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對他有怨。
而且按照他的這個買法,也讓很多人開始懷疑:“不會是為了出風頭,拍了不付款吧?”
“這都差不多花了四五百萬歐了吧?”
“他不是說自己要買下三分之一嗎?我看他現在已經沒錢了。”
“嘩眾取寵。”
的確。
韓運剛才拍的時候,也在計算著,算了個大概出來,他心裡也是一驚,完蛋了,他的存款不夠了。
可是他已經放話要買下來,彆人怎麼看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自己許諾給伏淵的聘禮,一樣也不能少。
可韓運還真怕最後拿不出錢來,於是悄悄湊到伏淵旁邊,把拍賣冊翻開:“伏大人,咱們買太多也拿不回去,你說是不是這個理?你看中了哪個,再買幾個,下次再買彆的。”
伏淵低頭,看見他閃爍的琥珀色眼睛,明白他是因為囊中羞澀了。
就他這麼個買法,再有錢也不是這麼折騰的。
伏淵低聲道:“小九的心意,我心領了,買這麼多就夠了,不必再買了。”
韓運鬆了口氣,但還是嚴肅著臉:“這怎麼能行呢!必須買,這可是給你的聘禮。”
伏淵看了他一眼,接著隨意翻了幾頁:“這個、這個、這個……”
韓運眼睛越睜越睜大,這……這麼多……
“這些都買了,”伏淵輕聲道,“小九喜歡這些,我掏錢買吧。”
韓運重重地吐出一口氣,撓了撓頭:“這怎麼好意思呢……”
伏淵笑了:“一家人,錢財不分你我。”
韓運煞有介事地點頭:“嗯……你說的很有道理。”
奈特沒想到,韓運還真的說到做到,真真買了快三分之一的拍品,幾十萬上百萬,全是歐元單位,眼睛也不眨就花了出去。
他心中隻餘震驚,彆的不說,就是這股不怕坐牢不怕登報丟臉被封殺的勇敢,就比旁人厲害。
在慈善晚會快要結束的時候,有位穿黑色魚尾裙的女士高調入場。
“是布蘭切夫人!”
“她終於來了!哈哈,她知道有人搶了他的座位嗎?”
“我沒記錯的話,King就是盧克的模特吧?哈哈哈!他居然占了公司老總夫人的座位,是不想混了嗎?”
布蘭切夫人今晚本來是不來的,也告知了主辦方,可是有人告訴她,有一件她很感興趣的拍品,她便姍姍來遲。
入場時,她聽見有人在談論說,似乎她的座位,被某些人給占了。
於是她進去時,臉色陰沉,紅唇抿成了一條線,看起來十分不悅。
她越是不悅,旁人就越是高興,探著腦袋打算看看韓運是什麼下場:“那個King囂張了一晚上,終於有人治治他了!”
“解氣!”
可是當布蘭切夫人從側道走到第一排時,她的反應卻和旁人想象的不同。
老夫人訝異地道:“King,你也來慈善晚會了嗎?”她是盧克模特公司的總裁夫人,自然認識這個名為旗下模特,實際上是投資股東、來曆部分的King。
韓運:“臨時起意,來買東西,我是不是不小心占了您的位置?”
布蘭切夫人立刻道:“沒關係,不用起來,再加個座位就是了。我就是聽說有個我很感興趣的拍品,就特意過來看看,不過啊,這拍賣會也要結束了,不知道是誰買去了。”
座位加到了旁邊,布蘭切夫人坐下來,韓運把拍賣手冊給她:“您看看。”
布蘭切翻到了一頁,上麵是一幅當代的油畫作品,畫麵很夢幻,走的是童話風。
她說道:“我的小女兒很喜歡這位畫家,聽說有這件拍品,我就特意抽空來了。”
韓運看了眼這幅畫,笑著道:“好巧,剛才我拍下了這幅畫,等下取了就送到您的府上,給您的小女兒。”對待老人家,韓運是很有涵養的。
兩人的對話,傳到了後麵人的耳朵裡,大家都有些懵——這是什麼發展?
怎麼跟說好的不一樣?
向來盛氣淩人的布蘭切夫人,怎麼這麼和氣?
不僅如此,韓運還給她介紹了伏淵,說:“這是我未婚妻。”
伏淵麵色不改,跟臉色有些古怪的布蘭切夫人打了一聲招呼。
慈善晚會結束,已是深夜,眾人紛紛離場,韓運拍下那麼多東西,還不能離場,得付了款才能走。
對於他是否真的有能力付款,大部分人都還是存疑的,所以有不少人,都沒有離開,而是打算等著看他出來。奈特也在其中,他其實非常好奇,心裡也存了一點看笑話的意圖。韓運到底有沒有錢,這麼多拍品,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韓運買了這麼多東西,付款時要一一清算,所以他是最晚一個出來的。
他出來時,手上隻拿了一件藝術品,是那個名為“罐子裡的彩球”的雕塑作品。
見他居然手中隻拿了一個東西,謠言壓不住了,立刻有人高聲道:“你出儘風頭,買下那麼多的拍品,怎麼就隻拿了一件出來?”
“這是假拍!”
“對,就是假拍!”
“有的人明明就沒有那個實力,為什麼硬要裝闊?”
“害的我們一件也買不了。”
韓運麵無表情,把藝術品塞給伏淵,對他道:“把這些球都拿出來吧。”
說完,韓運就掀起嘴角道:“我隻拿了一件藝術品出來,是因為買的物品太多了,為了安全起見,主辦方會直接派人運送到我家。就不勞煩各位操心了。”
與此同時,伏淵一個個地,從雕塑中把球拆了出來。
眾人目瞪口呆。臥槽!這什麼雕塑,假的吧!沒見過雕塑能被這樣被人力拆成一塊一塊的。
這可是三十五萬歐的藝術品啊!就這麼給毀了?
韓運拿著各色的彩球,一個個分發給麵前或眼熟或陌生的同行。
大家不明所以地拿著球,看著雕塑上的裂口,心裡震驚的要死,這真的是硬生生掰下來的?怎麼跟掰白菜似的!
“你拿這破球給我們,幾個意思?”
韓運平靜地解釋道:“希望這些球,可以堵住你們喋喋不休的嘴。”
待他走後,眾人才意識到,他用的是純正的法語——儘管還不太流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