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的是親情。是家。是養育子女。與其嘗試遇見一個能讓自己完全傾慕的、不可求的陌生人,還不如腳踏實地、確定好自己的目標,就“將來要養育幾個孩子”為基礎去尋找可靠的經濟後盾呢。
W小姐不畏懼戀愛,她隻是很清醒,認為比起戀愛,自己的人生規劃裡,有更想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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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拿不起的東西她不要,代價大的東西她不貪,稀有真摯的東西她不渴望。
她隻拿她需要的就可以。
這份無比珍貴的【自我清醒】,在那座城裡,曾不止一次地救了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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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或許,也正是W小姐身上那份堪稱珍貴的【自我清醒】,讓她始終在【永生會】無邊的黑暗中,維持著冷靜的思考能力。
也或許,是這個原因,才讓她那樣討厭那個金發碧眼的家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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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又理智的人,不需要接觸另一個更清醒、卻瘋狂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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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得了吧,那位【會長】大人。
把她關在一個無比幽暗的地方,又時不時地放她出來,和組織裡那些家夥接觸,接觸完了再趕她回到黑暗。
簡直是把她當成了監獄裡定期放風的囚犯。
囚犯會感激定期放自己出籠的獄警嗎?不,囚犯絕不會感激他們,囚犯隻會蠢蠢欲動地握緊手裡從床腳上扣下的金屬碎屑,伺機抹了獄警的脖子——
在無數次查探消息、摸清了永生會高層內大略的構造、卻仍未打探出那位【永生會會長】的消息後——
W小姐更加蠢蠢欲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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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幽禁生活中,她從沒見過那位【會長】的臉,也沒聽過他的聲音。
但W小姐就是自然而然地知道那是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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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太熟悉如何應對男人,既然能幾眼看出男人對自己隱含的複雜情愫,針對男人對自己懷抱的惡意,W小姐也幾乎擁有野獸般的直覺。
——【會長】,這家夥要她盛裝打扮出席在永生會的幾乎每一個重要場合,卻又輕視她,把她安排在不起眼的角落裡。
就好像,他隻是需要她的【這張臉】出現在永生會裡。
……毫無疑問,那是個對自己滿懷惡意的男人,他把她當作了某種觀賞物、代替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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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是,誰的代替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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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小姐在黑暗中無聲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不需要鏡子,她也能得到答案。
她還會被當成是誰的代替品呢……
嗬嗬。
這可真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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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很愛我的小妹妹,但,我對她再清楚不過……”
那樣一個性格,那樣一個不管不顧的態度。
從來是妹妹被男人當成她的代替品,這一次,倒是反過來了嗎?
——哪怕空間內並沒有生物窺視,W小姐依舊冷冷翹起嘴角,嘲諷地“嘖”出了聲。
“真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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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曾把妹妹當作代替品的,還是現如今把她當作代替品。
是對她的侮辱——對她們姐妹兩每一個人,明晃晃的羞辱。
這些男人……不,那【會長】真的屬於人類嗎……這些,惡臭的雄性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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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受不了。什麼時候,可以再睡去呢……”
所以W小姐更願意待在那個虛擬的思維空間內,哪怕這意味著她要常常見到另一個極討人厭的家夥。
對,即使萬般不情願,她應該再去一次。
再去一次,通報那頭惡犬,永生會這裡還有一個豬狗不如的垃圾,用找尋【代替品】的方式,窺視著她最親愛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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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W小姐打算合上眼——周邊太黑,她實在摸不清什麼時候屬於真正合上眼——時,耳邊,又細碎響起了一些動靜。
是一張被遞進來的紙條。
白白的,在黑暗中白得發光。
一如既往地,紙條上寫著幾個字。
……又想搞什麼事,那個惡心會長。
W小姐不耐地看過去,但,下一秒,她的眼神凝固住了,她的臉上出現了與係統世界內注視監控記錄的P先生同樣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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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妹妹萌生的“快樂”,非常好吃】
【一如既往,謝謝款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