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運覺得有些傻,尤其是那導演還要他煽動翅膀這樣那樣。
在純白色的空間裡,他一身黑色造型顯得格格不入又奇妙地融合——黑白是最經典的對比色搭配。
他頭上是沉重的王冠,背上又是沉重的翅膀,他拍得很辛苦,尤其是美瞳戴了好一會兒,他感覺眼睛都花了,五點零的視力變成了兩百度近視,眼淚都讓美瞳給逼得從眼眶滑落,沾染上了一點睫毛膏和眼線,他眼淚都是黑色的。
羅素很喜歡這種出其不意的效果,他躺在地上進行拍攝,在韓運受不了直接揉眼睛的那一刻說:“We’re great!”
他從小在國外長大,英文算是他的母語,中文是後來才學的,所以每次他沒控製住說英文,要麼代表他很滿意,要麼代表他很生氣,覺得模特耽誤自己時間。
很顯然,他對韓運是滿意的,認為他:“他似乎沒怎麼學過模特的教程,但他很有天分。”
韓運一拍完,立刻衝向洗手間,把美瞳摳了出來。
卸完妝回到彆墅,已經是晚上八點了,韓運又累又餓,很想去做個按摩。
有位選手按照人頭數熬了點白粥,因為大家都節食,所以每人隻能分到小半碗,韓運聞到鍋裡小米粥散發的香氣,蹬蹬跑上樓把老乾媽拿下來,打算拌著吃。
鏡頭忠實地記錄他的飲食習慣,眾人一看他居然在擰老乾媽的蓋子,都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再一聯想到他拿零食當飯吃的舉措,心裡更不是滋味——自己要拚命節食才能保持身材,怎麼會有人整天吃垃圾食品還能不發胖的?
韓運不在乎胖不胖的,他隻在乎口腹之欲。
他捧著小碗,盛了半碗剛煮好的粥,捏著勺子直接一口送嘴裡。
白粥剛關火,是非常燙的,韓運根本沒料到會這麼燙,他一下石化了,被燙得張嘴哈氣,仿佛不知道怎麼辦了,旁邊的一位模特趕緊道:“傻了啊!快吐出來啊!還含著乾嘛!”
韓運燙壞了,低頭把白粥吐在碗裡,彆的選手給他接了杯水來:“快喝點涼水。”
舌頭被燙,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也是韓運幾乎沒有經曆過的,他用膳都有人服侍,餐桌上的膳食溫度都是合適的,從不會發生把他燙得眼淚直流這種事。
到了現代,他又是整天吃外賣,外賣溫度隻會涼不會燙。
韓運舌頭都麻了,連灌了幾杯冷水,沒了吃飯的心情,上樓去了。
在周四最佳硬照出爐前,韓運都可以住在這間房,他漸漸覺得群居生活似乎沒多大意思,他想回家。
還是和伏淵在一起舒服點。
韓運聽了彆的選手的建議,在舌頭上敷了一層牙膏,薄荷也是辣的,一敷上去,韓運就受不了含著水把牙膏洗掉了,他再次下樓去,從冰箱裡拿了點冰塊出來,含了一顆在嘴裡。
有人問他:“粥還有一點,還喝嗎?這次不燙了。”
韓運又累又餓,但實在不想喝白粥,太淒慘了。
他一副:“我氣到了!不吃了!”的模樣,氣鼓鼓地上樓去了,留下那選手莫名其妙:跟粥生什麼氣啊……
他坐在露台,將腿放在循環恒溫的泳池裡,拆了包蝦片吃,吃得心情糟糕,舌頭又麻又疼。
這時,韓運忽然聽見了來自背後的風聲,他立刻轉過頭去,不出所料,是伏淵來了。
韓運趕緊把零食丟了,伏淵才走了不過幾天,他就過得不成人樣。他算是明白了,自己是真的離不得國師。
“我舌頭燙了,”他委屈地說,“我餓了,我想吃炸雞。”
伏淵蹲了下來。
韓運經常看他的角,這次幾天沒見,發覺他的角似乎又小了一些,變成了兩隻大一些的冬筍,隻要戴上帽子鬥篷,完全可以出門。
伏淵注意到他的新發型,沒說什麼,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張嘴。”
韓運以為他要看看自己舌頭燙得嚴不嚴重,聽話地張開嘴,伏淵又說:“舌頭伸出來。”
“……乾什麼?”韓運抬頭看他。
“不是疼嗎?”伏淵臉離他很近,此刻正專注地望著他,“我吹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