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部電影由莫雲初主演,男主是一個溫柔體貼善良可靠的角色。
影片中的莫雲初穿著白大褂,是一位有著潔癖的醫生,當屏幕出現莫雲初慢條斯理、一絲不苟洗手的鏡頭時,唐寧的腳趾忍不住蜷縮在一起——
他的身體自動回憶了那晚浴室的清洗。
唐寧不由得回頭看向莫雲初,莫雲初專心致誌看著電影中的自己,與上一部電影裡的軍官角色不同,這一部電影的醫生性格更接近於莫雲初現實中的性格,相似到唐寧甚至有些分辨不出來屏幕裡的莫雲初,和現實中的莫雲初有什麼區彆。
雖然電影中的莫雲初穿著白大褂,但兩者傳遞出來的氣質都是一樣的。
一樣的沉靜、溫柔、可靠。
一樣到好像都是用同樣的技巧扮演出來。
想到這裡,唐寧愣了一下,發現自己的用詞有些奇怪,應該說電影裡的醫生是莫雲初本色出演才對。
“在想什麼呢?”莫雲初沒有像扮演軍官角色那樣特地改變聲線,他的聲音和影片中一樣沉靜。
每一個字被他用好聽標準的發音讀出來後,都會被渲染上一種溫柔堅定的魅力,以至於唐寧一時間有些分不清,這是戲裡的角色在說話,還是現實中的莫雲初在說話。
“沒、沒什麼。”
......
第二天上午,唐寧是被電話鈴驚醒的,莫雲初接了電話,壓低聲音和手機另一邊的人溝通了幾句,而後掛斷了通話。
“抱歉,吵醒你了嗎?”莫雲初親吻了一下睡眼朦朧的唐寧,他柔聲道:“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唐寧搖搖頭,“我好像聽到你們說公交車的事情......”
“嗯,剛才我朋友查到了那輛公交車的下落。”莫雲初平靜道:“那輛公交車墜落在一個亂葬崗旁邊的湖泊裡,司機死亡,車內行車記錄儀不翼而飛,目前還沒有人知道司機為什麼會把車開到那裡。”
唐寧莫名覺得這個故事很耳熟,他用自己剛睡醒還不清醒的腦子思考了一下,發現這件事聽起來很像是節目組給他的任務單上記載的都市傳說。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我們那晚就是坐這輛公交車回來的。”
唐寧還是有些懵。
當時陸應星查監控的時候,查到殯儀車經過了靠近彆墅區的路線,但監控並沒有明確拍到他們從殯儀車上下車的片段。
如果莫雲初沒有記錯車牌,難道當時他們確實不是從殯儀車上下來的?
那為什麼當他問老劉那晚有沒有載客時,老劉的反應會那麼大?
監控又為什麼沒有拍到這輛公交車行駛的路線?
莫雲初的手指插進唐寧的發間,幫唐寧壓下幾根翹起的發絲,他溫和道:“有些殯儀車雖然外表和公交車相似,但內部是冰櫃,這種車子不適合載客,所以小寧你做的夢並不科學,我們要相信唯物主義。”
唐寧:“......”
我進入這個副本就是最大的不科學。
莫雲初撥開唐寧眉心的幾縷發絲,在上麵印下一個吻,唐寧經過這幾天的接觸,已經很習慣莫雲初的親吻了,他閉上眼,嗅著莫雲初身上傳來的溫暖木質香。
這淡淡的木香似乎在哪裡聞到過,隻是一瞬間唐寧想不起來。
早上莫雲初出門工作後,唐寧收到了陸家大哥的消息,今天中午陸應星出殯。
唐寧起身去衣帽間尋找合適的衣物,他選了一身黑西裝換上,鏡中人即使穿上了成熟的黑色西裝,身上依舊流淌著乾淨又純潔的懵懂氣息,像是嬌養在花圃裡的玫瑰,豢養在金籠中的鳥雀,那壓抑的黑反而襯得肌膚似雪。
擔心會遇到鬼嬰,唐寧往西裝口袋裡裝滿了糖果。
唐寧趕到陸家時,正好是要抬棺的時刻,陸應星還未結婚,因此是八人抬棺,這八人都是陸家專門請來的抬棺匠,各個都充滿了力氣。
八人合力抬起了棺材,走在送葬隊伍的最前麵,唐寧走在送葬隊伍的中間,他牢記郝老板的交代,在路上七步一回頭,就這樣走了一段距離後,抬棺匠的步伐忽然慢了下來。
走在隊首的人放慢了腳步,整支隊伍都會受到影響,陸君持給每位抬棺匠都塞了紅包,然而紅包送過去後,抬棺匠們的速度不僅沒變快,反而更慢了起來。
這種慢,並不是故意磨蹭的慢。
晨間的風是冷的,天氣陰涼,那八位抬棺匠卻像在烈日下行走,唐寧看到那八位身強力健的抬棺匠黝黑的後頸上都是汗珠,壯實的臂膀上迸出了一根根青筋。
似乎他們抬著的棺材異常沉重。
抬棺一經開始,在被抬到指定地點前不允許放下,如果抬棺匠實在乏力,可以將棺材暫時放在長凳上。
扛著長凳的人見狀連忙往隊首趕,可還未等到長凳放下,一根粗大的繩子斷裂,金絲楠木棺轟然跌落在地。
繩斷棺落,死者有怨,不願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