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修以摧枯拉朽之勢摧毀了葉筱筱最後一抹掙紮, 甚至還激起葉筱筱不該有的好勝欲。
‘柔弱’的藥修踏上了一條不歸路,葉筱筱在心中向師尊,向宗門, 向藥修這類修士懺悔了兩秒。
從今天開始,她就不是一位優秀的藥修了。
映月穀——
陳旭手一抖,沒抓穩茶盞,桌上灑落了些茶水, 他緩緩的抬起頭, 狂跳的右眼皮令藥仙產生了一絲不詳的預感。
他轉頭望向不遠處拚命批改靈書的代理穀主,運轉靈氣閃現到邱毅身前, 佯裝無事的繞著邱毅轉圈。
苦哈哈的邱毅微微一頓,餘光注意著陳旭的動向, 他的眉頭狠狠一跳, 雙手也憤怒的抖了抖。
這麼不負責任的穀主, 全修仙界恐怕也隻有陳旭一位。
每日遊手好閒不務正業也就算了,有空沒空還跑來, 拿一些不重要的事來打擾替他乾活的自己。
邱毅深吸一口氣,陳旭實在是晃的他心煩, 他不由深思,自己上輩子莫非是欠了這對師徒,不但要替小的收拾殘局擦屁股,還要給老的忙碌不停,他也不是什麼操勞命啊!
“穀主。”邱長老咬牙切齒,內心默念為人在世要遵循的守則,欺宗叛祖乃不肖, 才勉強壓下大逆不道的想法, “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咳, ”陳旭沒有葉筱筱臉皮厚,藥仙多多少少還是有一點羞愧之心,想問又不敢直接問,硬是忍著臊意在邱毅麵前打晃,達成目的後也不好意思再裝腔作勢,“邱長老啊,近日有收到什麼奇怪的訊息嗎?”
陳旭一張嘴,邱毅就知道他們的穀主要說什麼玩意了,他深歎一口氣:“穀主不是覺得筱筱和那劍修不會長久嗎?”
藥仙眼神飄忽:“本尊不是在問這件事。”
邱毅假笑一下:“原來穀主不想知道關於禦靈宗的事啊。”
兩人默默對視,陳穀主率先敗下陣來,沒骨氣但又大聲道:“本尊想!”
陳旭嘀咕道:“筱筱好歹是映月穀下一任繼承人,我們就應該多注意她成長路上遇到的事,她一個藥修待在劍修的宗門裡,一定憋屈壞了。”
師徒倆理直氣壯講歪理的樣子倒是像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邱毅將冷酷一詞表現的淋漓儘致:“受沒受委屈我不知道,我隻聽聞禦靈宗近日正大張旗鼓地在修仙界收一些有特效的藥材,說是要送給做客的小道友。”
“據我所知,”邱毅深深的看了眼穀主,“近日去禦靈宗拜訪的藥修,貌似隻有葉筱筱一位。”
那劍修們準備的禮物,是給誰的,簡直不言而喻。
消息閉塞的陳穀主顯然是第一次聽聞這件事,整個人頓失高位者的淡然,瞳孔驟縮,妖異俊美的臉烏漆嘛黑,失聲道:“他們竟然用這麼卑鄙的手段。”
陳旭萬萬沒想到,修仙界裡最老實巴交,最憨的劍修竟然會做出這等事,他沉著臉在原地踏步,痛心道:“外麵果真是人心險惡,筱筱定然不會被這等甜言蜜語所蠱惑。”
邱毅敷衍地點頭,拉過新一本靈書,完全不打算與穀主一同斥責禦靈宗的無恥。
陳旭還在譴責居心叵測的禦靈宗,卻隻能在原地乾瞪眼,唯一的觀眾還不配合他,氣的藥仙腦袋冒煙,又想離宗出走,去外麵的好友那吐吐苦水。
藥仙是風一樣的修士,說走就走,當即丟下一穀的職務拍屁股就走。
邱毅眼皮都未撩一下,沉穩的處理完手裡的工作,離開這裡後,路遇兩位長老。
三人對視一眼,默契的打起啞謎。
“又走了?”
“嗯。”
“還是因為……”
“是啊。”
“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我覺得還是要我們適應這件事。”
畢竟,穀主的任性程度,也很不一般。
陳穀主有藥仙之名,其煉藥能力在修仙界可稱一絕,曾想百年前也是修仙界裡的風采人物,近十幾年隱匿在穀中,很難求得一見。
唯有幾位關係很好的至交知道,堂堂的藥仙居在穀裡養了個小藥修,一心打造其成為最出色的藥修。
在跌跌撞撞的養成過程中,陳旭自然遇到不少頭疼的事,無法向穀內長老傾訴,便去找至交好友們發泄一番,近兩年來,他去找好友的頻率已經很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