著摸到李時和的肩,再輕輕地把臉頰也貼上去:“無憂。”
“嗯?”
“我喜歡你。”沈辭柔說,“我真的很喜歡你,以前我遇見什麼,從沒有這樣的感覺。可能你要覺得我突然和你說這個很奇怪,但我夢醒,就想著要告訴你這個。”
剖白來得突如其來,李時和反倒不知道怎麼招架,他也沒多清醒,沈辭柔還來了這麼一下,敲得他昏昏沉沉,憋了半天,隻憋出來一句:“我也是。”
他有點惱,又不知道該怎麼補救,隻能抱住沈辭柔,在女孩背上輕輕拍了拍:“睡吧。”
“嗯,好眠。”沈辭柔把臉埋進李時和懷裡,沉沉地閉上雙眼。
作者有話要說:if線到這裡就結束了,基本上是互相折磨的囚禁py。我設想得挺勁,然而被鎖的文搞得我心力交瘁。晉江挺厲害的,直接從根源解決問題,把作者搞萎(……)
那我也沒轍,不能寫不可描述,以及為了保證雙方不太過ooc,沒敢太過界,湊合著看就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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