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撐在膝蓋上的手反複摩挲著,抬起烏亮的眸子,緊張地瞥了慕容駿一眼,“我其實是想說,我對您……可能也是有些喜歡的……我——”
他已繃到了極點,說不下去了,就呆呆望著對方的臉。
想起獨自住在將軍府的日子,做什麼都提不起勁。
尤其是,他已經知曉慕容駿幼時的經曆,知曉對方為了他曾經吃過的苦、付出過的努力,沒辦法硬著心腸當什麼都沒發生。
他騙不了自己,也放不下這個人。
倘若真的沒有一絲心動,這些日子怎會不停思念著這個人,思念這個人的時候,也不是某一段文字拚湊起來的虛無,而是貨真價實的對方的臉。
在宮外的日子,並不是一無所獲,起碼他後知後覺發現了,自己極有可能也是喜歡對方的。
之所以矢口否認,一方麵應是未能及時領悟到自己的感情,另一方麵也是慕容駿的舉動令他太過震驚,齊鈺雖然飽覽網文,號稱葷的素的都見過,可實際與人交往的經驗卻是零,突然就翻他的牌子還要他侍寢,正常人都會被嚇到,下意識否認與逃避。
齊鈺的逃避便是,不斷說服自己,隻是對角色的喜歡,並不是對真人,企圖混淆自己的情感。
可是這個拙劣的借口能說服一時,卻說服不了一世,更說服不了自己的心。
他的心自從踏出宮門之後就很失落,離開得越久就被越來越多的悔意充斥,在宮外待了十日,一日竟比一日度日如年,第十一日,他怎樣都待不下去了。
他寧願冒著讓齊銘生氣的風險,放棄好容易得來的自由,重返皇宮,隻為再見一見慕容駿,他想試著與對方相處,就算會被恥笑也無所謂,想弄清楚自己的心,在何處跌倒的,他就從何處爬起來。
“……大致便是如此,我覺得後悔了。”
說完自己的感受,齊鈺偷偷望了一眼慕容駿,似乎對方並沒有要笑話他的意思。
慕容駿強忍住心頭升騰起的一點期待,淡淡道:“那你如今已確定了嗎?”
齊鈺紅著臉,不敢與他對視,目光卻落在對方泛著水光的唇上。
“還、還差一點。”
其實已有些確定了,要是能多親幾次,說不定就很確定了。嘴唇相貼的時候有一種悸動,美好又熱烈,就是太過短暫。
“還……差多少?”
慕容駿受到鼓舞一般,試探地俯身過來,因怕少年再次受到驚嚇,時刻準備著收手,可是他在靠近,齊鈺亦在勇往直前,直到兩個人近得呼吸可聞,來來去去偷親了數回之後,他們第一次心有靈犀地閉上雙眼,不約而同又認真地去描摹對方的唇。
這次的wen,無關情.欲,隻是為了確定彼此的心意,可是心臟卻要從胸口跳出來了。
唇分時,兩人都在努力平複呼吸。
“……如今呢?”慕容駿問道。
齊鈺心裡的喜歡冒出了一個泡泡,又接連冒出了許多個,想開懷大笑,又有些羞澀,想想還是矜持地道:“似乎有一點。”
“一點也是有。”
慕容駿不滿地糾正,須臾又帶著快要燃燒起來的狂喜與得意,捉住少年的一雙手。
“鈺兒亦是喜歡我的,你賴不掉。”
不再是疑問,而是肯定,在慕容駿的認知裡,喜歡就是喜歡 。
齊鈺紅著臉咕噥了幾句,低下頭偷偷笑了。
他也感受到了,這雙手乾燥而溫暖,他好像真的陷入了戀愛。
親wen的感覺太過美好,他們忍不住又親了幾次,有時是齊鈺主動,看著對方幽深的鳳眸就忍不住想親過去,有時是對方追著他,抓緊他的手,不願放開,似乎都想把這些日子錯過的溫.存都補償回來。
大約親得次數太多了,不知不覺有些變味,齊鈺意識到自己與慕容駿都有些沉迷時,連忙喊停:“太子殿下,請等一等!”
又怎麼了?
慕容駿十分“不滿”地望著他。
齊鈺憋紅了一張臉道:“您……您以前都是這樣的麼?”
慕容駿:???
齊鈺道:“才剛說了喜歡,就要侍寢,是不是不太好啊。”
連手都沒拉過兩回,就要上炕,齊鈺覺得有點輕浮,還有點如臨大敵。
慕容駿:“……”
“何處不好?”慕容駿反問:“難道不該是如此麼?”
慕容駿已是天子,皇帝向來是中意誰就召誰的,召得越多自然就是越喜歡,因為甜甜不一樣,還特意多了一步訴衷腸,對於慕容駿來說已很足夠了。
既然甜甜也喜歡他,就代表他該攻城略地,早早定下名分,然後每日都召寢。
齊鈺:“……”
齊鈺忙推他道:“慢著,不可以,您能不能再等等?”
他發現了,太子好像不會談戀愛。
一般來說,喜歡誰難道不是該拉拉小手約約會,感情升溫到一定地步之後再進行脖子以下的交流,不說一兩年,起碼得兩三個月,一上來就做這種事,是不是太急了?
“您是不是不懂浪漫啊。”齊鈺不自覺就說了。
“浪漫??”
慕容駿就像看傻子一樣地看著他,過了一會兒神色複雜地道,“朕隻知道,浪。”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大家,這個好難寫啊QAQ
更新得晚了,非常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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