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接觸了一瞬,就全身疼痛欲裂,而樹寶堅持了八道劫雷呢。
他不知道最後一道劫雷持續多久,但是很明顯頭頂的氣勢越來越大了。
正在他腦中胡思亂想之間,聽到一道冷聲,“結束後,你給我寫個十萬字的檢討。”
“十萬字”那要死人的,意識恍惚中他身體的疼痛稍微被轉移了一下。
然後感覺身上一輕,片刻後發現渾身一痛,發覺臉已經和地麵的沙土親密接觸,嘴裡都是沙子,睜開眼睛發現林楓過來了,可惜他現在沒力氣爬起來。
林楓和金川將曾致遠扶起來,林楓直接給了他一個巴掌,“你不要命了嗎?”
曾致遠意識回籠,看著身邊的熟人,他出來了。
冷淵、容毅、顏臻沒有理他,隻是看著場中的顏初暖。
顏初暖頭頂出現一個巨大的六棱雪花形狀的屏障,之前為了將曾致遠弄出來,先受了一半劫雷,後麵雲層的氣勢更加大了。
後續劈到她身上的已經變成深紫色的了,既然已經過來了,那麼就要護好樹寶,所以她將這道屏障打開了。
頭頂的六棱雪花雖然看起來弱不禁風,可是發揮作用的就是它身上淡金色的金光,那些是她在鵬城幫忙時收集到功德金光。
劫雷經過功德金光的過濾,打到顏初暖身上就小了很多,還在她的承受之內,身旁的樹寶察覺到有人護著,努力蓄積體力,想要撐過去。
顏初暖和雷劫對峙了一會兒,見她還是不願意讓路,雷劫又變粗了,顏初暖沒有承受住,一下子口吐鮮血,身子不穩,跪伏在地。
如果不是顧及形象,她都想給老天爺豎個中指,實在是太痛了。
“小暖!”
“暖暖!”
“部長,你沒事吧!”
冷淵已經預備開始出手了。
雷劫滿意地看到顏初暖吐血了,極為爽快地在空中又“轟隆”了一下,然後就消失了,天空的劫雲開始消散。
顏初暖嘴角微抽,如果想看我吐血,你早說啊!
早知道吐血能輕鬆一點,她之前早就吐了。
冷淵扶著她,沉聲問道:“你現在如何?”
顏初暖抹去嘴角的血跡,“沒事。”
隨著劫雲散去,天空中降下金色光柱,一下子將顏初暖和冷淵排除到外。
顏初暖直接朝天翻了一個白眼,她是被雷劈了一遭,不僅受傷還一點好處都沒有。
她直接衝著天空豎起了一個中指。
冷淵淡定地看著她的動作。
在金色的光柱籠罩下,樹寶原先隻有半截主乾的樹枝開始煥發生機,之前乾癟炭黑的樹皮脫落,露出裡麵光滑帶著些許紋路的枝乾,淺灰的枝乾不斷地是向上延伸,竟然比之前還高了三倍,樹乾也粗了兩倍。
樹枝舒展,開始往外延伸,在光柱中歡快地抖動枝乾,嫩芽從光禿禿的枝乾上冒出,漸漸的長大,很快變得鬱鬱蔥蔥,好像一柄巨大的綠色大傘一般,樹寶抖動渾身的樹葉向大家打招呼,展示他的枝繁葉茂。
在光柱消失後,大坑裡多了一名十四五歲少年模樣的人,眉目清秀,看相貌,就是樹寶長大的樣子。
冷淵在看到樹寶的第一時間,就立即移動將顏初暖的視線擋了。
原來現在他是光禿禿的,身上一點遮掩都沒有。
顏初暖沒好氣地往旁邊移了一下,“隻是沒穿衣服而已,看一眼又不會吃虧。”她看過太多光膀子的男人了,隻是下半身見得少而已,在現在信息爆炸的年代,也是見過世麵的。
冷淵不吭聲,仍然擋著。
坑裡的樹寶站在那裡,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雙手,他又活了,他撐過了。
滿意地看著自己瘦削白嫩的身體,他終於長大了,現在他感覺簡直可以上天,終於知道大家為什麼既期待又害怕渡劫了。
顏初暖看著樹寶雙手不住地摸著身體,嘿嘿傻笑,嘴角微抽,看來長大了不代表腦子變聰明了。
曾致遠看著驟然變成少年模樣的樹寶,有些呆愣,顫抖道:“樹……樹寶。”
樹寶眼睛一亮,看到被架著的曾致遠,想起之前的他的舍身相護,瞬間鼻子就酸了,張開臂膀,從坑裡飛奔出去,“爸爸!”
