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 陸饒長大了些,每天被好湯好水喂養著, 都胖了不少。
再靠上次那種方法出韓府,自然是不可能了。
隻能時不時讓小天書幫他看一眼,自己身體的近況。
陸饒也開始學著引氣入體, 蘊養神魂, 以便下一次見到自己身體的時候,可以有更多的資本。
說來也奇怪, 他在努力的時候,小天書反饋回來的結果是, 陸饒的身體也在一點一點地恢複,真是奇哉怪也。
陸饒說不上來什麼原因,但是陸夫人和陸老夫人卻覺得自己知道。
她們最近找了位得道高僧,據說能通陰陽, 渡鬼神。
陸家的院子裡,現在是三步一盞長明燈, 五步一個供奉壇,即使陸野覺得讓全家人路過的時候就拜一拜這個行為實屬傻了些。
但是架不住陸饒的身體真的在一點點好轉。
陸家的人現在拿那位高僧是當活佛一般供奉著。
深夜的儷山上悄無一人,隻有風聲貫穿竹林,掀起的陣陣陰森詭異的聲調。
那山頭上有座亮著燈火的寺院, 那裡便是陸家最近信奉的高僧所居之處。
來人輕輕扣動了門上的鐵環,就看到一位小僧人出來接待此人。
來著身披鬥篷,腦袋低垂著讓人看不清她的長相。
熟門熟路進了高僧所在的房間,兩人似乎交流了好些時候, 才看到那人施施然走出,頭也不回下了山。
第二日,又到了陸家和高僧約定見麵的時間,高僧素來不喜與人多加溝通,保持了足夠的神秘,每一次,都是將信簪遞出,便不再多言。
陸老夫人拿著那沾染了青燈古寺香火氣息的信簪低聲念出了上麵的字。
可破此災,需尋世家中耳尖似有雪間一點梅者,喜結良緣之際便是災破福至之時。
兩位陸夫人大喜,從前高僧說話總是含含糊糊,這是第一次,給了她們如此明確的指示。
這。。。這真是天不亡陸家。
“娘,這話什麼意思?是我想的那樣嗎?”陸夫人問身邊激動到腿腳都利索了些的陸老夫人。
陸老夫人點頭,眉眼中帶著喜色。
一時間,兩位陸夫人的神色都輕鬆了不少,生活似乎有了盼頭。
陸饒時時讓小天書盯緊韓子棟,自然不清楚,劇情在他躲在晚春閣的回廊下乘涼的時候,已經悄悄降臨。
知道這件事情,還是因為小天書見證了韓子棟和李曄的爭吵。
這日陸饒正在楚婠婠手中騙吃騙喝。
青青最近製作了好些肉乾,味美有嚼勁,每日婠婠都會教陸饒一個新技能,表現好便有肉乾吃。
兩人在這晚春閣裡打發著日子。
陸饒也真是變成狗之後,越發沒皮沒臉,為了騙肉乾吃,剛開始總是會裝作一個頂級的蠢貨。
“握手!”婠婠伸出手掌,另一隻手中捏著肉乾。
誰知道陸饒之間將腦袋擱在人家手上。
“黑黑,是握手,就是用你的爪爪蓋在我的手上。”婠婠蹲下身子,點了點陸饒的前爪,想抬起來放在自己手上,奈何此狗如今噸位不輕,抬了幾下,沒成效。
“黑黑,握手!”婠婠再來一次,陸饒這次不擱腦袋了,將自己的尾巴放上去。
青青在一旁笑出了聲。
“你看他~”婠婠有些受傷,看著青青的時候,帶著委屈。
“小姐,要慢慢來,要不您給他吃個肉乾試試。”
“好。”這次婠婠先給陸饒喂了肉乾,才下的指令。
陸饒吃人嘴短,象征性抬了抬前爪。
“真的可以!”婠婠有了動力。
先喂吃的,再下指令,陸饒裝作智商不足的樣子,一點一點把肉乾騙到了,便跟突然開了竅一樣,讓握手就握手,讓握左手就握左手。
婠婠的眼底都是笑意,這家夥真是太有意思了,她養的狗,有時候,不像一隻狗,反倒像個人。
有時候沒人的時候,婠婠會抱著傻狗一個人自言自語,說的聲音極低,就算有人偷聽也隻會以為她又在犯傻發呆,可是黑黑卻不會。
它的眼睛像是一塊上好的玉石,望著她的眼睛,時不時還會搭著她的手,似乎能透過她看到一切。
有時候楚婠婠覺得自己真是魔怔了,可是她是真的覺得黑黑像個人。
吃東西的時候很乾淨,除了在騙小零食上,平日裡,聽話又乖巧,還時不時用一雙會說話的眼睛盯著你。
“你呀!”楚婠婠聲音呆呆地,抱著陸饒的大腦袋親了親。
“真是個饞狗。”
說罷又親了親。
陸饒想著,要不是他黑,可能此時已經是一條紅狗了。
楚婠婠還發現黑黑好像會害羞。
這不是她第一次有這種感覺,這些日子來,她們一直是共處一室,好幾次自己換衣服的時候,並未在屏風之後,回頭就看到黑黑的腦袋都要鑽進身下了。
此時也是,它的兩隻前爪扣在一起,腦袋後仰,嘴角咧著,似乎很開心,但是在克製。
一條尾巴,都要搖出重影了。
“害羞,黑黑害羞!”楚婠婠直接指出來,又抱著害羞的狗子親了幾下。
小天書懷揣著重大的情報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陸饒一副爽上天卻還矜持的不行的模樣。
“嘶~德行。。。。。”
待到午睡的時候,陸饒才知道即將進入劇情的事情。
“你是說,是李曄找到了那高僧提了這方法?”
“嗯嗯。”小天書點頭,“我之前就一直覺的李曄和韓子棟的相處方式很奇怪。但是沒有深究。”
“哦?怎麼奇怪。”這是小天書從來沒有跟陸饒提過的。
“韓子棟偏執陰鬱,沒什麼愛心,可是對待李曄,卻是唯命是從,每次都順從地不行,帶著一種妥協。”
“繼續說。”陸饒靠著狗窩,琢磨著這話。
“今天才發現,李曄似乎有什麼在牽製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