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頭上戴了個天線寶寶的束帶發箍。
攝像大哥扛著攝像機走進他透明的衛生間,拍攝他洗臉,旁邊還跟了個小姑娘,正是昨天幫韓運提行李的那位,是剛進節目組的一位編導。
韓運有點不自在,低頭把臉上泡泡衝了衝,一張乾淨到沒有毛孔的素顏坦然地出現在鏡頭下。
那小姑娘在旁邊仰頭看著他,說:“韓運,你頭帶戴反了。”
韓運照了照鏡子:“沒戴反吧。”
“反了,這邊有粉紅色愛心的才是正麵。”
韓運說:“……愛心太娘了。”
早餐是營養師搭配,廚師做的,吃完後他們開始按照指標健身,下午,評委裡那位出色的秀導CM老師來到了彆墅,指導他們走秀。
一天過去的很快。
而在韓運不知道的時候,一些關於他打人、有後台、比賽內`幕、評委偏袒的謠言悄悄興起,但韓運那一百萬不是白給的,醜聞一點火花都沒濺起來。
晚上睡覺,韓運一個人睡的,伏淵今天也沒來。
他輾轉反側,甚至有點不太習慣,仿佛……又回到了出租屋的那段時間,出租屋的那段時光,對他來說最難接受的不是困窘,而是孤獨,他最受不了一個人。
韓運半夜才夾著被子睡過去。
次日,小巴駛到彆墅門口,節目組六點便突襲進來,選手們一看要出去,又驚喜又茫然:“不是過兩天才錄嗎,怎麼今天就要出去拍攝了?”
節目組沒有回答,選手們都沒睡好,困意十足,有些連早飯都沒來得及吃,韓運拿了幾包小零食上車。
結巴沒睡好,打了個哈欠就往韓運肩膀上靠,韓運默默地把他推開,他拆了包奧利奧,配著牛奶吃。
他很喜歡吃這些零食,多種口味,很多都是沒吃過的,很能滿足他的口腹之欲。
小巴開了一會兒,一到達目的地,選手們就知道了:“今天是要做造型?還是徹底換造型?”
在選手們麵前,是一家很出名的造型沙龍,時尚設計師殷老師和這家沙龍屬於合作關係,她的私人工作室也在這不遠處,藝人們常常來殷老師這裡做量身定製,取走衣服就來這間沙龍做頭發。
殷老師正在沙龍裡,見到選手們便笑著道:“你們都知道了,今天你們之中有的人,長發將被剪短,直發將被燙卷,短發將被接長……”
有姑娘摸著自己的長發:“不要,我留了十年的頭發不能剪!”
有的選手倒是躍躍欲試,畢竟這樣的造型沙龍,如果不是參加比賽,是很難預約的,而且價格更是高昂得令人發指。
現在節目組全承包了!
選手們依次在鏡子麵前坐下來,造型設計師們提前便見過他們的圖片,也提前就為他們構想過造型。
韓運端起麵前的花茶喝了一口。
一位設計師走到他身後,殷老師也走過來,兩人看見鏡子裡的他,在低聲商討些什麼。
最後,殷老師告訴韓運:“我們想把你的頭發燙卷。”
韓運下意識想到在電梯裡撒尿的泰迪犬,差點被嗆到:“……燙卷?”
設計師給他看圖片:“像這種卷發。”
法式短卷發。
韓運抵觸極了,殷老師說:“你得相信我的專業眼光,你氣質乾乾淨淨,浪漫優雅的卷發很適合你,或者你想剃莫西乾?”
他扭頭,發現旁邊的結巴在哭鬨,說自己不要莫西乾。
設計師給他看了眼什麼是莫西乾。
韓運說:“我想接發,我想要長頭發,”他比了比,“大概這麼長。”
設計師:“太長了娘,而且接發後頭發很難清洗,洗發水衝不乾淨,也很難梳理。”
一人一句的推銷安利,殷老師計劃通,韓運被說服了。
她一早覺得韓運五官甜,可他氣質太烈,就是得卷發才合適,能中和這種外放的氣質。
燙發是個漫長的過程,結巴的莫西乾吹好了,去一旁臨時攝影棚裡拍了幾張照,他回來照鏡子,有些愁眉苦臉。
韓運側頭看他的新造型,很不習慣,一張娃娃臉,頂著這樣一個發型……他開始擔心自己的發型了。
結巴坐在他旁邊,低聲問他:“昨天忘了、問你,那天、來酒吧、接你的……那個大帥哥,是你男、男人?”
那天燈光很暗,即便如此,還是能看見來人十分高大,英俊。
結巴雙目發亮地說:“他看起來、好勇猛,是不是、是不是跟驢一樣?”
“驢,什麼驢?”韓運一臉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