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鬼鎮(2 / 2)

其實他更想說是,如果那個朱道長是沒麼本事騙子又要怎麼辦。

章耘笑了笑,“朱道長很厲害,我相信他。”

如果真相信,剛才也不會是那麼低落表情了,鎮長也不至一直歎氣,唐寧哪裡不知道章耘在安慰他,可他也不知道要怎麼辦,真讓他挺身而出代替章耘當誘餌,唐寧也無法舍己為人到這個步,他本質就是一個膽小鬼。

院子裡傳來了船夫老伯喊聲:“阿耘!你過來!”

章耘往院子裡走,船夫老伯按住了章耘肩膀:“你告訴爺爺,你是不是答應鎮長要去當誘餌了?”

章耘沉默低下頭,許久,他點了一下。

船夫老伯氣道:“我怎麼和你講?!你答應他乾麼?!憑麼要讓你去!非要挑一個人,憑麼不能是他章忠去?!”

“爺爺,我比忠叔輕,我更適合。”

朱道長說誘餌最好是輕人,因為輕人吸引力比中老人要大得多,如果讓紀大一些人躺去,鬼大概率不肯上鉤。

這個方法最好一次就功,第二次用效果就沒那麼好了,所以誘餌最好選青壯。

船夫老伯抓住了章耘肩膀,“我知道,我又何嘗不知道。阿耘啊,如果不是爺爺紀大了,爺爺多想替你去啊”說著說著,船夫老伯忽然老淚縱橫。

唐寧不忍再這一幕,他移開視線,對上了站在廚房門口老婆婆,嫋嫋煙霧從她身後飄了出來,那張布滿皺紋猶如枯木皮臉上沒有麼外露情緒。

比起抱著孫子痛哭船夫老伯,老婆婆平靜像個局外人,她轉過身,關上了廚房門,濃鬱誘人魚湯香從煙囪飄了出去,朝四周屋子蔓延開來。

唐寧聽到附近屋子隱約飄出了一些聲音:“哪家在燒魚湯?”“好香喲。”“”

院子裡,章耘已經安慰好了船夫老伯,他走到唐寧麵前,剛想說些麼去安慰唐寧,沒想到唐寧忽然抓住了他。

哪怕不是第一次被唐寧握住,當那駭然皮膚暴露在唐寧眼下時,章耘依然下意識想要抽回。

“章耘,這個給你。”唐寧將一塊還殘留著體溫珊瑚玉放在了章耘裡。

“這塊玉有辟邪效果,昨晚我被那個鬼騙出去了,當時這塊玉就散發出了熱量提醒我,我也不太清楚它具體用法,你戴著它,應該能起到一點作用”唐寧絮絮叨叨叮囑著章耘,他講了很多,講一個人躺棺材裡可能會有點磕,如果方便話可以問問朱道長能不能在棺材裡加被子,他又講一個人很害怕時候可以吃點糖緩解緊張情緒

章耘指微微動了一下,他用力將這塊玉握在中,用力到似乎要將玉嵌在肉裡,“謝謝。”

“你怎麼又對我說謝謝了?”唐寧拍了拍章耘,“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一塊玉又算得了麼?”

章耘低下了頭。

時間很快到了晚上一點五,朱道長認為一點從淩晨一點這個時間段陰氣最重,最適合招鬼,章耘按照朱道長指示爬了擺放在河邊棺材裡。

這個時間氣溫很低,空氣潮濕得像是隨時會有水珠落下,寒氣襲人,這具棺材不知道是不是在河邊擺了太久,吸了許多寒意,一躺下去就冷到章耘腳冰涼。

章耘竭力不許想其他東,他伸出,按照朱道長交代那樣敲擊著棺材內壁,“咚。”

清脆敲擊聲在寂夜晚響起,河邊除了章耘外,隻有藏在暗處朱道長,其他人都回到了各自房間裡。

“咚。咚。”

四周安靜極了,除了那單調敲擊聲,章耘似乎還聽到了流水聲,那是河水裡暗流湧動細微聲響,他呼吸有些急促,一下又一下心跳聲和敲擊聲重疊在了一起。

“咚。咚。咚。”

好冷。

一股寒意順著棺材內壁蔓延到章耘指尖,再爬上他四肢百骸,他身體感受到了來自四麵八方涼意,好像有無形水漫了上來,要將他溺在這狹小棺材裡。

“咚。”

章耘身體熱度在飛速流逝,他冷得在微微發抖,世界如安靜又漆黑,他好像被遺忘在了這裡,遺忘在了過去,章耘忽然想起了小時候,那時他拿筷子敲擊碗沿發出咚咚咚清脆聲響時,奶奶說不許這樣敲,在家這樣敲以後要變討飯。

他問奶奶,那去外麵就可以這樣敲了嗎?

奶奶說,那就更不可以了,在外麵這樣敲會引來餓鬼!

“咚。咚。”

奶奶。爺爺。他在心裡不斷念著重要人名字,像是寒冬裡人試圖觸碰到燭火溫度,哪怕那隻是虛幻燭光。

好冷,真好冷。

章耘閉上眼,極輕極輕念出了那個名字——

唐寧。

這一刻,胸口似乎真有一股暖流流淌而過。

“咚。咚。咚。”

機相機焦距被拉到了最大,借著淒清月光,黑漆漆屏幕中隱約拍出了河邊那具棺槨,用機放大遠比唐寧肉眼得更清晰,他緊張握住機,站在屋內窗邊朝河邊。

這間屋子好能到河邊景色。

唐寧不放心章耘去做誘餌,他總覺得那朱道長有點不靠譜,雖然邵明縕之前對他說朱道長可能是為了財,可如果朱道長隻是為財,他老老實實建廟撈錢不就行了嗎?乾麼還搞出來了一個用活人當誘餌?

不過也許是朱道長真有本事吧,既為了錢,又打算乾事,真想用甕中捉鱉方法解決掉那對小鬼。

唐寧這裡並不能聽到章耘敲擊聲,他著機上時間從一點五跳到了二點,而那個甕中捉鱉計劃還是沒有更新一步展,而唐寧都快要舉酸了。

夜裡風很涼,說不出陰冷感從窗邊湧了來,唐寧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指不小心碰到了鏡頭轉換,機相機一瞬間切換了自拍模式。

他到了機屏幕左下角出現了一張泛白臉,黑暗之中按理來說是拍不出他臉。

唐寧了一下,發現確實如。

因為這不是他臉。

原來鬼,一直站在他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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