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藥效未退,赫連誅半睡半醒的,還精神得很,又擺弄了阮久好一陣子,直到阮久被他吵醒。
阮久醒了,赫連誅便以為他睡夠了。
阮久幾乎要哭死,或許他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隻能在心裡怒罵,天殺的英王,我殺了你!
*
阮久以為自己已經逐漸適應赫連誅的體質了,可惜沒有,這次的事情把他打回原形了。
他從前害怕赫連誅,因為他自己是細作,因為赫連誅不肯讓他回梁國。
現在不一樣了,現在他害怕赫連誅,就是因為赫連誅本身。
天底下根本沒有這樣的人!
赫連誅實在是太例外了。
阮久帶著淚痕,一覺睡到晚上。
他隱約被外邊傳來的吵鬨聲吵醒,起來的時候,不經意間一個動作就扯著身上,酸疼半天。
赫連誅扶他,花了許久,才讓阮久靠著枕頭坐得舒服。
阮久喝了兩口水,才好受一些:“外邊怎麼了?怎麼這麼吵?”
赫連誅接過茶杯:“永安城攻下來了,蕭明淵進來了,英王被活捉。”
“嗯。”阮久點點頭,“沒辦法去找他了。”
“他來找過你,我讓人打發了。”
“那我明天去找他吧。”
“明天不行。”
“啊?”阮久呆呆的,“你還沒好嗎?”
赫連誅一本正經:“我聽說這些毒藥都有殘餘。”
阮久疑惑:“我怎麼沒聽說過?”
“你又沒有中過藥。”
他這樣說,阮久忽然就來勁了:“放屁,你等等把那個藥拿過來我試試,肯定不是這樣的!”
赫連誅正色道:“你還是過幾天吧。”
阮久反應過來,整個人都氣鼓鼓的。
*
在房裡荒唐了一整天,臉皮薄的阮久第二天出去吃早飯的時候,總感覺自己身上哪裡沒弄乾淨。
所幸爹娘都沒說什麼,隻當他們半夜出去一趟,雙雙病倒了。
但是剛從城外回來的阮鶴分明不信,但因為阮夫人已經跟他談過了,他不能表現得太過明顯,隻能冷著臉,死盯著赫連誅。
阮久把赫連誅往自己這裡拽了拽,避開兄長不善的目光,吸引兄長的注意力:“哥,我今天想去看看蕭明淵。”
阮鶴把目光轉到他身上:“他在宮裡呢。”
“那我就進宮去看他。”
“你還是彆去了。”
“怎麼了?”
“陛下前天晚上受了驚嚇,隻怕是燈枯油儘了,他和太子忙著侍疾呢。”
“這樣啊。”阮久咬著勺子喝粥,“那還是算了。”
可是沒等他們吃完早飯,宮裡就派人來請了。
太子要請阮鶴進宮議事,蕭明淵要找阮久,還有赫連誅,鏖兀的軍隊要交還給赫連誅。
去的路上,阮久和兄長一起坐馬車,兄長倚在軟枕上,瞧著他,目光探究。
阮久挪了挪身子,擋住窗戶外邊騎著馬的赫連誅:“哥……”
阮鶴再看了他一眼,便挪開目光了,莫名地歎了口氣。
“哥,你怎麼了?”
阮鶴隻是歎氣,他怎麼了?弟弟都不是自己的了,還不準他歎氣嗎?
好霸道的弟弟。
阮久不太明白,隻是被兄長控訴的眼神看得有些心底發麻。
一路到了宮門前,太子早就打過招呼了,阮家的馬車一路進了宮門,在皇帝寢殿前停下。
馬車才到,太子與蕭明淵便一同出來了。
太子推著輪椅上前,與阮鶴交換了一個眼神。
“父皇不行了,該擬遺詔了。但是英王還在的時候,哄著父皇立過詔書,現在父皇糊塗了,不肯改立,一定要見英王。”
阮鶴頷首:“進去看看吧。”
阮久當然也要跟著進去,卻被赫連誅拉住了:“你彆進去。”
阮久回頭,其實他也不願意進去,梁帝騙過他,對他算不上好。
隻是他是細作這件事情,兄長不知道,他也不想讓兄長知道,所以打算忍一忍就算了,沒想到赫連誅會拉住他。
赫連誅向來有一說一:“裡麵都是藥味,臭得很,你在外麵就好了。”
蕭明淵脾氣大,聽他這樣說就要炸:“大王未免太多事了。”
赫連誅沒理他,轉頭對阮久道:“梁國就是麻煩得很,還要進去看什麼?這麼多人,就沒人能模仿皇帝的筆跡嗎?梁國皇帝也不是什麼明君,為什麼非要他的詔書?”
太子與蕭明淵都不太高興了,雖說梁帝有這樣那樣的事情,但他二人還是把梁帝當做父親看的。
阮久伸出手,擋在赫連誅身前,對他們道:“那我就不進去了,你們進去吧。”
隻有他知道,赫連誅是在幫他出氣。
赫連誅也把阮久擋到自己身後,把阮久扯自己衣袖的手握住,對眾人道:“你們要是沒人能模仿皇帝的筆跡的話,拿兩幅字來,朕幫你們寫一封傳位詔書也可以。反正兵都借了,幫忙寫一封詔書也不妨事。”
太子按住蕭明淵,笑著道:“不了,不麻煩大王了。既然大王與王後都不願意進去,那就算了,請大王與王後自便,鏖兀的軍隊就駐紮在宮門外。”
作者有話要說:軟啾:忍忍算了
小豬:我老婆!絕不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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