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初暖知道顏臻耍脾氣了,溫聲問:“你怎麼來這裡了,我不是說沒有事情嗎?”
顏臻聽到這話,更加委屈了,眼神犀利掃過她的纏繞紗布的腳還有脖頸處的繃帶。
顏初暖被他看得格外心虛,快要炸毛的時候,就聽到他幽幽道:“這就是沒事的標準,那請大小姐您告訴我出事的標準,讓你家老子我有個心理準備,要不我現在先買個墓地,看看能不能達成白發人送黑發人。”
顏初暖見他越說越嚴重,低著頭不敢看他,她感覺腳底的地板都快盯出一個窟窿了,就是不夠她躲進去。
鄭傑嘴角微抽,聽到那聲“白發人”,微妙地看著顏臻烏黑的短發,挺直的肩背,厚實的肌肉,感覺十分魔幻,他家顏隊想要當“白發人”,估計還要再努力個十年。
清官難斷家務事!曾致遠、林楓和鄭傑默然不語,安靜地看戲。
顏臻是一朝翻身把歌唱,話題越扯越遠。
大家就看到顏初暖的臉色越來越黑,心裡暗叫不妙。
顏初暖抬頭,笑顏如花,打斷了顏臻的絮叨,“爸,你還要說多久?”
顏臻聽到那聲“爸”,一下子卡住了,閨女平時叫他老爹,一旦叫了“爸”,那就是怒火上頭了。
他馬上變得乖順,神情和藹道:“我不是擔心你嗎?你看你現在再怎麼說還是一個小領導,而且我看著小胖子一點用都沒有,那麼隻剩下你們兩個姑娘,就更加讓人擔心了。”
曾致遠聽到這,就不滿了,嚷嚷道:“我也是能拳打流氓,腳踢敗類的。”
顏臻睨了他一眼,“你一個文職還耍威風?”
鄭傑額頭的黑線更多了,他家顏隊不愧是高新區公安局最“孝順”的老爸,看看!小暖一旦不高興了,他馬上變了態度。
得虧顏初暖經常呆在公安局,否則按照顏隊這個態度,小暖估計要上天了。
正在幾人談論的時候,忽然門外傳來敲門聲,林楓過去開門,門口站著一名冷硬的高個男子,男人看到室內的人,有些疑惑,不過還是朝林楓敬禮:“你好,我是金川,今天前來部門報到。”
林楓伸手:“你好,我是林楓。”
金川回握:“我知道。”
曾胖子衝著金川揚了一下手,“曾致遠。”
顏初暖揮手:“我是顏初暖。”
金川不動神色地打量顏初暖,這就是上頭要他保護的目標,看起來很單純,聽說才大學生畢業。
他的視線挪到顏臻和鄭傑身上,這兩人身上的氣質一看就是國家特殊職業的人,看起來從容穩健,根據他的判斷,不像軍人倒像是警察。
顏臻介紹:“我是顏臻,不是你們部門的人,是小暖的父親,這是我的手下,叫鄭傑。”
鄭傑立馬上前和金川握手。
顏臻也在觀察金川,對方應該從戰場上退下來沒多久,他麵帶笑意和金川握了一下手,果然在虎口和掌心摸到厚實的繭,兩人默然不動,握手的手臂肌肉崩的有些緊了,金川是麵無表情,顏臻則是帶著微笑。
雙方感覺似乎都遊刃有餘。
曾致遠和鄭傑屏住呼吸,兩人用眼神溝通,意思是判斷誰先放手。
曾致遠當然是護著金川了,而鄭傑肯定是一心在顏臻身上,都認為自己這方的人武力更加高強。
顏初暖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抹去了眼角的生理鹽水,對正在較勁的兩人說:“你們先玩著,我先睡一覺,運動了六七個小時,我全身都在抗議。”
顏臻一聽自家閨女要休息,也就顧不得和金川較勁了,速戰速決,瞬間加大力氣,金川最後不得率先鬆開了手。
他漫不經心地活動了一下手腕,感覺自己的手絕對已經腫了,這人絕對不是普通的警察。
顏臻則是沒有感覺,轉頭看到顏初暖滿臉睡意,心疼道:“你要不先回去睡一覺,這裡睡著太辛苦了。”
顏初暖擺擺手,“不用,我在這裡趴一下就可以了,你呢?是要在帝都玩還是要回到禹城?”
顏臻拉了旁邊的椅子坐下,“當然先回去,犯人我要親自帶回去,你之後遇到危險事情,一定要和我說一下啊!”
顏初暖懶懶地趴在桌子上,下巴枕在手臂上,看來意識已經和周公打招呼了。
顏臻見狀不禁失笑,起身再次拜托林楓他們幾個幫忙照顧顏初暖,再次回身看了顏初暖一眼,柔聲道:“我先走了。”
顏初暖條件反射地招手,如同一個招財貓一般,“老爹再見!”話說完,再次打了一個哈欠。
顏臻趁機輕拍了她的腦袋一下,“沒良心的!”
顏初暖掀起眼皮,似乎有些疑惑,看著有些懵懂。
顏臻也不再折騰了,和其他人打完招呼,帶著鄭傑一起離開了國安局。
出了大門後,手機再次有了信號,然後就看到孟展堂接連打了六個電話,他連忙反打回去 ,“喂!孟局,發生什麼事了?”
孟展堂那邊似乎在布置任務,聽到顏臻的聲音,連忙說:“你快點回來,高新區藏龍街發生事故,需要你回來坐鎮。”
顏臻扭頭看著鄭傑,鄭傑拿出手機查了最近的火車票,對他說:“最近的高鐵還有五十分鐘就要開了,我們不一定能趕上。”
帝都的堵車可是世界聞名。
顏臻:“先訂票。”他接著對孟展堂說:“如果不出意外,我們五個小時後會到達禹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