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沉醉,反應過來的慕小小直接道,“我算是聽出來了,是哪家的公子這麼沉悶?”
“還有你華柔柔,好端端僅剩下些未被婚配的自在日子,怎麼就這麼心甘情願地聽彆人的話?你哪知萬一這男子不讓你出門,自己反而去外麵找相好的……”
“你越說越偏頗了。”華柔柔不忍指摘,可又覺著該辯解些什麼也沒有多大意思。
“你就真的不想陪我出去?”慕小小沉吟道,外加幾分戲謔。
“真不想。”
其實她也沒有什麼心有所屬的對象,故而今日也不算有什麼特彆,華柔柔想著就算要補償阿瑤、阿逸,過一兩日,依舊也可以出門。再過幾日的中秋,雖氣氛不同,但也一樣熱鬨。
可那慕小小明明玩鬨時分的臉刹那間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一時間難以喘過來,雙手無力地撐在桌麵上,還有些哆嗦,而那瞳孔,分明略有些渙散——
一手覆在慕小小背脊上,華柔柔焦急道,“小小,你這是怎麼了?”
“沒事,我這哮喘是老毛病,藥在口袋裡,你摸摸看。”
“怎麼我翻不到?”反複尋找,卻毫無所獲,焦急之下,華柔柔托起她的後背,火急火燎般詢問道。
“那可能就要拉我去街上了,西邊最近的市集上應該有家藥坊,我們得快些,我喘不過氣來是真的難受……”
華柔柔對那藥坊的位置依稀有幾分印象,趕緊與阿逸一起左右扶好慕小小,讓阿瑤開了後門往外直奔。
群聲鼎沸處,華柔柔無暇顧及映入眼簾的各色燈火,嘈雜在她耳邊轟鳴作響。
可眼見著還沒有到那西邊的市場,方才出來門,來到西街的入口,那個半倚靠在自己肩上的姑娘就像從睡夢中忽而醒來一般——“柔柔,你可算沒有信守那什麼狗屁承諾!”
“你騙我?”華柔柔看著精神抖擻,容光煥發的慕小小,當即立刻鬆開對方的胳膊。
阿瑤和阿逸自顧著在原地偷笑,阿瑤不忍道,“慕小姐可真會玩,剛剛差點把我嚇壞了。”
“對啊,我體質從小到大都比我兄長要好,說實話你可不要不信……”慕小小也察覺到對方此時的陰鬱了,又急忙道,“我這也不是故意的,你想想我們正值妙齡,現在不出門,何時才出門,一年就這麼一個七夕,你這空守著自家門院可有什麼意思?”
“喂,華柔柔……”
怎堪她如此胡鬨,華柔柔卻生不了氣來。
所幸是有驚無險,雖然煩惱她這般幼稚的欺騙,可說到底,這麼拙劣的演技自己也會上當也是應該反思一下了,華柔柔攤手無奈,可腳步也隨著擁擠的人流不斷地朝前走。
反正,這裡也沒有太子的官兵,偶爾這麼一回,也不至於犯了什麼錯處。
他又怎麼會知道?
這或許本就是她太過較真。
正瞧見身旁的糖畫,華柔柔一時興起,便索性要了一串,“來串狐狸的。”
用意明顯,可不就是給身旁那隻小狐狸?
糖畫點老板實誠道,“咱這賣十二生肖,畫不了狐狸呢。”
慕小小則是一旁繼而搖著她的胳膊,“柔柔,你總不至於真生我氣吧?”
而後爽朗高聲道,“老板,我要小白兔,人家可不要狐狸呢。”
“你啊你,若是再犯,我必定不放過你。”華柔柔也說不出其他責怪的話,雖加重了語氣,但完全沒有威懾到對方似的。
“好啦。”一路拿著“小白兔”的糖畫,一路小跑著的女孩找了間酒坊,說是“敘敘舊”,可她們相熟才多久,華柔柔毫不猶豫拿話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