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望其實對汪成的反應並不是很感興趣。
畢竟就如她所說, 不可能憑借一個夢就來定她的罪。
比起在意這些莫須有的東西,她更在乎的,還是此時的蕭一耘。
若不是要來看庭審, 她早就已經拉著蕭一耘離開了。
此時,汪成已經說出“她早就不是我女兒”, 沈嬌以為汪成是站在她這邊的,她極力在一旁攛掇著:“對吧?她早就應該死了的, 憑什麼現在花著本應該是你的錢?爸爸,我們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後麵那一句話, 沈嬌是忍著自己的惡心說的。
不過也無所謂了, 隻要能不讓盛望好受就行。
她眼神瘋狂, 看著汪成,希望汪成能夠給盛望一個教訓。
就跟夢中一樣,汪成可以打盛望一巴掌, 這樣這個蠢貨就可以心如死灰,做出去街上撒錢的舉動。
沈嬌有些分不清哪個是真實,哪個是夢境了。
她現在隻是期待著汪成能夠好好教育一下盛望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但是, 她注定要失望了。
汪成的眼神不敢落到盛望的身上, 他大聲解釋道:“我和她一進去簽了斷絕父女關係的協議, 至於你說的什麼她不是我的女兒,你能拿出來什麼證據?”
沈嬌就是拿不準證據,所以才胡亂攀咬的。
她不過是在賭, 賭汪成和她做了同樣的夢。
其實她倒是賭對了,隻是已經有人讓汪成閉嘴了。
所以,沈嬌在被正式批捕之前,是沒辦法看到盛望如她所願了。
她恨恨地盯著盛望,盛望在她離開之前, 用口型對她說了三個字。
你,活,該。
成功讓沈嬌變得又瘋又癲。
目送沈嬌被關押後,盛望的情緒也沒什麼太大的變化,她伸出手,抓著蕭一耘的腕部,現在,她得去跟他解決他的事情了。
蕭一耘也任由她抓著。
盛望感覺自己像是抓了個孩子回去教育,但其實,心中卻是有種難以言
說的感覺。
她對蕭一耘的了解還是太少了。
以前,總是蕭一耘在護著她,為她做考慮,她為他考慮的總是很少。
她何德何能呢,能讓一個人這樣傾心對待?
這一路上,盛望的心都已經軟了,到了車上後,直接先把他抱到懷裡。
“我看的那本書裡,最後你和韓媛消失不見了,所以,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最後的……”話還沒說完,蕭一耘便打斷了她:“盛望,我沒你想象的那麼脆弱。”
“都已經是不會再發生的上一輩子了,說白了,那本身就是一場夢而已,所以,沒有為了一場夢而傷心。”
蕭一耘抬手,指腹輕輕地擦過盛望的臉頰,將她臉上的淚擦乾淨。
“你從來都不哭的,沒有必要為了這種事情傷心。”
“可我覺得,我能夠為你做的事情太少了。”
“誰說的?”蕭一耘抓著她的手,道:“你還能陪著我做很多事情。”
“當……一個掛件?”
“也許,可以當一個語言輸出。”
語言輸出?
不就是吵架?
“我吵不贏。”
盛望:“……”
盛望發現,蕭一耘這個人,雙商技能點是點滿了的。
明明應該是她想要安慰他的,結果現在反過來變成了他安慰她。
“蕭一耘。”
盛望突然叫他,全名全姓的叫他。
“嗯?”
“我會在的,一直都在的。”
沈嬌已經因詐騙入獄,接著等待她的,是盛望還有蕭一耘起訴她唆使沈佳財故意殺人。
人證物證確鑿,這父女倆反正是翻不出什麼花兒來了。
至於汪成,官司雖然打贏了,但是一分錢也沒能要回來。
不甘心,但是又無可奈何。
京市的生活成本太高,他一個單身漢還要養汪檸,在這個京市,著實有些待不下去了。
汪成租的小出租屋裡。
汪檸看著汪成將他們兩人的衣服裝進行李箱
裡麵,意識到汪成說的大房子沒有了,每天都能吃的烤雞也沒有了。
他還要離開現在的學校,到他最不喜歡的鄉下去。
“我不走,我不要轉學,爸。”
汪檸耍起渾來。
汪成卻是沒有辦法再依著他了,道:“我們已經住不起這裡了。”
就這麼一個破屋子,一個月就要三千塊錢。
若是放在以前,他根本就看不上三千塊錢,但是現在,三千塊錢對他來說,夠他和汪檸一個月的生活費。
他以前當真是很久沒有嘗過苦日子是什麼樣的感覺了,自恃清高二十多年,最後發現,他最喜歡的其實還是這個被他掛在嘴邊說是俗物的錢。
隻是汪檸並不是很懂,在住過大彆墅後,誰還願意住小破房子呢?
“爸爸,你去求盛望姐姐啊,她那麼有錢……”
提到盛望,汪成感覺心中一疼。
現在的盛望,根本就不是以前那個盛望了,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女兒,所以,根本就彆想她能念及什麼父女之情。
更何況,現在那個盛望和蕭一耘勢必將他視作眼中釘,如果他不識趣趕緊離開京市的話,到時候後果不堪設想。
現在他都還不確定蕭一耘會不會找人跟他算喬月笙那事兒,所以,此時不跑何時跑?
“我們已經沒辦法去求誰了,現在,我們一起回老家,奶奶會好好照顧你的。”
“你騙人,奶奶根本就不喜歡我。”汪老太太是個見錢眼開的,之前汪成有錢,貼補了她不少錢,她都拿錢去享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