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連磕頭:“尊神聖明!尊神聖明!”
在王善想來,上界仙君法旨一下。
齊、楚兩國各遣上仙,合魯國之力。
那賊道與那柳妖,必死無疑!
畢竟,如今齊國雖大不如前。
但齊候手中,還是有著打神鞭!
有此神器在,任那道人神通廣大,法力無邊,也難逃身死道消!
……
昆侖山山腰。
闡教外門弟子,權聽聖人講道之地。
此地,有著數百個道觀。
皆是闡教從下界接引而來的飛升弟子。
跟腳不深、福緣不足,但對闡教有功者,就權且安置在這裡。
這些人雖進不了玉虛宮,聽聖人講道。
卻能常常前往各位金仙師伯祖的洞天福地,聆聽道法。
修煉起來,倒也算是一日千裡。
在這些道觀中,有一座屬於魯國。
道觀中坐著的是昔日的魯公姬申。
他舊年追隨著手持打神鞭的齊候,九合諸侯,因此立功,得到玉虛宮所賜仙丹,吞服之後就飛升上界,來到了這昆侖山中修道,以求長生久視。
這日,姬申正在打坐。
忽地,道觀內的一個香爐,冉冉香火升騰而來。
姬申見狀,便輕輕一吸。
將這香火儘數吞入腹中,然後他就皺起眉頭來。
“下界沙水河伯居然隕落了?”
他手指掐算了一番。
卻隻覺天機模糊,因果混沌,怎麼都算不出沙水河伯是如何隕落的。
這也正常。
如今的下界,因果暴走。
便是金仙也未必能算的清楚。
想了想,他便站起身來。
“無論如何,禮法不可廢!”他想著:“吾當去上稟老師!”
飛升昆侖之後,姬申便拜入了那大德金仙懼留孫門下之徒,土德星君土行孫門下,做了個記名弟子。
一念及此,姬申便拿起符詔,向著天庭飛去。
少許,便來到了天庭的土德星君仙邸之前。
便拜在老師仙邸之前,頓首說道:“恩師容稟:下界魯國山神上奏弟子,言有妖道,依仗神通,弑殺河伯,如今強占了沙水……”
“懇請恩師法旨,降下下界,誅滅此獠!”
過了片刻,仙邸之中,土德星君的聲音方才傳來:“此事,汝且莫管!”
“啊!”姬申驚疑的抬起頭來,完全不懂這是為何?
須知,下界秩序禮法,起於周公。
周公禮法,在於魯。
魯政若崩,下界禮法恐怕便要有崩塌的危險。
便聽著恩師道:“掌教聖人早已窺見天機!”
“知因果暴走,必先自魯始!”
“此乃天數,不可乾預!”
“強行為之,必受其咎!”
姬申還要再說什麼,仙邸之中,吹來一陣風,裹著他就落向昆侖山。
“汝且莫要擔心!”
“周公之德未衰,魯雖有劫難,卻定可渡過!”
這同樣是天數!
掌教聖人,在十八萬年前就已經窺見。
於是,在下界布局,已是落子十八萬載。
如今,這局將成。
隻待下界因果稍靜,便可從容收拾。
運作得好,闡教禮法,或能涅槃重生。
將劫數轉移,讓因果自然消散。
當然,這個事情,土行孫不會與姬申說。
他打發走姬申之後,卻忽地有些不安。
於是,簽發符詔,召來一個日遊神,對其吩咐:“汝且以神目,觀那下界魯地,看看可有甚異常?”
“諾!”這日遊神領了法旨。
便舉目看向下界。
便見那魯國山川,皆為因果氤氳所遮,看不大分明。
然而,卻也並無什麼明顯的異常。
於是,日遊神收回神通,對星君稽首道:“稟報星君,小仙目視下界,似無異常……”
“不過,小仙法力低微,許多事情,難以看仔細!”
“有些遺漏,在所難免!”
土行孫聽著,內心不安更甚。
便捏了個法訣,轉身便到了自家老師的洞天之內。
見了老師,叩首拜道:“老師在上,弟子土行孫叩首百拜!”
然後就將自己的不安,講了出來。
懼留孫聽完自己弟子的疑慮,立刻明白了過來。
他伸手打出一道符籙,將洞天與三界隔絕,又落下一道金光,將因果遮掩。
這才對土行孫道:“你的意思是……”
“那位可能在魯國?”
土行孫點點頭。
截教聖人身騎奎牛,跳脫三界因果,已有半日。
這半日中,三界之中,截教聖人仿佛不存在一般。
但偏偏每一個人都能感覺到他依然還在三界。
隻是,他的因果痕跡,被遮掩的非常隱蔽。
加上沒有人敢以靈寶或者神通追蹤。
於是,截教聖人在三界之中,便好似隱身了一般。
這自然,引起了許多人的擔憂。
錯非是闡教已經通過人教大弟子玄都與截教聖人,暫時達成了妥協。
恐怕,如今的懼留孫根本不敢在自家洞天多待,早已經躲到了玉虛宮中。
長耳定光仙,一劍就灰飛煙滅。
這實在是嚇壞了無數金仙。
“不會吧……”懼留孫喃喃自語著。
但這話連他自己也不信。
因為截教聖人的性格,是真有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
睚眥必報截教主!
思慮再三之後,懼留孫還是站了起來。
“汝且隨我來,去麵見掌教聖人!”
若萬一截教聖人,真的就在魯國。
那這事情就太……打臉了。
萬一魯國落入截教聖人之手。
那就更加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