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釀成了晚年不詳,因果清算。
從前,重耳沒有多心。
但如今,走到這昔日桓公走到的地位。
他卻難免多想了。
特彆是此番的狀況,過於特殊。
“桓公為何會在回國後,便自暴自棄……”
“寡人或許也將知道答案!”
能讓那樣一位王者,以那般消極的態度,甚至是以尋死之法來處置後來種種。
重耳知道,肯定是在昆侖山上,在聖人座前,發生了些什麼事情?
一定是的!
先祖也三番五次暗示過了他。
“老爺使者來了!”
耳畔忽地傳來了驚呼。
大臣和親衛們,都紛紛跪下來,磕頭膜拜。
重耳也趕忙放下一切疑慮,乖乖的從寶車上走下來,持著玉圭,走到人前,恭恭敬敬的跪下來:“……當代晉公,不肖弟子重耳,見過白鶴老爺!”
“恭祝老爺仙福綿綿……”
一隻神俊的白鶴,落到了他們麵前,慢慢化作一個粉雕玉琢,晶瑩剔透的童子。
這童子微微點頭,算是受了重耳一禮。
然後他輕聲道:“奉法旨,晉國之君重耳,道德深厚,為政有功,於道統有大益,賜仙丹一壺……賜,玉虛宮外朝拜!”
這就是,相當於認可了重耳的霸主之位。
也相當於將打神鞭,交予這位人間君王。
更是默認了,晉國成為道統核心。
重耳聽著,道心也是歡喜不已。
他太老了。
急切的想要飛升,想要成為仙人,以避免死亡與坐化。
隻是,這歡喜也隻持續了刹那。
因為他想起了桓公。
桓公當年,也是如此。
得了仙丹,受了賜福,甚至還被聖人老爺親自接見。
但……
那又怎樣?
桓公還是未能飛升,非但沒有飛升,還引發極大恐怖,晚年不詳,幾乎讓齊國底蘊儘失。
不然,如今的晉國想要戰勝齊國,恐怕,沒有個數百年,難分勝負。
他也同時想起了先祖。
先祖說過的種種。
最重要的是……
他想起了介子推。
那個為了晉國,也為自己理想,可以燃燒一切,犧牲所有的人。
想起了介子推不辭而彆前,曾與他說過的話。
“國君……”
介子推的聲音似乎還在耳畔回蕩著:“您是晉國之君耶?”
“還是天子之臣耶?”
“或者……”
“長生之奴乎?”
“道統之仆乎?”
介子推的聲音,清清冷冷,就像他的為人一樣。
而在介子推的聲音中,還混雜著他濃重的呼吸聲。
但是……
重耳看著自己如今的樣子。
他跪在地上,昆侖山的秋日,地麵很硬也很冷。
在他麵前,聖人座前的童子,高傲而矜持。
甚至,不願正眼看他一眼。
這很正常!
闡教聖人,最重出身,最重跟腳。
而偏偏,重耳既非是嫡子,也更非是玉虛門人的嫡脈。
今日之晉國,乃是曲沃武公之後。
所以……
“寡人,哪裡是什麼晉國之君,天子之臣……”
“分明就是長生之奴,道統之奴!”
被控製的傀儡,被操縱的木偶。
被誘惑的凡人,也是自願來到這裡,祈求的奴隸。:,,.,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