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唐寧和紀連韞前往靈堂,靈堂已經被重新收拾了一遍,隻不過火燒的痕跡不完全處理乾淨,此刻韓安康正皺眉四處查看。
昨晚三玩家都在靈堂守靈,雖然昨晚在靈堂沒有遇鬼怪襲擊,但大家當時都神經緊繃,因為他們感受有什麼東西在靈堂外飄蕩,偶爾發藏在夜色裡的細微聲響,很輕微的,卻又讓皮發麻,似乎又有什麼東西在密謀著不好的事情。
這也是了上午他們撐不住要去休息的原因,昨晚的精神內耗太過嚴重,沒有敢放鬆警惕,了白天才打算稍加休息,結果發了這種事情。
韓安康心有餘悸看了一眼躺在木床上披著白布的韓餘年,韓餘年的體質在他們三中是最好的,上午他和林歸景都撐不住要屋休息時,韓餘年還神采奕奕。
可當再次見這隊友時,卻是對方上吊的屍體,那雙眼還定格在驚愕恐懼的瞬間,似乎見了極為可怕的事物,大白天看都讓起了一身冷汗。
這次是韓餘年,那下一麵對那東西的又是誰?
韓安康的內心平靜不下來,昨晚他們在靈堂沒什麼事情,那麼有兩種可,一種是鬼怪在觀望,還有一種是靈堂有什麼東西讓鬼怪畏懼。
如果是後一種,那靈堂的那東西是他們在這副本存活的關鍵之一,隻是靈堂的東西太多,很難區分那關鍵是什麼,最好的方法是原封不動,今晚也複刻第一晚的場景。
然而現在
韓安康看著靈桌上燒了一半的遺像,本來他想換一張,卻不想隻有這一張照片。
不僅是遺照,此刻靈桌上擺著兩炷香,這上麵本該插著三炷,在守靈時象征的含義是敬天、敬地、敬。
昨晚香爐燃了一晚香也沒燒太多,然而今天這次靈堂失火,有一根香直接燒沒了。
韓安康本想重新找香插上,然而村子裡竟然再也找不其他可以上的香,像那遺照一樣隻有一份。
這讓他覺得很是不安。
正在這時,外麵傳來了腳步聲,韓安康過,看了披麻戴孝的唐寧,紀連韞作為他的丈夫也是相同的裝扮。
那不小心一把火燒著了靈堂的npc看起來格外病弱,走路都要唐寧攙扶,穿著一身白色後,身上羸弱又清雅的氣質越發凸顯,讓韓安康不自覺聯想了魏晉名士。
他下意識去看棺材旁的長明燈,長明燈上的燭光明滅不定,好像有什麼微風在不斷吹拂,在韓安康緊張的注視下,那燭火終究還是穩定了下來。
靈堂裡擺著幾用於跪坐的蒲團,唐寧找了一蒲團跪了下來,紀連韞看著守靈的唐寧,也平靜地跟著唐寧一起跪在棺材前。
一切似乎都很平靜。
韓安康勉強把提起的心放下,他也跪在靈堂,看著那燒了一半的遺像,蒼白的煙霧繚繞,將那張屬於唐賢恒的遺像勾勒或虛或實的不定感。
濃烈的香味湧了韓安康鼻尖,香得衝鼻,韓安康愣了一下,視線從遺像落在那一旁的香爐上,然後他驚悚的發現——
那插在香爐裡的兩根香忽然極速燃燒,縹緲煙霧升騰而起,半截香身在頃刻間化為了焦黑粉末!
“不好!”
韓安康急聲道!
眾都不解地看了過來,韓安康驚恐地看向紀連韞,一種說不的直覺告訴他,這香詭異燃燒的速度和這npc有關,他連忙道:“紀連韞!你快起來!”
紀連韞平靜地跪在蒲團上,分明是跪著的姿態,那被絲絲縷縷煙霧繚繞的蒼白麵容卻讓聯想起了在廟宇中接受香火供奉的神靈。
他的眼神很淡,好似疲憊地微闔,帶著一點世間萬物都看不進眼底的怠慢,連望著驚懼的韓安康也還是那平淡如水的目光,連動動眼皮子都不願意,更彆提聽韓安康的話站起來了。
香還在極速燃燒,看樣子很快要燒底,韓安康頂著滿大汗衝一旁茫然的唐寧喊道:“你讓你丈夫起來!!!”
唐寧雖然不知道發了什麼,可見韓安康這幅模樣,他趕緊伸推了推紀連韞,“你快起來。”
紀連韞聞言順從地起身,在他站起來的那一刻,急速燃燒的香才堪堪停了下來,那兩根香都隻剩下可憐的一小截。
韓安康瞪大眼睛看了看香,又轉看向紀連韞。
他無端想起曾經看過的一故事,據說有位神明轉世卻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跑像土地廟和其他一樣上香,結果那土地像直接摔了下來,根本受不住對方的一炷香。
可他又有一股直覺,他猜測這香才是靈堂裡保護他們的關鍵,昨晚一晚上,他們三都安然無恙,香隻少了半截,今天紀連韞進了靈堂兩次,差點燒沒了兩根香,簡直比昨晚藏在暗處的鬼怪還要可怕!
想這裡,韓安康額上大顆大顆的汗珠終於落了下來——
不讓紀連韞進靈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