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關於政事上的討論便該是聞仲的強項了,葉遠臨並沒有那個要上前去摻和一手的打算,而隻是袖著手任由那兩個不知道比自己多活了多少年的家夥彼此唇槍舌劍的商討。
葉遠臨對於自己的定位非常清楚。他要成為的是聯通的橋梁,是在事情的發展歪掉的時候那一隻將其推回去的手,而不是切實的參與到這其中的人。
他畢竟隻是這個時代的一個過路的客人而已。
那兩人在一旁爭論了半天,似乎終於是得出了一個結果來。就在他們要定契的時候,卻有變故突生。
這房間裡麵出現了第四個人。
隻是在見到那個人影的一瞬間,聞仲原本穩重持中的麵容都隱約有所變化。隻見他猛的低下頭來,誠惶誠恐的、而又恭恭敬敬的,朝著來人行禮。
“弟子聞仲,見過祖師。”
葉遠臨看著那個站在自己麵前的身影,眨了眨眼睛。
通天……?
陸壓作為曾經的妖族太子,又是在女媧的身邊長大的,自然也與通天曾經有過那麼幾麵之緣。眼下見聖人親至,便是這素來都眼高於頂的妖族小太子,也不免要低下自己驕傲的頭顱來。
“這份契約,不若便由本座來做見證人吧。”
通天也不看葉遠臨,隻是垂下來眼眸,頗有些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那份新鮮出爐的合約。
無論是聞仲也好,還是陸壓也好,都是又驚又喜。
如果聖人肯出麵來見證這一份契約的話,那麼不管是對於雙方的誰而言,都是一件極好的事情。
畢竟聖人麵前,又有誰敢違約呢。
或許是因為見到聖人這一件事情實在是太出乎於意料之外,所以聞仲也好,還是陸壓也好,都沒有注意到整個過程之中,葉遠臨都是少有的默不作聲。幾乎都要成為了一個透明人一般。
這與他往日裡麵的表現著實是大相徑庭,但是畢竟是聖人在側,所以葉遠臨的反常也就並沒有引起二人過多的關注。
眼看著他們似乎就要在通天的見證下簽訂契約了,葉遠臨終究是忍不住了。
“等等……”
“?”
三人一起回頭看他,卻隻見不知為何,葉遠臨的臉色突然變的煞白起來,仿佛在一瞬間失去了全部的血色。
“你還好……?”
葉遠臨勉強的“嗯”了一聲,扯出來一個看著就很蒼白的笑容來。
“我沒事,出去走走就行。”
他一邊這樣說著,一邊走去了門外。
簽訂一份契約並不需要太久的時間,葉遠臨出了門後就一路往東走去,而不一會兒,便有人在他的身後拍了一下葉遠臨的肩膀。
……在此之前,葉遠臨卻是全無察覺有人接近。
他飛快的咬了一下唇,再回頭的時候麵上卻是半分的情緒都沒有帶出來。
“您這樣,有意思嗎?”
葉遠臨問。
葉遠臨麵前這個剛剛才看著聞仲和陸壓訂立了契約的通天教主於是便笑了起來。
那是一個過於恣意張狂,同時卻又邪魅的過了頭的笑容,總而言之是本不可能出現在通天麵上的表情。
通天周身的空間有如水波一樣晃動起來,待到再穩定下來的時候,站在原地的已經是紅衣勝血的魔祖,臉上掛著不是多麼會讓人感到愉快的笑。
“有意思啊。”
羅睺道。
“非常有意思。”
不如說,簡直是——有意思極了 。
“那您想不想再有意思一點?”
葉遠臨麵上掛著笑,眼底卻是一片的冰冷肅殺。青年抬手摘了自己的發簪,烏檀木一樣的發披散下來的同時,火紅的朱曦劍也被葉遠臨握在了手中。
他手一揚,朱曦鋒銳的劍尖便直指羅睺的咽喉,甚至是隱隱約約的劃出來了一條極細的血線。
“你想怎麼讓事情變的更有意思?”
羅睺對於那近乎是架在自己脖子上麵的劍卻視若無睹,微微動了動手指。
葉遠臨立時就臉色一白。他用一隻手按住自己的腹部,看著羅睺,咬牙切齒:“你給我身體裡放了什麼?!”
“不是同你說過?”
羅睺臉上掛上了琢磨不透的微笑。
“——一顆魔種而已。”
“你與其在這裡同我狂吠,倒是不如想想……為什麼,你的魔種會這麼快發作呢?”
作者有話要說: 還不都是你乾的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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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是犬科(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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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做了一下陣營九宮格,阿爾應該是混沌.善,葉哥是中立.惡。
什麼?羅睺?除了混沌.惡他還有彆的選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