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有什麼變……化。”時禮摸到自己平坦的小腹後,震驚的睜大了眼睛。
沈驚衍不無得意道:“這是煉器門最擅長做的瘦身丹藥,能幫你瘦到曾經最好的狀態,而且不傷身體,對皮膚也好,你沒有感覺嗎?我本來覺著你胖了瘦了都好看,但你既然這麼介意,我自然要為你想辦法。”
他說得認真,時禮就是想不感動都不行,雖然這幾天瘦了一些,已經不太能用到這藥丸了,可她還是很高興,說不出的高興。
“快讓我摸摸,手感是不是更好了。”沈驚衍急色道。
時禮斜了他一眼,將手伸了過去,等他抓住自己的手後,她也跟著看了眼,隻見原本就白皙的皮膚更加細嫩了,簡直像剝了殼的雞蛋一般……又能瘦身又能美容,還對身體沒有任何副作用,這藥她以後能帶回現實嗎?
“這東西一年隻出一粒,每次出爐都要被那些女修士各種爭搶,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幫你拿到,本來當天就能回來的,隻是遇到了桂安門那群小混蛋,和他們纏鬥了一番,這才回來晚了,你這幾日餓壞了吧?”沈驚衍同她說話。
“不餓。”時禮隨口說一句,接著開始仔細檢查他的身子,總算在他小腹上看到一道傷口,頓時皺起了眉頭,“又是桂安門那個大師兄弄傷的?”
這刀口顯然就是男主拿上古神器劃的。
沈驚衍聳聳肩:“那小子的招勢不像是桂安門出來的,也不知道遇著了什麼大機緣,待以後有了時間,我定要好好會會他。”
“……你見他一次被傷一回,但凡能長點記性,現在就不該說這樣的話,”時禮無奈的看他一眼,從乾坤袋裡掏出以前存放的草藥,蹲在地上用石頭研磨。
沈驚衍坐到她身側:“他一個築基小兒,不過是仗著那把上古神器才囂張的,真要是打起來,他指定不是我的對手。”
“總之我不準你再和他對上,以後就算是遇見了,也要躲著走。”時禮斜他一眼。
沈驚衍從出生到現在,字典裡從未有過‘躲’這個字,聽到她這麼說便有些不高興,好像自己被看扁了一樣,然而當她眯起眼睛時,他還是認真的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時禮這才滿意,幫他把傷口複合後,便拍拍手起身了。
沈驚衍忙拉住她,黏糊的抵住她的額頭:“我幾日沒回來,你可想我了?”
“想了。”時禮回答。
沈驚衍先是眼睛一亮,接著警惕道:“真的想了?”
“嗯,很想,也很想和你道歉。”時禮捧著他的臉親了親,淺淺的歎了聲氣。
沈驚衍摟緊她:“那、那我為了讓你開心,還被桂安門的小畜生刺傷了,你是不是要補償我一下?”
“你想怎麼補償?”時禮含笑問。
沈驚衍的眼睛做賊一樣溜向床鋪,但麵上還是裝出一本正經的樣子:“怎麼補償都行,哪怕隻是親一下,我也是心滿意足的。”
時禮好笑的看著他,半晌湊到他耳邊低喃“那多沒意思,不如去床上?”
沈驚衍瞬間站了起來,抱著她就往床上走:“你說的啊,是你答應了的。”
“你慢點。”時禮哭笑不得。她這段時間總忍不住折騰他,好看他的底線在哪裡,結果到現在底線沒找著,反而冷落了他不少,他們自打那日談心之後,竟然還沒真正的睡過。
她走神的功夫,沈驚衍已經將她放到了床上,一邊解她的衣裳一邊嘟囔:“我不管,反正你已經答應了,之後就算再反悔,我也以你答應那句為準,不管你怎麼求我威脅我,都休想讓我停下來。”
時禮隻覺得這樣碎碎念的他十分可愛,便忍不住親了親他的唇角,這下可好,徹底將他的獸性激發了出來,把她按在床上狠狠醬醬釀釀一通。
當時禮漸漸失去了自己的意識,隻會隨著他搖晃時,隱約間聽到他小聲的說一句:“彆的我先不求,你能不能先在床上喜歡我?”
