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自稱是‘天蓬’的彌羅天宮來人來的時候,他也發現了,對方是孤身一人,來到這老怪潛修的石室麵前,且一路上似乎沒有人引領。
所以……
這老怪的門徒弟子去那裡了?
徐吉看著石碑上,那一組組疑似人名的古老文字陷入了沉思。
這老怪的強大與恐怖,已經是毋庸置疑的了!
而一個如此強大的老怪,身邊卻沒有一個服侍之人,就連有客人來訪,都沒有一個帶路或者指引的小廝。
這說明了什麼?
徐吉不得而知,隻能去猜測。
靠著有限的信息,來推斷。
“這老怪……”他掃視著這個巨大的石室,看著薄霧中一件件若隱若現的寶物,他咽了咽口水,穿越之初的猜測在心中浮起來。
這是一個邪道巨擘。
殺人奪寶,如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根據那彌羅天宮來客的反應來看,這老怪的脾氣恐怕相當的糟糕!
以至於徐吉隻是隨便一句話就打發走了。
再之後,又有著來自西側方位的窺探。
徐吉在應激之下,一劍斬落。
窺探者卻連反擊都沒有。
綜合這一切情況,徐吉大膽的猜測起來:“我恐怕不僅僅是一個對外糟糕的老怪,便是對內,也是極為殘暴,甚至稱得上殘忍的!”
隻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何這樣的一個老怪,身邊卻連個服侍的童子也沒有。
更沒有半個門徒弟子在身邊!
隻有這些被他搶來的各色法寶陪伴其身周。
而從這老怪將這些寶貝都放在他自己身邊來看,十之八九這老怪恐怕是個生性多疑,誰也不信的角色。
典型的守財奴特點!
而這樣的人,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呢?
徐吉看過的一本本的劇情,浮上心頭。
三屍腦神丸、生死符……
種種專門用來奴役和控製他人的東西,在他腦子裡轉悠。
所以……
徐吉看著那石碑:“這石碑就是一樁類似的控製法寶……石碑上的字便是類似神魂燈一類的東西?一旦催動,誰敢不從,立時便要魂飛魄散?”
“而那古怪的樂器,則是召喚的法寶?”
“我剛剛在召喚老怪的門人?”徐吉頓時慌了起來。
他現在連這老怪是誰都沒搞清楚!
更不清這老怪的過去和行事風格。
對其門徒弟子,更是一無所知。
若真的召回那些弟子門徒。
萬一露餡了怎麼辦?
………………………………
天蓬站在淩霄寶殿前,小心翼翼的低垂著頭,等待著玉皇大帝的召見。
此時,距離他回到天庭,已過去了至少半個時辰。
這半個時辰以來,天庭上下,都像避瘟神一樣的避著他。
原因很簡單:截教主出劍了!
那一劍,斬落西方。
直接斬在了西方教淨土深處!
而他,天蓬,作為天庭使者,卻恰好在截教主出劍前,持著天庭符詔,拜見了截教主。
這是千年以來,第一個成功見到了截教主的人。
亦是千年來,第一個帶回來了截教聖人法旨的人。
而且,天上地下,無數有心人都知道。
截教主出劍,是在天蓬離開碧遊宮之後。
這就有意思了!
隻要不傻的人,都會去想一個問題:截教主為何出劍?
是天蓬說了什麼嗎?
還是玉皇大帝命天蓬帶去了什麼?
彌羅天宮,到底有何用意?
又或者這一切乃是截教主故意的。
故意在見了玉皇大帝使者後,便揮出一劍,斬落西方。
這是苦肉計?
還是離間計?
亦或者是以苦肉計來掩蓋離間計,還是用離間計來給苦肉計打掩護?
甚至……
截教主落子,根本醉翁之意不在酒!
這位聖人隻是在投石問路,看看三界的反應?
誰說得清?
誰又能算得清?
聖人所為,先天因果混沌,無蹤無跡!
不可捉摸,無可算計!
除非身在大劫之中,不然,便是聖人也無法直接算計、預測另一位聖人!
這就是天蓬如今處境的尷尬所在。
沒有人敢接觸他。
不然,在西方教眼中,這就是勾結截教餘孽的鐵證!
但也沒有人敢對他怎麼樣!
碧遊宮聖人已經自困千年,千年以來,連弟子門徒也不見,便是坐騎童子也統統放了出去。
那截教主為何偏偏就見了天蓬?
又為何在天蓬出碧遊宮後,便斬出一劍?
在沒有搞清楚這些事情前,三界上下,無人敢對天蓬亂來!
但天蓬卻並不知曉這些內因。
他隻是一個飛升不到百年的地仙而已,在這天庭之中,一無師門長輩,二無親朋好友。
隻是為人還算機靈,頗有些福緣。
這才被玉皇大帝看中,特意試探、拉攏。
哪裡能想的這麼遠?這麼多?
又去哪裡得知那些三界秘辛與上古秘聞?
他隻是一個地仙而已。
連天仙的事情,都沒有怎麼搞明白!
他自然是不會知道,截教主一劍斬落西方,到底驚起多少漣漪,引動了多少人矚目。
他還以為,如今玉皇大帝晾著他,是因為他的差事辦砸了。
所以一直惴惴不安。
“老朱啊老朱……”天蓬在心中唉聲歎氣:“你看吧,你看吧,這就是胡亂出頭的下場!”
“以後,你可長點心吧!”
“這天庭的水太深,你把握不住呦!”
正歎息間。
Do!
一聲脆響,從三十三天之上傳出,在整個彌羅天宮回蕩。
Do!
餘音纏繞!
數不清的碧藍清光,從禹餘天中綻放!
霎時,彌羅天宮中,無數強大的恐怖的意識,紛紛抬頭。
一件件鴻蒙至寶,開始蘇醒,綻放出種種祥光。
天蓬目瞪口呆。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事情。
完全不懂發生了什麼?
但,那一個個強大而恐怖的意識,猛然抬頭,讓整個天庭,仿佛變成了古老的鬥獸場一樣,瞬間擠滿了無數來自洪荒的猛獸。
而那一件件鴻蒙至寶的蘇醒,更是讓整個天庭,瞬間變得五光十色。
“天庭的水,果然好深!”天蓬瑟瑟發抖。
“老朱我怎麼把握的了?!”
“還是找個機會,故意做點錯事,好叫玉皇大帝開革了我……”
“重回凡間,去做我的逍遙散仙?!”
這天庭的香火俸祿,他福薄,怕是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