曾致遠也推開林楓、金川的手,兩人眼見就如同牛郎織女相會之際,忽然一道冰牆橫亙在二人之間。
曾致遠因為受傷刹住車了,但是樹寶實力增強,速度快沒刹住車,一下子貼在了冰牆上,受到衝擊力,冰牆一點損傷都沒有,可以看出顏初暖現在的怒氣,畢竟她也受傷了,如果不是怒火也支撐不了現在的冰牆。
顏初暖現在舌尖還能嘗到嗓子口的鹹腥味,既然現在人都沒出事,那麼即是算賬的時間了。
曾致遠和樹寶隔著冰牆互訴衷腸,在外人看來有些可憐,尤其樹寶還裸著身子,林楓看不下去,在周圍找了一下,發現周圍被雷清理的一乾二淨,連一塊布都沒有。
金川將自己的襯衫脫了下來扔給樹寶,自己上身露著背心。
樹寶乖巧地穿上,才注意到周圍人的麵帶不善,響起之前曾致遠往他這邊跑,將大家的計劃打亂,險些出事的場景,頓時有些發虛,渡過雷劫的誌得意滿瞬間消了。
他乾笑著看著冰牆對麵的曾致遠,“爸爸,現在怎麼辦?”
曾致遠現在冷靜下裡也是理虧心虛,還好最好大家都沒事,如果傷了其他人,他悔不當初。
顏初暖捂著胸口,咳嗽了幾聲,“曾胖子,你說,自己想怎麼死?”
冷淵身後直接顯出巨大的火牆,毫不客氣道:“烤了。”
林楓:“不如先給他鬆鬆筋骨,好入味,否則吃了不美味。”
金川點頭:“他脂肪高,都不用刷油了。”
顏臻往地上踹了一腳,瞬間地麵上多了一道裂縫,冷哼道:“還是埋了吧。”自家閨女差點賠在裡麵,不如就直接給他收屍了。
容毅安慰他,“現在人沒事,大家不要喊打喊殺。”
其他人驚訝地看著容毅,這人可不是好說話的人。
容毅果然繼續開口了,“我覺得他舍己為人,聰明正直,想將人調到銀狼旅中,不如和上麵說一下,對他也有好處。”
顏臻頓時眼睛一亮,對啊,跑到銀狼旅,不就是任他拿捏搓揉嗎?
他臉上立馬露出爽朗的笑容,“沒錯,我也覺得他高風亮節,剛才送死的表現不錯。”
曾致遠被嚇得後背冷汗都出來了,尤其他之前還受了最後半道雷劫,額頭的冷汗一直沒停。
見大家都是虎視眈眈的樣子,他立馬滑跪,“抱歉,我知道錯了。”
他當時確實衝動了。
見他認錯,大家神色仍然不改。
基地的醫療隊和科研者趕過來,先將顏初暖和曾致遠都檢查了一下,至於樹寶,他已經渡過了雷劫,基本上身體上沒有傷害。
顏初暖經過簡單地檢查,可是說是五臟肺腑都有損傷,至於曾致遠他的傷隻比顏初暖的厲害。
兩人立馬被推進了醫務室。
曾致遠擅自乾擾樹寶渡劫,造成混亂,顏初暖出手相助樹寶渡劫的事情很快上報,徐老他們正在討論兩人的處罰。
等到二人醒來的時候,上麵的處罰已經下來了。
顏初暖五千字的檢討,今年獎金扣一半。
曾致遠一萬字檢討,扣除三年的獎金,同時進入銀狼旅思想改造三個月。
兩人都是在同一個病房,十二樓和容毅、顏臻都在。
開始顏初暖先醒來,然後就知道這個噩耗了,聽到自己救人不僅沒有獎勵,還要扣錢寫檢討,她立馬就抓狂了。
她生無可戀地倒在床上,“所以我是為什麼?”
