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往常一般，陶明正在監督柳城的孩子做功課
他負責的是六年級的數學和文法。
三百多少年，都坐在他麵前。
人人麵前，都擺著印刷好的試題。
數學靠的就是做題！
這是無數人的經驗，也是無數人的教訓！
至少在現在為止，柳郡的數學教育便是靠著題海戰術而逆襲。
許多原本天資一般的人，之所以可以通過考試，靠的就是不斷做題。
頭懸梁，錐刺股！
日以繼夜的做題！
而當此事傳開，為人所知，內卷開始了。
所有家庭，都開始卷。
你家孩子每天做十題？嗬嗬……我去給我孩子買紙筆去，今天必須做二十題！隔壁一看，三十題！
而柳郡有這個卷的資本！
特彆是那些，柳郡的土著以及最初幾年來到柳郡的移民家庭。
他們有足夠的糧食。
完全養得起家裡的孩子讀書，甚至連女孩子也可以送去脫產讀書。
因為糧食多，所以生的也多。
家家戶戶，年年都有添丁進口。
所以，某個孩子吃不得讀書的苦，沒關係，總有願意讀的，也總有肯吃苦，肯和家長一起卷的。
不止是人族如此。
妖族、水族亦然！
妖族的新生兒，水族的孩子，在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經被寄托了厚望。
特彆是那些化形大妖的孩子。
譬如百目、千足所養的孩子，才剛剛學會走路和說話，就已經被教著識字和識數了！
而其他妖族的孩子，在繈褓裡，就已經被父母規劃好了路線。
讀書！
不讀書，難道繼續去做妖？
不讀書，就永遠是罪族，永遠是炮灰！
隻有讀書，拜入天尊門下，得聖樹蔭庇，受教化滋潤，才能改命成功！
妖族、水族的加入，加大了數學內卷。
如今柳郡的孩子，從五歲開始，無論男女，每天若沒有做幾道數學題，是會被家長打屁股的，甚至被視為不肖子，不成才，無可救藥的混子！
家庭地位直線下降！
而每個家庭，都圍繞著家裡麵學習最好的那個孩子轉。
這既是因為柳郡富裕，撐得起數十萬孩子的學習。
也是因為，柳郡之中的鄉村，基本是集體農村。
勞動成果，有著基本分配和按勞分配的製度。
“衣食足而知教化！”陶明看著自己麵前的孩子們，微微點頭。
忽地，他眼前柳葉顯化。
天尊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來。
“爾等且看！”
“這就是辜負萬民，辜負眾生的下場！”
於是，眼前一片血紅！
廣袤的大地之上，一個個城市之中。
無數高高在上的仙種神裔之家的祠堂、宗廟之內。
一塊塊神主牌，都被血紅色的不詳所覆蓋。
宗廟搖動著，嗚咽著。
似是在求饒，也仿佛是在謝罪！
不詳的血色，卻是充耳不聞。
它們浸入神主牌，統統血脈聯係，將這些仙種神裔的子孫後代與祖先，統統串聯起來。
轟隆隆！
天空之上，暗紅色的陰雲怒吼著。
星辰移位，五行顛倒。
陶明見著，手都有些顫抖。
此時此刻，整個柳郡的山神土地河伯與學生，都通過柳神的柳葉見到了這樣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