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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冬寂寥。

阿瑤和阿逸剛剛在爐子裡添了些炭,金色竹葉刻畫的爐子讓這個丙元殿不那麼冰冷。

耳邊傳來慕小小的婚事,華柔柔心下一笑,仿佛對於沒一個人來說,這個冬季都是短暫的。很快,春光明媚起來。

可是,她也十分清楚,世事並非如此。

她再度去拜謁帝後時,雖然皇帝依舊是說笑的麵容,但內裡的憔悴一天天明顯,皇後不是不明白,但她並沒有為此做任何的安排。

皇帝有過“退位”的意思,成煜沒有答應。四海雖平靜,但是他對於帝王之位,好像並沒有那麼迫不及待。

他的借口是“孝道”。

這天,皇帝摒退了眾人,與成煜單獨下了一盤棋。

成澄沒有拐彎抹角,連著輸了半子以後,坦誠道,“朕或許永遠也不會有贏你的機會了。”

他想要囑托更加重要的事,“你母後的母族沒有犯太大的錯,以後就不要找他們的事,你那幾個叔父,全部都在牢裡了,但凡他們子女有任何動靜,你不要遲疑,殺伐決斷些。”

“好。”成煜沒有說太多的**。

父皇這一個人,很少出現在他的生命裡,告訴他,應該成為怎樣的人。

就算看到他此刻多麼的真誠與期待,作為太子,他隻有領命的義務。

“朕信你。”

成澄拍了一次成煜的臂膀,拍打時卻也無力了。

他露出自嘲的嘴角,“是朕想太多,你是個合格的儲君。其實朕還想著,明年開春和你一起去夜獵,這是朕多年前便答應你的。雖然你成年了,朕這麼多年卻食言了,不知道朕還沒有機會。”

“那好,開春時兒臣會派人準備好馬具。”成煜回答得冷靜克製,毫無波瀾,心底卻又回想起少時的那個許諾。

他沒有刻意繼續維持什麼,目光平靜道,“父皇撐一撐吧,或許下一個夏天便能看見孫兒或孫女。”

成澄有些感動,卻也不知道在此刻表達些什麼,隻是木訥地點了點頭。

華柔柔和慕小小在婚前說了許多話,但關於夫妻種種,其實她雖然成過一次親,前世那一次根本算不上是什麼圓滿而使人有經驗的,這一回,四個月的婚姻也沒有太多用得上的經驗或教條。

但她還是熱忱道,“既然現在不是兄妹了,那你得學會把握講話的分寸與尺度。該開私密的玩笑時,你就儘情地開。”

說完,又有些後悔,自己在教些什麼啊,自己都做不到那麼自然的事,怎麼好意思和彆人提及。

慕小小趕緊笑道,“柔柔,你現在真不一樣了,以前開個腔你都害羞,現在都在教我些什麼啊。”

華柔柔雖然心虛,但是她堅決不承認,“看來誥命夫人很有自己的想法啊。我現在和你講夫婦的道理,你聽不懂也是正常的。”

“那你經常對太子殿下也那樣?”

“……”

雖漲紅了臉,華柔柔依舊執著道,“除了本太子妃可以這樣做,誰能太子麵前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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