這句話太卑微了,哪像他會說出來的,時禮原本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當對上他黑沉的眼眸時才意識沒錯,一瞬間心都要化了。隻可惜她還未回答,他便展開了新一輪的攻勢,她在他霸道的動作下徹底淪陷,早已經忘了什麼是什麼了。
吃飽喝足的沈驚衍似乎更聽話了,時禮不讓他做什麼,他就不做什麼,讓他以後離桂安門遠點,他索性連桂安門方圓百裡都不去了,隻在洞府中守著她過日子,除了每天都要問問她是否喜歡自己這點有些煩,其他時候儼然一個好蛇。
然而不是他們不招惹是非,是非就不會來招惹他們了。沈驚衍之前針對桂安門做了太多壞事,還殺了他們的一個長老,桂安門起初沒有能與他抗衡的人,所以才一直沒來報仇,時禮原本以為沒事了,男主卻突然找上門來。
“你躲在屋裡,我去去就來。”沈驚衍冷著臉道。
這段情節是裡沒有的,所以時禮也不能確定誰輸誰贏,隻能勸他道:“我們一起走吧,彆跟他對上。”
“恐怕不行,”沈驚衍心情顯然極差,“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破了我的結界,如今已經將整片山林包圍了,我若是帶著你出去,風險隻會更大,還不如我去解決他們。”
時禮心臟不安的跳動,總覺得今日有事發生,她咽了下口水,堅持要和他一起。沈驚衍有些無奈:“你跟著我隻會讓我分心,還不如好好待在這裡。”
“但是我怕……”
“彆怕,區區幾個築基期小術士,暫時還奈何不了我。”沈驚衍倨傲道。
時禮忍不住提醒:“你彆忘了他們的大師兄已經傷你好幾次了,你最好小心點。”
“嗯,我會的。”沈驚衍揉揉她的頭發,轉身從洞府出去了,不一會兒外頭便傳來打鬥的聲響。
時禮焦灼的在山洞裡走來走去,幾次都忍不住衝到了洞口,但一想到沈驚衍說的話,又生生停住了腳步。他說得對,她半點能力都沒有,出去隻會增添負擔,說不定還會成為桂安門要挾他的手段,為了不讓他分心,她隻能躲在這裡。
洞外的天空從亮到黑,又從黑到亮,沈驚衍始終沒有回來,時禮一整夜都沒合眼,終於撐不住跑到了洞口,偷偷的往外看去。
隻見桂安門眾人已經倒地,隻有男主一人還在和沈驚衍打鬥,但他到底還是□□凡胎,這會兒已經有些疲憊了,至於沈驚衍,看起來狀態還好些。
時禮稍微鬆一口氣,緊緊盯著打鬥的二人,眼看著沈驚衍一掌將男主擊到樹上,男主撞樹後狠狠摔在地上,再也沒有起來,她頓時眼睛一亮,徹底放心了。贏了贏了,他們要贏了,時禮心臟撲通撲通跳,卻在下一秒又猛地提了起來。
隻見男主原本已經昏倒,沈驚衍也轉身往洞穴走了,這時昏倒的男主卻猛然站了起來,拿著劍朝沈驚衍刺去。
“小心!”時禮厲聲提醒。
沈驚衍抬頭看向她,看到她眼中的擔憂與瘋狂後微微一愣,原本要轉身的動作生生停滯一瞬。也就這一瞬的功夫,男主的劍便刺穿了他的肩膀。
時禮眼睛猛地睜大,當血噴濺出來的瞬間,她的大腦已經一片空白。
沈驚衍肩膀已經刺穿,但他好像不知道痛一般轉過身,一掌擊中男主,男主飛出去摔在地上,嘔了一口血。沈驚衍本想結果了他,時禮卻已經恢複清醒,忙衝過去阻止:“你不能殺他!”
“為什麼?”沈驚衍蹙眉。
……因為他是這個世界的主角,是天地之間氣運所在,他死了這個世界也就崩了。時禮咽了下口水,隻是乾巴巴道:“他、他在我小時候在我家住過,還給我買了糖。”
“他今日刺傷了我,你非但不心疼我,還要因為一口糖放過他?”沈驚衍瞬間暴躁,“我給你買一座糖山,你讓我殺了他!”
“他以前同我爹還算交好。”時禮可憐道。
沈驚衍皺著眉頭,半晌怒罵一聲,氣惱的問她:“隻是因為你爹?不是因為你想放的?”
“自然不是,若不是看在我家人的麵子上,他這麼欺負你,我隻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時禮忙道。
大蛇的心情瞬間舒暢了。
時禮見他不打算殺男主了,輕呼一口氣走到男主麵前,思索片刻道:“你既然是修仙之人,就該知道因果循環,你桂安門那位長老昔日為增進修為,刻意得到沈驚衍的信任後又在他渡劫當日做手腳,沈驚衍因為他不能飛升,他死不足惜,至於你們桂安門……你們掌門未必不知道這些事,但他還是包庇了心術不正之人,那沈驚衍報複你們似乎也情有可原,總之細細算下來,你們未必不欠他的,我們今日不殺你,隻希望了結這段恩怨,自此兩不相乾。”
時禮說完,便轉身去尋了沈驚衍,心疼的看著他肩膀上的劍洞:“是不是很疼?”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沈驚衍的臉色好像白了不少。
“嗯。”沈驚衍應了一聲。
時禮瞬間更心疼了,沈驚衍這貨平日最不拿自己當回事,受傷了也一派淡定,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到他說疼。
“你扶著我,我打了一天一夜的架,很累。”沈驚衍朝她勾勾手指。
時禮忙攙扶住他,沈驚衍打個響指,兩個人便飛了起來。
時禮愣了一下:“不是很累麼,為什麼還要用術法?”
