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伯站了出來,插在了兩方人的中間。
“不要為這種事情就打起來啊!”
然後他轉過頭去,扒著伊斯堪達爾的耳朵小聲的道:“你在乾什麼啊!那還隻是兩個超小的女孩子啊!你一個大男人的和她們較什麼勁!”
韋伯碎碎念。
大帝又看了幾眼,歎了口氣。
“好吧。”
他說。
而美琴還是凶巴巴的站在那裡瞪著這邊。
“那個……小妹妹……”
韋伯努力讓自己看上去更像是一個好人。
“這麼晚了……你們還不回家嗎?”
韋伯拐彎抹角的問。
“……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美琴警惕的望著她。
我想說你們為什麼還不回家啊!讓開啊!我要去你們背後的那個下水道裡麵啊!
韋伯的內心滿是洶湧澎湃的吐槽欲望,但是他自然是不可能把這些狂暴的想法全部都說出來的,所以隻能瞪著眼睛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回答才好。
倒是遠阪櫻看了看韋伯,又看了看伊斯堪達爾。同樣身為禦主的她自然可以看到大帝的基礎數據,所以也就可以判定對方同樣是參與此次聖杯戰爭的一組成員。
遠阪櫻想到了之前在家裡麵聽到父親和璃正爺爺的對話,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麼。
所以……身後的下水道,就是那個被通緝的Caster組的藏身之處嗎?
遠阪櫻眨了眨眼睛。
她並無意去爭奪聖杯戰爭最後的勝利,那個和她作出了契約的聲音也隻是要求自己參與這一次聖杯戰爭就好,其餘的並沒有什麼彆的後續指令。遠阪櫻並不知道隻要讓自己參與聖杯戰爭此世之惡的目的就算是成功了一半,因為之後此世之惡就可以沿著她和英靈的魔術回路鏈接、以及英靈和大聖杯之間的魔力鏈接這樣以英靈作為中轉站,一點一點的去蠶食和腐蝕遠阪櫻,直到最終達成自己的目的——即,占據對方的身體,然後可以誕生於此世之間。
那幾乎可以說是此世之惡全部的夙願了。
“美琴……”
遠阪櫻伸出手來,拉了拉美琴的手。
“怎麼了,小櫻?”
美琴回頭看她。
這入夥換成是其他的任何一個參賽者的話,應該都會立刻想到遠阪家。畢竟來參加聖杯戰爭都是做過功課的,而遠阪時臣無疑是一位勁敵,他的信息自然是擺在了其他所有人的桌案上。
那麼就自然會知道他有兩個女兒,大女兒遠阪凜,小女兒遠阪櫻。
但是韋伯卻剛好是那一個例外。
首先他本來就還隻是一個學生,和其他的幾位參賽者比起來,除了那個誤闖的普通人雨生龍之介之外,剩下的都要家世有家世要勢力有勢力,自然比他要更容易獲得自己的對手的資料。
再來,韋伯畢竟隻是突發奇想的跑來參加了聖杯戰爭,不像是其他人一樣做足了一切準備。他說不定連自己的對手們究竟都有哪些人都不怎麼清楚,更何況是探聽對方的消息了。
所以他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一聲“小櫻”裡麵所蘊含的巨大的信息量。
……也幸好是他沒有注意到就是了。
“美琴,我們回去吧。”
遠阪櫻對著美琴小聲道。
“這些事情就給他就可以了。”
“但是……
美琴還是覺得不妥。
“美琴。”遠阪櫻看著她,非常輕聲的道,“冬木有冬木市的規矩,和外麵還是有不一樣的地方的。”
“唔……這樣麼……?”
美琴沉吟了一聲,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因為以前的學園都市也是這樣,和外麵所有的城市、所有的國家和地區都擁有著不同的統治方式與生存方式,所以對於遠阪櫻的這種說法,美琴倒是表示出來了極大地接受度與認同程度。
“那、那好吧……這樣真的沒事?”
美琴問。
遠阪櫻用力的點了點頭。
“沒事的!”
就算是有事也必須說是沒事!
不管怎麼樣先把美琴哄走再說!
抱有著這樣的想法的遠阪櫻真的是不遺餘力的想讓美琴離魔道遠一些、再遠一些才好。
“那美琴,我們就在這裡分開吧?”
前麵的路口就是美琴下榻的酒店,遠阪櫻笑著站在路燈下麵和美琴告彆。
“哎?你一個人回去?”
美琴瞪大了眼睛。
“不不,父親大人的弟子會來接我回去的。”
遠阪櫻一邊說著,一邊朝著另一邊的路口看了一眼。那裡,一個穿著黑色的神父服的高個子男人正在朝著這邊走過來。
“走吧,櫻。”
男人來到了遠阪櫻的身邊,喊了她一聲。
“……嗯,言峰叔叔。謝謝你來接我。”
遠阪櫻朝著言峰綺禮鞠了一躬表示感謝。
“走吧。”
言峰綺禮沒有多說什麼,隻是點了點頭,示意遠阪櫻跟著自己離開。
在確認了那的確是來接遠阪櫻回家的人之後,美琴也蹦蹦跳跳的回去了酒店。
“你還知道回來啊?!”
當她走出電梯的時候,就看到了美玲站在她們的那一間房前麵,雙手叉腰,怒氣衝衝。
“媽……媽媽……”
美琴整個人都是一抖,小心翼翼的看著自己的母親。
“這麼晚了你終於想起來回來了?”
美玲看著自己的女兒,歎了口氣。
“媽媽知道你的個性很強大,但是你也不要因為這樣就完全不顧及到自己啊。媽媽也是會擔心的啊。”
“嗚,我錯了,媽媽。”
美琴撲到了母親的懷裡麵,蹭著她的小腹試圖把事情糊弄過去。
“你啊……”
美玲有些哭笑不得,但是自己生的孩子,再怎麼樣也還是得繼續寵著不是?
她最後也隻能無奈的叮囑道:“下次不可以再這樣了啊。”
“嗯嗯!”
美琴瞬間高興起來,大概就像是獲得了赦免令的那一種吧。
“好了好了,這都幾點了,睡吧。”
美玲督促著美琴去洗漱,然後趕快上床睡覺。
*****
很晚了。
夜深人靜。
美琴在母親的懷裡麵,一隻手臂伸出了被窩。
她不知道,在這一座城市的郊外,在那森林之中的城堡之中,正有著一場王之盛宴在展開。
她也不知道。
伴隨著Assassin的退場,在她的露在外麵的那隻手的手背上麵,正有著一個奇異的紅色的花紋一點一點的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