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福的聲音也很多。
趙魯是百思不得其解,什麼時候鍵盤俠變得如此寬容了?他不知道的是,的確有不少人是懷著惡意的,可當那些人正準備發表一些滿含惡意的評論時,就會手指抽搐、動彈不得,最後什麼也做不了。
這種範圍極大的法術,用的是一件精神控`製類的法器,法器效果其實是很雞肋的,但在凡間效果卻十分逆天,用在此處再合適不過了。
凡事有因果,伏淵本是不能去乾擾這種因果律的,否則會引起秩序紊亂,他隻是見不得韓運因為這樣的小事憂鬱,才出手乾預。
於是,韓運這件事沒有波瀾,也沒有上頭條,結束的平靜又安然。
趙魯讓他去錄節目,韓運已經有點不想去了,他享受萬眾矚目,討厭萬人唾棄,很怕又一次釀成事故。
他問道:“如果我……不錄了呢?”
“您看看合同,要付違約金的,不能不錄。”趙魯道。
韓運聽著眼睛就瞥向家裡的家具,琢磨著賣掉哪個好。
他琢磨著的時候,卻猛地瞥見一個很眼熟的花瓶。
他仔細一看過後,心裡一驚,這不是上次他賣掉的那個靛青藍釉龍紋梅花瓶嗎!
他對自己的東西,雖然沒什麼收拾,可記性還是不錯的,這個梅花瓶是他收藏的物品裡,價值位於底層的一件,而且隻有一件,不是一對,所以他才會拿出去拍賣,他知道拍賣就有錢拿,所以一直不愁沒錢怎麼辦。
沒錢就賣個痰盂,賣了就有錢了,他一直以來都是這麼想的,所以底氣十足,但他無論如何也沒能想到,拍賣掉的花瓶,居然又神奇地回到了家裡來。
韓運驚疑之間,趙魯又問了他幾句:“喂?喂?韓老師?”
“我在……我再,考慮一下,等會兒聯係您。”趙魯發量稀少,發際線特彆感人,明明正值壯年一摘帽子就成了老人家,所以韓運心裡忍不住地可憐他,便對他尤為客氣。
趙魯點頭說好好好,就掛了電話。
韓運上輩子對花粉過敏,很多種花的香味他聞到就會產生不適,哪怕現在不過敏了,也會覺得難受,殿外院子裡的桂花算是他為數不多能接受的花香味。
因此,他的宮殿之中,沒有繁花的點綴,窗台有幾株香味很寡淡的幽蘭,花瓶中插了幾枝文竹。
韓運盯著那個花瓶看了許久,確定就是自己賣出去的那個,實在忍不住了,就把花瓶抱起來,抱到正在執筆畫畫的伏淵的麵前。
他一過去,伏淵就把畫卷了起來。
韓運沒看仔細,好像畫的是殿中的陳設。他走到伏淵麵前問他:“這是不是我之前賣出去的那個梅花瓶?”
伏淵回答:“是。”
韓運瞪大眼睛:“你難道偷偷把它給……”他壓低聲音,好像在說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你偷回來乾什麼?賣都賣出去啦!”明明不是自己乾的,韓運還是有一種乾了虧心事的感覺。
伏淵扭過頭看著他,笑道:“花瓶是賣出去了,既然賣出去了,那出現在買家的家中,不是一件正常的事?”
韓運聽明白了,原來是伏淵把花瓶買走了!他愣了半晌,也想不清楚,撓了撓頭道:“你為什麼要買啊,這不是白白給拍賣行手續費還繳了那麼多的稅……”他一想到繳稅都幾千萬,心臟都緊了。這麼多錢,直接發給他多好。
伏淵失笑:“我瞧這花瓶好看,流出去可惜了。”
韓運噢了一聲,不太能接受這個理由,家裡好看的東西多的是,這花瓶著實一般。
韓運問他要錢,是不好意思要太多的,他自己賺的那點錢又怎麼夠他花的?但以這種方式,那錢就以合法渠道進入了他的腰包。韓運理所當然認為這是自己賺來的錢,是屬於他自己的,花起來大手大腳,無所顧忌,連心情都是陽光的。
韓運也不是真笨,他心如明鏡,伏淵對身外之物都不感興趣,這人活得像他這般長久,估計是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的。
他其實能猜想到,伏淵大費周章,不過是變著法地給他發零花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