沈驚衍僵了一下,鎮定道:“是累,可留在山上不安全,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又突然出現。”
時禮一想也是,於是點了點頭,一隻手緊緊捂著他受傷的地方。
兩個人回到了在凡間的府邸,時禮將他扶到床上,便催促他道:“你快用術法把傷口愈合。”她今日看了,男主沒拿上古神器,而是拿的普通的桂安門佩劍,所以應該不用草藥。
沈驚衍沉默一瞬,微微搖了搖頭:“恐怕不行。”
“為什麼?”時禮忙問。
沈驚衍歎息一聲:“劍上有限製,我不能用術法愈合,隻能慢慢養著。”
“……這群人也太惡毒了!”時禮氣惱道。
沈驚衍見她如此憤怒,心滿意足的問:“那下次你還替他們求情嗎?”
“不求了,再也不求了。”時禮火大的一邊說,一邊翻箱倒櫃的幫他找金瘡藥。
沈驚衍愉悅的躺在床上,等她拿了藥過來後,瞬間繃起臉。
“你忍著點,我先幫你把衣裳脫了。”時禮小心道。
沈驚衍皺著眉頭點了點頭,還不忘虛弱的說一句:“輕點。”
“嗯,我會的。”時禮咽了下口水,謹慎的幫他解開腰帶。
沈驚衍看著她專注的神情,心底愉悅極了,可又不能表現出來,隻能生生憋著。他就這樣盯著時禮看,看了一會兒後發現她隻專注於自己的衣裳,頓時又有些不滿意了:“唔……”
“怎麼了?”時禮忙問。
沈驚衍輕呼一口氣:“疼。”
“……我已經儘可能的輕了。”時禮緊張道。
沈驚衍想了想:“那你親我一下,試試能不能讓我舒服點。”
“怎麼可能舒服點。”時禮無語了。
沈驚衍相當固執:“肯定會舒服的,你試試。”
時禮斜了他一眼,但轉念一想,覺得他可能是因為疼了,所以才想做點什麼轉移注意力。這麼一想,她又心疼了,順從的在他唇角親了親。
沈驚衍這才滿意:“不怎麼疼了。”
“你可真是……”時禮哭笑不得的橫他一眼,幫他將衣裳脫了,這才開始擦拭傷口上的血跡。
血跡已經有些乾涸了,時禮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弄乾淨,等給他上完藥,已經是渾身的汗。
“好了,你躺下休息吧。”時禮鬆一口氣。
沈驚衍抓著她的手不肯放:“你陪我。”
“嗯,我陪著你,你安心躺著。”時禮溫和道。
沈驚衍點了點頭,靜靜的盯著她看,看了許久後突然道:“方才你看到那人要殺我時,好像很擔心。”
時禮頓了一下,臉頰上突然泛起一層熱度:“我、我自然很擔心。”
“若是以往,你就不會這麼擔心,”沈驚衍自得道,說完又覺得不太對,“你以前也擔心我,但不是這種擔心,以前的你……像是怕我會死,好像我死了就會影響到你什麼,可這次你隻是擔心我,並沒有考慮到自己。”
他說完頓了一下,露出一點微笑:“我很滿意。”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時禮臉紅心跳的低下頭,暗惱自己沒出息,都這麼多世界了,卻還是這麼經不得事。
沈驚衍含笑看著她,見她不肯跟自己對視,便輕哼了一聲,時禮忙抬起頭噓寒問暖。看著眼中隻有自己的時禮,沈驚衍覺得自己可能飄了。
接下來的每一天,他都以胳膊疼為借口纏著時禮,然而他的身體到底不同於凡人,愈合速度要快上幾十倍,僅僅三五天的功夫,一個大窟窿便長好了。
這幾天時禮乖得像個小媳婦一樣,他可舍不得就這麼長好,可若是再弄傷自己,未免又有些太蠢,於是他便開始親自上藥包紮,而且每次都在時禮看不到的時候弄。
時禮果然沒有起疑,每天儘心儘力的伺候他,隻是某個清晨起來,她盯著沈驚衍打量時,越來越感覺沈驚衍的繃帶好像不太對勁――
她記得沈驚衍傷的是右肩啊,為什麼他的繃帶包在左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