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後, 浴室裡的水聲停了,蘇槐似乎已經洗完了澡,在穿衣服。
不過這衣服一穿就又是好幾分鐘,蘇清風等了一會, 發現小野鬼遲遲沒有出來, 抬頭道:“換好衣服了嗎?”
“……”
浴室裡靜悄悄的,沒有聲音。
蘇清風微微皺眉,放下手機,道:“小槐?”
“……”
浴室裡依然沒有聲音,蘇清風於是走過去, 抬手想推開浴室的門:“你怎麼了, 不會在裡麵摔跤了吧——”
“吧”字話音未落,簾子“唰”地被拉開,蘇槐從裡麵撲出,一把抱住了蘇清風:“道長偷看被我逮到了!”
蘇清風:“??!”
“就知道道長要偷看我, ”蘇槐勾唇道, “還想掀我簾子, 現在人贓並獲,道長抵賴不了了!”
蘇清風:“???你——”
他想說什麼,蘇槐就直接在他唇上親了一口,笑道:“道長, 我的清白都被你弄沒了, 你說你怎麼賠我吧?”
蘇清風:“……”
蘇槐此時已經洗完澡換好了衣服, 摟著蘇清風的腰, 一定要他給自己一個說法:“道長不說話就是默認了,道長剛才果然是在偷看我,幸好我早有準備——”
蘇清風:“你在說什麼鬼話。”
“都被逮到了,還死不承認,”蘇槐眼中劃過笑意,道,“我可不管,我現在人贓俱獲,道長彆想跑了。”
蘇清風試圖推他,他就加大了手臂上的力度,把道長圈得緊緊的,一點縫都不留。
嘖。
蘇清風感覺自己身上掛著一隻大型樹袋熊,乾脆拖著他往床邊挪,他們一個不撒手,一個掙不開,兩個人就這樣慢吞吞挪到了床邊。
“……”最後蘇清風終於受不了了,笑出了聲道,“行吧行吧,你又要我怎麼賠你?”
反正上次是親親,這次他也沒什麼彆的東西了。
蘇槐聽了在蘇清風臉龐親了一口,笑道:“那我要道長告訴我今天在紅布上寫了什麼。”
蘇清風:嗬,果然是算好了坑他。
蘇槐見他不說話,又親了他一口,道:“道長快說,不說我就一邊抱著你一邊親你。”反正占到便宜的還是他。
蘇清風拍了一下他的腦袋,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蘇槐道:“道長說什麼呢,我才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嗎?”蘇清風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今天上午,那個小紙人——”
蘇槐:“……”
蘇清風道:“露餡了吧?放手,我要睡覺了。”
他又推了一下蘇槐,發現還是推不動——蘇槐依然抱著他,不依不饒道:“露餡了又怎麼樣,我要道長親口和我說,不然就不放。”
蘇清風:“?”還得寸進尺的?
“道長說不說?說不說?”
蘇槐黏糊糊地蹭他的臉,蹭他的頭發和脖頸,反正就是各種亂蹭,死活不放手。
“不說就不要睡覺了,我要抱著道長念叨一晚上,煩死道長。”蘇槐道,“明天起來繼續念,念到道長肯告訴我為止。”
蘇清風毫不懷疑這是小野鬼真的能乾出來的事,當即把他頭發揉亂了,道:“就你叭叭叭的,氣死人了。”
嘴上說著氣,他的語氣裡可沒有半點生氣和不耐煩,蘇槐輕笑出聲,得意洋洋道:“誰讓道長偷看我洗澡呢,這是道長自己找的。”說完,又在道長唇角啾了一口。
蘇清風又是好笑又是無奈,與他對視幾秒,飛快地說出了一句話。
蘇槐:“什麼?道長說了什麼?”
蘇清風:“——”
他說得飛快,聲音又低,根本聽不清。蘇槐才不滿意,抱著他又胡亂蹭了一通,道:“道長快說,說了才讓你睡覺!不然就抱著道長不撒手,在你身上蹭來蹭去!”
蘇清風:“你現在就在蹭來蹭去!”
蘇槐:“我不管,道長快說,我要聽。”
蘇清風:“……”
他看著蘇槐,從那雙深邃又含著笑意的眼睛裡看見自己的倒影,隔了一會,慢吞吞地道:“希望他寫的都實現。”
蘇槐:“什麼?”
“希望他寫的都實現!”蘇清風道,“行了吧?放手!不放就給貓貓洗澡!”
蘇槐揚起嘴角,心滿意足地放開手,又輕輕抵著蘇清風額角磨蹭,低笑一聲道:“最喜歡道長了。”
他寫的是“要和道長永遠在一起”,而蘇清風寫的是“希望他寫的都實現”……道長應該就是看見了他寫的東西,所以才留下了這一句。
既是默認,也是允許。
蘇槐心底咕嘟咕嘟冒起了歡喜的泡泡,見蘇清風一個人躺在了床上,又從身後擁住了他,埋在他脊背裡悶悶地笑了起來。
蘇清風由著他笑了一會,回頭拍了他一下:“笑笑笑,就知道笑。”
“我高興,為什麼不能笑。”蘇槐無辜道,“道長快睡覺,不要管我笑。”
他還要趁道長睡著後繼續偷親呢。
蘇清風從他的眼神中猜出了他的想法,又把他的頭發給揉亂了。
蘇槐才不管這些,把下頜抵在蘇清風肩上,深深地嗅了一口他喜歡的氣息。
自從第一次接吻之後,他的確是越來越得寸進尺了,蘇清風也感覺到了,可從來都不會阻止。
他的道長寵著他,縱容著他——但他也知道以道長的性格很難會主動走向他,道長是溫暖又清冷的人,隻有他去不斷地索取,不斷地得寸進尺,這樣才能推著道長往他這邊走,才能更多地占有道長……
蘇槐眼中漫開一片笑意,甜蜜蜜地把臉埋進道長肩窩裡了。
而且,他的道長也願意被他索取,被他占有,這才是情有獨鐘,兩廂情願。
。
周一的時候,蘇清風接到了自己進入天師局總部後的第一個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