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本王給你的承諾。”
葉遠臨微微的睜大了眼睛。在他的幽紫色的眸子深處倒映著沾了氤氳的紫氣的龍運從紂王的身上分離了一縷出來,呼嘯著衝向了自己的方向,甚至是在他反應過來之前便已經融入到了葉遠臨的身體裡麵。
葉遠臨摸著那細細一條的纏繞在自己手腕上宛如手鏈的龍形紋路,苦笑著想這下子他算是和殷商徹底的綁定分離不開了。
【紫輝大帝真好哦。】葉遠臨一邊恰檸檬一邊和係統吐槽,【紫徽之氣和龍運這種東西說送就送,眼睛都不眨一下。】
【宿主,紂王自己都不一定意識到了被分出來給你的這一份哦。】
係統總算是拾起來了儘職儘責這個統設,跟葉遠臨提了一句。
【……那不就更複雜了麼。】
葉遠臨都想歎氣了。
【人情債可是一點也不好還啊……】
話是如此,但是葉遠臨該走還是得走的。
不過,走之前,葉遠臨倒是不忘自己來朝歌最原本的目的。
——既然真的打算與殷商這一艘船同舟共度了,那麼自然不會讓自己有一個拖後腿的豬隊友。葉遠臨隻消稍微的聯想一下自己進城門前見到的滿天的妖氣,頓時就覺得一陣頭疼。
這事兒要是不管,他自己都不信殷商能贏。
“大王,我有幾句話,想要同您說。”
葉遠臨抬了抬眸,打算賭一把。
“還請大王,莫要治罪。”
他原本的想法是曲線救國,奸臣與真正禍國的妖物自然是該殺的殺該驅逐的驅逐。隻是本要親力親為的去做這件事情的葉遠臨回頭瞅瞅這個紫輝大帝的帝辛,突然覺得自己就算是把事情交給帝辛……似乎也不是不行?
他不免開始蠢蠢欲動……畢竟葉遠臨又不是什麼工作狂,既然有人可以交接工作那麼他自然是會笑納。
“葉卿但說無妨。”帝辛道,“寡人定然不會治你的罪的。”
葉遠臨心想那可不一定,你要是知道我其實不是蘇妲己說不定你就不是這個態度了。
心頭有什麼東西蠢蠢欲動著,被葉遠臨不動聲色的按捺了下去。
你也不想被係統發現吧。那就安靜一點。我答應你的事情自然會做到。
於是那躁動便平息了,仿佛擁有著自己的意識一樣。
葉遠臨抬起眸來看向帝辛,笑容沒有半分的破綻:“大王可是當真覺得,如今的殷商是好的模樣嗎?”
他斂了眉眼。
畢竟也曾為一位明君、並且還是二周目的帝辛瞬間就明白了葉遠臨的意思。
“你便是為此才會回來的啊……也是,畢竟是山河永固。”
帝辛像是有些自嘲的一笑。
“這樣寡人倒是想要放任他們繼續留存下去了……那樣一來的話,你是不是也會因此而長留朝歌呢?”
他低頭看著葉遠臨,試圖從那一張妍麗的臉上找出哪怕是一分半點的動容來。隻可惜葉遠臨偏生就像極了那用羊脂白玉雕出來的雕塑,沒有半點的外漏的情緒。
“大王若是要那樣做,小狐似乎也沒有什麼辦法。”
狐的聲音動人心弦,卻像是將紂王從某種遙遠的夢裡麵驚醒。
“是寡人魔怔了。”
他用一隻手掩著自己的額頭,自嘲一笑。
“葉卿不必為此過多擔憂……”
紂王的眼底有冷光一閃而過。
“費仲尤渾之列,日後朝堂絕不會再出現;而霍亂宮闈的妖妃之流,也定然不會再有機會為非作歹。”
“寡人既然是應了你,便斷斷是沒有食言的道理。”
葉遠臨朝著他拱了拱手,便告退了。狐的聽力可以聽見身後被風送來的那些王者下達的命令,但是似乎已經與他並沒有什麼關係了。
“您如何會在這裡?”
待出了王宮,葉遠臨突然笑了起來。
被問到的人應了一聲,從王宮大殿的頂端一躍而下。想來在此之前,他定是已經在那王宮頂上待了許久,說不得便是將自己和紂王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神君殿下緣何在此?”
葉遠臨問。
“你這狐狸油嘴滑舌,本君之前倒是有事情忘了問你。”
陸壓三步並作兩步的來到了葉遠臨的麵前,低下頭去,那一雙像是日冕一樣的金紅色眸瞳眨也不眨的看著葉遠臨。
“你與我三足金烏一族……究竟有什麼關係?!”
葉遠臨:“……嗯?”
嗯嗯嗯??
係統你又背著我都搞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