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很快回複了韓運:“你不是要比賽嗎?還是先專心比賽吧,彆分心,我等你拿冠軍哦~”
正準備關燈教訓韓運的伏淵也停了。
韓運有點失落,應道:“我一定拿冠軍!”
實際上他都有些想退賽了,伏大人那麼有錢,自己完全不需要那五十萬的獎金。但韓運十分不爽羅宇森,想把他踢出比賽,讓他知道惹自己的下場再退,結果在今天的節目錄製裡,羅宇森也從待定席晉級到了五十強。
韓運鬱鬱不樂地開始研究起車來,理論上來說,他有駕照,他應該是會開的,但實際上他從沒駕駛過汽車,單靠記憶恐怕不太容易。
他拍了下方向盤,發出“叭——”的鳴笛聲:“這東西怎麼沒有說明書的,刹車,油門……”他低頭看了看腳下。
汽車ai捕捉到韓運話裡的“說明書”,亮起中控大屏的屏幕,顯示了“駕駛指南”四個字,並伴有語音提示。
韓運安安靜靜地聽完,發現都是在講車裡各種各樣的高科技隱藏功能,而關於如何駕駛,他仍舊是一籌莫展。研究不出個所以然來,韓運關了車庫門,重新上樓,開始一天一度的與國師秉燭夜談。
他問起伏淵的身份:“玄著,你既然有溫度,那肯定不是鬼,你是妖怪還是人?”
“陛下問這個做什麼?”伏淵像往常一樣,隻是坐在床邊,並不上床,為了讓韓運安心,他主動把手伸出來,拿給韓運握著。
韓運自己彆扭,他就隻肯拉著伏淵的一根手指,一來是自己看不見,有觸感的話,可以確認伏淵還在;二來,他也不確定伏淵到底是什麼,是人是妖他並不清楚,觸碰到的話,則可以感知到他身體的變化。
這的床和他以前的龍床很像,頂和三麵都是封閉的,隻有一扇是敞開的,還有小梯子,這樣的床,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都能給他帶來一定的安全感。
他一開始不敢問,就是因為怕國師真給自己陪了葬,怕自己真是他給毒死的。
但現在看來,伏淵仍是最能得到他信任的人,韓運從他身上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惡意。所以他膽子也上來了,抓著他的手指晃了晃:“我好奇,你不願意說?”
他這個動作,就好像……撒嬌一樣。
伏淵喉嚨一緊,聲音突然變得沙啞:“會嚇到你的。”
“難不成是惡鬼?怎麼可能嚇到我,我有龍氣附體!”韓運說著把另一隻手伸出去,“我不會嫌棄你的,讓我摸一下……”他也看不見,隻是憑借手的位置和感知來觸碰,想摸一下伏淵的臉,韓運一直懷疑他是不是臉毀容了之類的,所以才不便見人,不然以國師的美貌,怎麼可能每次出現必先天黑?
伏淵刻意避開不讓韓運碰到他的角,韓運的手也在黑暗之中搖擺了幾次,最後摸到了伏淵的耳朵。
他一點點將手掌向伏淵的臉頰移動,伏淵也沒躲。
入手是光滑溫熱的肉感,韓運慢慢用手指掃過伏淵的下頜、嘴唇,鼻梁與眉眼……伏淵呼吸越來越重,黑暗中一股風雨欲來的氣息,空氣越來越粘稠。
這些好像韓運都沒有察覺,他一邊撫摸,一邊慢慢在心裡勾畫出記憶中驚為天人的伏淵來。
還是那個伏淵,一點也沒變。
韓運滿心以為會摸到什麼不得了的、異於常人的東西,比如第三隻眼什麼的——可一切都很正常,韓運心裡更奇怪了,那為什麼不能見人?
正當他的手爬過伏淵的額頭,準備摸一摸他的頭發有多長時,伏淵突然出聲了,他聲音很低,像是在克製著什麼:“陛下,你該停手了。”
到這時,韓運才猛地發覺這股讓人喘不過氣的壓抑氣息,夾雜在鋪天蓋地的黑暗之中。
他屏住呼吸,伏淵突然站起來。韓運:“你去乾什麼?”
伏淵:“洗澡。”
韓運哦了一聲:“那,你等下把窗簾拉開些,這麼黑,我……”他沒有說自己怕,換了個形容詞,道,“我不適應。”
很快,浴室傳來淅瀝瀝的水聲,屋子裡那種徹底的黑暗也如同潮水般退卻了,韓運扭頭看向窗外,還能看見院子裡大樹的影子,一點點溫潤如玉的月光撲灑在地板上。
這才是正常的夜晚。
韓運心裡有了答案:國師頭上有東西,或者他沒頭發,所以才不願意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