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運發現街上的人和車都不動了, 他也凝固了一秒,有些困惑地環視了一圈, 接著,他半醉不醉地抬手摟住了伏淵的肩膀,嗬出一口酒氣來:“玄著……你這是在變仙法嗎?”
“小九喝醉了。”伏淵近距離地凝望著他。
韓運搖頭,很堅定地大聲反駁:“我沒醉。”
他頭腦特彆清醒,殊不知這人醉了,有一種就是他這樣。他看著那些靜止的人們, 又有些懷疑自己了:“真的是我喝醉了嗎?是因為我喝醉了,所以我眼花了?”
他晃了晃腦袋,醉醺醺地笑道:“下次我說什麼都不喝酒了, 再也不喝了……”說完, 他就抱著伏淵不撒手了,一顆毛茸茸的腦袋在他胸口拱了幾下, “我喝醉了, 伏大人, 你帶我回家……”
“好, 回家。”於是, 伏淵的一隻手便覆在他的眼皮上, 接著緊緊摟他入懷,轉了一圈。
韓運感覺到頭暈目眩,分明就隻轉了一圈, 卻有種坐過山車般的眩暈。
他再一睜眼, 抬頭一看, 竟發現自己回到了家裡!明明上一刻,他還在那家飯店外麵,差點鬨出大新聞!
韓運定睛一看,發現這真是他家的院子,院子裡的桂花飄著沁人心脾的香氣,一花一草一木,都是盛夏的味道。屋簷下掛著幾盞昏黃的燈籠,從窗欞透出薄薄的光來,映照在半山腰的夜晚中、飄散著一層夜霧的地麵上。
他疑惑地“咦”了一聲,有些站不穩地摟著伏淵的肩膀,抬手打了打自己的腦袋,又被伏淵抓住了手腕。
韓運口齒不清地道:“我們……這麼快就回家了?”
他醉醺醺的、眼睛裡含著水光的樣子,活色生香,令伏淵眸光一暗,低啞著聲音應道:“嗯,回家了。”
韓運踮了踮腳,笑著捧著他的腦袋,用濕潤的眼睛靜靜凝視著他道:“你是我見過最厲害也是最漂亮的仙子的了。”
伏淵在淡淡的酒精氣味中回望著他:“哦?陛下還見過幾個仙子?”
“不曾,所以說你的唯一。”韓運抽抽鼻子,“但是,哪怕真有仙女下凡了,在我心中也定然不如你的。”他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伏淵的臉龐,這張臉真是俊美無儔,韓運癡癡地撫摸著他的臉,道:“曖,你真是好看。”
他說話時,溫熱的酒氣撲麵而來,伏淵盯著他半秒,再也忍不住了。
他彎腰把韓運抱起來,大步邁向這座仿造千年前的未央宮所建造的宮殿大門。
韓運被丟到床上時還有些神識不清:“哎呀,又要雙修了?我不修我不修,我屁股疼……”
伏淵伸手解開他的皮帶,滿眼都是笑意:“小九今天吃了多少?胖了多少?”
韓運便像是霜打的茄子,整個人蔫頭耷腦的,紅通通的一張醉後的臉蛋:“也沒吃多少……”
伏淵:“屁股還疼嗎?”
韓運搖頭又點頭,伏淵給他揉了幾下,把他揉得眼淚都出來了。
他們消失後過了幾秒,圍觀著拍照的人群很茫然地發現自己拿著手機,不知道在拍些什麼,趙魯發現自己坐在地上,他有些頭昏腦脹地站起來,有種空落落的缺失感:“欸?韓運呢?他……他剛才還在這裡的,什麼時候走的?”
同時,鄭之聞也從裡麵出來了,看見趙魯就問:“趙老師,你看見翟總了嗎?”
他一提翟總,趙魯立刻有些印象了:“他好像……坐車走了吧?”
“走了?”鄭之聞拔高聲音,表情不太好看。
“他車壞了,去修車了。”趙魯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這麼說,好像隻是有一個聲音提示他,得這麼說,說完,他立刻感覺舒服了,好像完成了任務一般,便跟鄭之聞告彆:“錄製再見。”
韓運說自己不再人前彈琴,倒是讓鄭之聞心裡鬆了口氣,藝人上節目都是這樣,如果同期上節目的藝人中,有人比自己更出色、更吸粉,是誰都不願意的。
錄節目之前,他拿到了內部票,把最好的位置給了伏淵。而其他的票,分彆發給了自己為數不多能說話的幾個朋友。夢夢作為他的助理是可以站在台下最好的位置觀看的,除此之外他還給了小結巴一張票,又給了在超跑俱樂部結識的那位柯尼塞格的小程總一張票。
小程總因為家庭原因,從小便喜歡這些,他家中祖父是有些古代文人的作風的,養小孩也是如此,從小耳濡目染的,長大後也不曾落下。一聽說韓運要上節目了,還是央視了,立刻呼朋引伴地叫了人來為他打CALL。
他特意製作了燈牌應援的物品,結果進來時,所有應援物都被沒收了。原來這節目和其他嘻嘻哈哈的正統綜藝不同,不允許帶燈牌。
韓運前期宣傳不到位,隻是轉發了一個微博,就沒再管了,他簽約的是模特公司,並未為他買營銷,到場來支持他的粉絲並不多。
一因為他無人支持,二因為他沒有表現欲,嘉賓點評階段,其他三位嘉賓都在說話,他安安靜靜的,鏡頭都沒幾個。
而且鄭之聞表現欲太強,在“鑒寶”環節,一人帶著古琵琶入場請專家鑒定,被告知是近代之物,鄭之聞就站起來說:“特彆巧的是,我知道今天咱們錄這個節目,就專程回老家,帶了個東西來。”
他的助理取了一個盒子來,鄭之聞完全打破了節目錄製,但是導演並未說什麼,讓攝像去拍他。鄭之聞打開了自己帶來的盒子,珍而重之地從中取出一個琵琶來:“是家裡老人留下來的物件了,保存了很多年,保存得特彆完好。平時也很難得見到這些專家們,於是這次特意帶來給專家們鑒定一番。”
韓運坐得離他最近,他並不太懂這些古董,但看一眼就知道,鄭之聞這個琵琶,也就是通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