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桑桑極力掩飾,仍不能阻止她表現出“受寵若驚”的模樣。她甚至有些迷糊,迷糊地以為她被他一直記掛著。
“那殿下,是有何吩咐嗎?”華桑桑不斷地促使自己恢複神智,可隻是抬頭一瞥,心神已是錯亂不堪。
成煜頓了頓,凝視著她,餘光看見那個不敢走上前的裘實,心安理得地說,“沒什麼事,就不能送你嗎?”
“當……當然不是。”華桑桑垂下眼眸,癡癡地笑了笑。她並不會知道也永遠不會知道身後曾經有一個人,她可以讓那人知道華柔柔已經懷孕的真實事實。
她失去了絆倒華柔柔最後一個機會。
僅僅是一個高位者看似垂憐的動作,也足夠讓她幻想拜托困境了。
然而事實並非如此。
成煜負責親眼看著她登上囚車,囚車緩緩駛出這城池宮門之下,看著裘實隻能離開的背影,於他而言,事情就已經圓滿了。
華桑桑不敢相信太子親自默送了自己一路,卻在自己登上囚車的那一刻轉身離去。她來不及被震驚支配,隻見身旁的囚徒湊近她的身邊,那十分難聞的味道彌漫在乾草堆上,揮之不散。
成煜回了丙元殿,見嗜睡的柔柔惺忪地揉著眼,似是剛起,一把將她攬入懷中,溫軟氣息肆意增長,“一起用膳吧。”
“我剛剛可是聽聞殿下去送了彆人。”坐在他腿上的女人略帶些俏皮以埋怨的口吻問道。
“是誰說的?”
皎潔,皎白誰也沒有承認,在這時極快掩上門不算太惶恐地離開了。
“她們之前哪敢這樣,仗著你太子妃為她們撐腰……”
她的鼻息在湊近,“所以,殿下,一定要回避最重要的問題?”
“孤的確去見了華桑桑,看到她徹底離開,才算是安了心。”這並沒有什麼難以啟齒的,他未有過一絲的逾矩,直到華桑桑不可能在這宮裡起任何的波瀾。
其實,這一刻華柔柔是有過短暫的猜測的,猜測並非他們關係之間多個誰,而是成煜為什麼那麼不放心這一位“妻妹”。
很快,成煜也領會到這一點,他自然不會說破大牢之中看到的一幕幕,平淡無奇道,“你的這位妹妹出過太多幺蛾子了。”
“也是。”華柔柔並沒有多問,她隱隱約約更多的思慮的是,裘實又能撐得住多久。
自以為掌控了真正秘密的人,會希望利用這些一刀致命麼,還是會希冀於換取些什麼。
華柔柔是絕對不可能同意任何交換的。
原因很簡單,裘實在帝後之間,本身就是很不和諧的存在,她認真地凝視著他的太子,隱隱約約也能推測出他身為子女的無奈。
裘實做事情自然不可能像華桑桑不瞻前顧後,自以為是橫衝直撞地拽她下台。不過,究竟是用怎樣的技巧,她也拭目以待。
“殿下,一直這樣抱著臣妾,難道就不會餓嗎?”
她這分明是知道有一個詞叫“秀色可餐”,又偏偏如此純良而天真地問著。
“不餓。”
他隻是把她摟的更緊些,秋風襲卷處也微微燥熱起來,他自覺地彆過臉,又緩緩鬆開了。
手掌經過腹部的時候,他仿佛真的能感受到一個有力的生命。
“快吃吧,孤怕孩子餓著。”他依舊表現得冷淡而不通人情,微微克製些,隻怕“秀色可餐”那字眼說出口,情難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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