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官員也很驚詫,他監考也不是一次兩次,秋考對絕大部分人來說都是極其重要的考試,他還從來沒有見過誰考試考到一半時間就交了卷子走人的。
楚傾沉默了半晌,突然意味不明笑了一下,“好,我知道了,打擾了,你繼續去做你的事去吧。”
官員連忙搖頭,“不打擾,不打擾。”
小福子在一邊小聲問了一句,“太子殿下,要去孟府麼?”
小福子也摸不準楚傾的心思,不明白他為何要特地空出半天時間來就是為了來貢院與這孟家並不怎麼熟的小公子見一麵,還撲了個空。
依楚傾的性格,絕不是那麼容易善罷甘休的人。
沒想到楚傾隻是垂下眼,遮住眼裡的冷意,“回去吧。”
楚傾也不明白今日為何要來這裡,隻是隻能說是陰差陽錯,讓他們又一次錯過了見麵的機會,不會沒有關係,來日方長。
少年疏狂如斯?
若不是他有十足的把握,那就是這幾年在外麵混日子,墮落了不少,這樣的人,還不值得他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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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獵,皇家圍場。
這是楚瑜長這麼大以來頭一次見到這麼大的陣仗,上到皇家下到臣子百姓,足足有幾百餘人參與這場秋獵。
梁國的旌旗被獵獵的秋風吹得嘩嘩作響,一批精銳的軍隊正整裝待發,守衛在皇帝的左右,楚瑜遙遙地望過去,可以看到穿著騎裝,格外颯爽的楚傲天。
不過他並不是很在意,他更在意的是一直站在他身邊,穿著一身黑色勁裝的楚銳。
楚銳本來抱著臂看著遠處正在進行的開始儀式,見楚瑜頻頻投來的好奇地打量,難得的有些不自在,他瞥了他一眼,問道,“你老是看我做什麼?”
楚瑜好奇地眨了眨眼,笑了一下,“沒什麼,隻是很少見皇兄這麼穿,覺得有些新奇。”
楚銳抿了抿嘴,“沒見識。”
楚瑜沒有在意他彆扭的態度,極其直率地誇獎道,“皇兄這麼穿很好看,我都沒辦法把視線從皇兄身上挪開了。”
楚銳沒想到他誇獎得這麼直接,怔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撇開臉,難得的耳垂有些泛紅,“你誇我做什麼,不如多看看你自己。”
楚瑜今日穿了一身石榴紅的騎裝,上麵覆著有精致浮文的甲片,玉錦腰帶緊扣著他的腰身,顯得他的腰細得不堪一握,蹬了一雙金靴,高高束起的頭發更是英氣俊朗。
身邊總有些不知不覺就投過來偷看的視線,楚瑜卻恍若不知,還笑盈盈地看著楚銳,搞得距離他近的人都深吸了一口氣,再也不敢多看他一眼。
楚瑜聽楚銳提起,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皇兄,我這樣很奇怪嗎?我還是頭一次穿這樣的衣服。”
楚銳的視線從他的腳掃到了他的臉,突然轉開了視線,“專心看儀式。”
楚瑜摸了摸鼻子,“哦”了一聲。
和楚傲天稟告完了些什麼,楚傾穿過人群,衝著他們走了過來,楚銳對他點了點頭,“太子殿下。”
楚傾也跟他打了招呼,就轉過臉笑眯眯地看著楚瑜,“皇弟今日真好看,剛才隻是遙遙看了一眼,就差點恍了神,從馬上摔下來。”
楚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皇兄今日也很好看。”
楚銳站在楚傾的背後,聽到這句話,轉過頭來暗暗瞪了他一眼。
楚傾沒有察覺到,彎著眼走到楚瑜身邊,把自己手上的護腕取下來給他戴上,“開始儀式之後可能會有些亂,好好保護好自己,彆讓彆人踩著你,等下午我帶你去騎馬。”
楚瑜還沒有說話,就聽到楚銳冷冷接話,“不必了,太子殿下如此繁忙,這種小事就不勞太子殿下操心,瑜兒交給我就可以了,我會保護好他。”
說完,他還威脅地看了楚瑜一眼,“瑜兒,你說呢?”
相處了這麼久,楚瑜還是頭一次聽楚銳叫他瑜兒,嚇得他咽了咽口水,趕緊點了點頭,“皇兄,二皇兄會照顧好我的,您就不用費心啦。”
楚傾就像沒有聽到楚銳講的話似的,慢條斯理地把楚瑜手腕上的護腕扣好,然後動作輕柔地摸了摸他的頭,“我待會還有事,下午等我,好嗎?”
楚瑜,“”
他艱難地看了一眼楚銳,小心翼翼地點點頭。
楚銳的眼神馬上就變得尖銳起來。
等到楚傾離開後,在楚銳的逼視下,楚瑜弱弱地開口,“這二皇兄,皇兄他盛情難卻,我也沒有辦法”
楚銳瞪了他一眼,轉過身一句話也不說,一個人生起了悶氣。
楚瑜無奈地歎了口氣,心中暗道這都是些什麼事。
本來以為秋獵隻是借著這個機會出來玩玩,沒想到這才是剛讓他頭疼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