容毅翹著腿坐在一旁,冷哼一聲:“對於你,保護好自己的性命就是最大的工作和義務,擅自讓自己涉險,上麵已經夠溫柔了。”
顏臻看到她臉色不好,連忙心疼地遞給她一杯水,“都睡了兩個小時,先喝點水。”
“謝謝老爹。”顏初暖飲了一大口,清澈的水才入口,她的表情瞬間不對勁了,這水好苦啊!裡麵簡直摻了苦瓜精,她的舌頭已經麻了,靈魂裡都是苦味。
她的脖子變得僵硬,好像生鏽的齒輪一般,嘴裡的水吐也不是,咽下去也不對,說話時,水直往喉嚨裡跑,“老爹,這水好像很苦。”
顏臻點頭,“苦就對了,吃苦才能長教訓,在你住院的時間,就一直喝這水,放心,這是科學院研製的特殊營養液,保證能治好你。”
她關心的是療效嗎?關鍵是這水太苦了。
艱難地將水咽下,雖然感覺精神好多了,可是苦味經久不散,她哭喪著臉,“我知道錯了。”
顏臻沒理她,伸手又給她續了一點,態度熱情:“快喝啊!”
顏初暖端著水杯,求救式地看向病房的其他人,林楓、金川、樹寶紛紛扭頭,這是你們的家務事,他們可不敢打斷。
冷淵沉聲道:“要不我給你弄點甜品?”
顏初暖歎息,一口將水杯裡的水一飲而下,然後乖巧地衝著顏臻甜笑。
顏臻冷哼,從櫃子裡給她拿了一個拳頭大的橘子。
顏初暖迅速剝開橘子,塞了一瓣進嘴,唇舌品味到酸甜的果肉,感覺身心都被治愈了。
樹寶心驚膽戰地看了一下放在曾致遠床頭的水瓶,這個瓶子裡不會也是那種苦死人的東西吧。
這時曾致遠醒了,他睜眼就看到病房裡的眾人。
一旁的樹寶看到他醒了,頓時滿臉驚喜,“爸爸。”、
曾致遠啞著嗓子,眼神有些迷茫:“我睡了多久?”
樹寶連忙給他倒了一杯水,遞到他的嘴邊,“你睡了兩個半小時,醫生說,你身上的傷需要半個月的修養。”
“哦!”他下意識喝下了嘴邊的水,瞬間魂魄出竅,連動作都僵住了,樹寶仍然往他的嘴裡遞水。
曾致遠餘光瞥見其他人看好戲的神色,確定不是自己的味覺出問題了,無奈地將樹寶手裡的杯子奪下,“這是什麼東西?怎麼這麼苦?”
樹寶老實回答,“是給你療傷的營養液,醫生說,住院的時間隻能喝這個。”
曾致遠看向其他人,見他們點點頭,頓時認栽。
顏初暖看到人醒了,挑了挑眉,將手裡的橘子皮扔了過去,“曾胖子,既然人醒了,那可以算賬了。”
曾致遠心虛,“部長,你感覺如何?”
顏初暖似笑非笑,“沒事,就是被五雷轟頂一番,你也感受到了,這麼說起來,我也不虧。”
容毅眼睛微眯,手裡舞著一把軍刀,似乎想著從哪裡將曾致遠解剖了。
顏臻虎目直瞪,鐵拳已經舉起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應該是這周的最後加更了。
不對,這周快過完了,是元旦的最後加更,真沒存貨了,我明天的任務量還沒有著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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