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就此閉口不談。
更沒有和往日一般,勸說闡教要留些餘地一類的話。
元始聖人見著,也是在心中歎了一聲,正要說話,聖人隨侍的白鶴童子進來稟報說:“老爺、大老爺,玄都大師兄來了!”
老君眯起眼睛來,對元始聖人道:“我今日命玄都去了一趟碧遊宮,與通天師弟說和……”
“想來是帶回喜訊了!”
“道友既在,不妨一起聽聽!”
元始聖人當然知道這個事情。
他也是特意為了這個事情,才請的老君聖人過府的。
就是心裡麵有些不舒服。
叫通天就師弟?
我就是道友?
這其中流露的不滿,元始聖人心知肚明。
但他也並不點破,隻是道:“有勞道兄了!”
其他闡教金仙及弟子,則紛紛稽首:“多謝大師伯斡旋!”
如今,闡教秩序,已是危如累卵。
人教聖人肯幫忙說和,已經是很不錯了!
於是,那白鶴童子便領了兩位聖人法旨,出門去將玄都接了進來。
玄都來到兩位聖人座前,先是恭恭敬敬的一禮:“弟子玄都拜見老師、拜見元始師叔!”
然後又與諸位闡教弟子們見禮:“見過列位師兄、師弟!”
老君聖人手中拂塵輕輕一動,便問道:“玄都,你通天師叔可好?”
玄都恭恭敬敬的答道:“師叔閉關千年,以弟子觀之,較於舊日,更加深不可測,恐於大道之上,已有進益!”
這是玄都在碧遊宮中的直觀感受。
舊日,截教聖人雖然殺伐第一。
然而,卻無甚城府,喜怒形於色。
故此,有睚眥必報之稱。
然而,這次在碧遊宮,玄都所見的截教聖人,卻仿佛脫胎換骨一般。
與舊日相比,完全就是兩個人。
而聖人心態、性格,與自身道果緊密相連。
如今,截教聖人的性格與心態,既然有了變化。
那就隻能說明——他於大道之上,有了進益!
千年閉關,許是悟透了什麼。
而其出關,一劍斬落西方,清理門戶,卻不沾絲毫因果則是最好的證明!
聽著玄都的話,老君聖人與元始聖人,都是麵色如常。
但那闡教眾仙,特彆是三代、四代的弟子,卻都是紛紛忌憚起來,神色都是有所不安。
昔年,截教聖人本就是道祖門下殺伐第一。
如今,道行更有進益。
這怕是又得有四聖聯手,才能擊敗吧!
然而如今,那裡還有四聖聯手的可能?
看老君聖人的樣子,像是會答應的嗎?
便隻聽老君聖人問道:“汝且將汝在碧遊宮中的事情,一一道來!”
玄都稽首領了法旨,便在兩位聖人及眾多闡教弟子之前,一五一十的講了自己在碧遊宮中的事情,隻是隱去了一些關鍵之事。
老君聖人聽完,便扭頭看向元始聖人,道:“道友,吾徒與通天師弟之議,道友以為如何?”
元始聖人聞言,歎道:“慈悲!慈悲!”
他自然明白老君的意思,便與自家童子吩咐道:“白鶴,汝去取我的封神榜來!”
“是!”白鶴童子恭恭敬敬的一拜,領了聖人法旨,去了聖人寶庫之中,將那張封神榜,恭恭敬敬的請了過來。
元始聖人伸手一招,這封神榜便落到手中。
看著此寶,他歎了口氣:“昔日,三教共簽封神榜,明辨清濁,以完劫數……”
“上榜眾仙,皆是因果使然,劫數所至,三教不得反悔!”
“不意卻因此與通天道友結下仇怨!”
“今日,既然是道兄開口,貧道不敢藏私……”
他將這寶輕輕擲向老君:“隻望道兄秉公行事……”
老君聖人接下此寶,看著那一個個在榜上有名的真仙天君名諱燁燁生輝,大放光明,他歎道:“慈悲!慈悲!”
“此事,道友不說,貧道也知道!”
“貧道既為通天師弟擔保了這榜上眾仙的性命安全……自也願為道友擔保,通天師弟不會無緣無故對道友門下出手!”
“隻消道友門下莫要冒犯,以貧道之見,通天師弟也不似那等不知好歹之人!”
元始聖人聽著,一張老臉,變幻不定。
卻隻能稽首:“道兄說的是!”
今時今日之闡教,自顧不暇。
大劫之下,幾有覆巢之危!
隻能棄卒保車,斷臂求生。
老君聖人將手中寶貝收入自己腦後的道德金輪之中。
然後便拂塵一揚,與元始聖人道:“今日,講法已畢,貧道不宜久留玉虛宮,便與道友作彆!”
元始聖人頷首:“道兄慢走!”
卻是連起身相送的動作也沒有。
老君聖人也不惱。
今**得闡教交出了封神榜,他就已經賺大了。
也就不在意這些繁文縟節。
騎上青牛,帶上徒弟,便踏著無數祥雲,出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