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她一直很羨慕阮久的親生娘親,有這樣一個兒子,還有這樣擔得起責任的丈夫。要不是當時阮老爺求她,她對阮久的喜愛,很可能也就止步於喜愛了。
阮久的娘親,應當是個很溫婉、很幸福的女子。
太後想了許多,最後回過神,對阮久道:“好,娘親都記住了。”
她是個很有私心的女子,甚至想把阮久據為己有。
她慣例似的看向阮久身邊的赫連誅,赫連誅見她看過來,才說了一句:“母親保重。”
“好。”
就這樣淡淡兩句,太後便關上了馬車窗子。
攝政王率軍護送,太後的車隊就這樣出了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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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誅看向阮久,見他滿臉擔憂,有一點點不是滋味。
但他早已經知道阮久的個性了。
他就是這樣的,隻要不觸碰到他的底線,他就很善良,對誰都很好。要是惹惱了他,他也不刻意報複,光是收回從前他所有的善良,就足夠那人喝一壺了。
他的性格就是這樣,要是管得太多,阮久反倒不高興。
反正隻是說說話,也觸及不到赫連誅的底線。
太後起碼要離開一年,這一年裡,都見不到太後了。
想到這個,赫連誅就能夠容忍她臨走時對阮久的溫情了。
太後走後,赫連誅就拉著阮久回去了:“回去練字。”
他吩咐烏蘭:“讓那三個大臣下午來見我。”
從今天開始,大臣們遞上來的奏折,就全部送到大德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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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誅纏著阮久寫了一上午的字。
阮久回頭,不滿道:“你又踮腳。”
“沒有。”赫連誅挺直腰背,“是我長高了,我馬上就要比你還高了。”
好像真的是這樣,阮久低頭,看見他真的沒有踮腳,憤憤地轉回頭。
赫連誅炫耀道:“我還比你壯,比你有力氣。”
阮久反手就給了他一肘:“閉嘴。”
不管阮久承不承認,赫連誅的長勢極好,勢不可擋。
赫連誅踮起腳,看了一眼阮久的發頂,心情頗好地勾起唇角,拿起筆,握住他的手:“要繼續抄書嗎?還是寫彆的什麼?”
阮久想了想,問道:“烏蘭的名字怎麼寫?”
赫連誅笑容凝固,正端著東西要進來的烏蘭迅速閃到門外。
危險,慎入。
阮久碰碰赫連誅:“你怎麼不說話了?”
赫連誅咬著牙道:“他沒名字。”
“啊?”
“‘烏蘭’原本是一個部落的名字,又不是他的名字。”
“噢。”阮久想起來了,烏蘭好像跟他說起過,他原來沒有名字,是被俘虜了之後,旁人以部落的名字作為他的名字了。
“那就寫那個部落的名字吧。”阮久想了想,“要不我再給他起一個吧。”
烏蘭適時出現:“王後起的開飯、米飯,還有饅頭,還是算了吧。”
他低著頭,把東西放好,放好之後就出去了,還關上了門,用來阻隔大王的怒火。
唉,王後啊王後,你可彆鬨我了,再這樣下去,我非得被大王發配到荒原上戍邊。
赫連誅一把攬住阮久的腰:“你在乾什麼?你是我的王後。”
“知道了嘛,但是等你長大了,你肯定就不要我這個王後了嘛。但是等你長大,我都快老了,我不得現在就著手找老婆、提早做準備嗎?”
“你……”赫連誅差點就要被他的古怪邏輯給繞進去了,“我什麼時候說,我長大了就不要你這個王後了?烏蘭到底有什麼好的?你最近老是跟他說話?”
赫連誅霸道地抱得太緊,阮久幾乎喘不過氣,腰都要被他勒斷了:“他對我很好,簡直就是老婆的不二人選。”
“難道我對你不好嗎?”
阮久無奈地笑了一下:“你那麼小。”
赫連誅不滿質問:“我哪裡小了?”
“什麼……”
“我到底哪裡小了嘛?”赫連誅試圖現在就弄明白這個問題。
“我是說年紀!”不知道赫連誅不小心摸到了哪裡,阮久驚叫一聲,哧溜一下,像魚一樣就從他的禁錮之中溜走了,“彆……彆亂動,毛手毛腳的,等你長大再說吧,這麼多屁話。”
阮久頭也不回,慌裡慌張地逃走了,花了好久好久,才平複心情,還有平複彆的什麼。
他無數次警告自己,赫連誅是個小孩,軟啾,你可不是永安城裡養孌、童的人,烏蘭這樣的大美人才是你的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