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斯見它又不吭聲了,一把將它夾起來,大步走到客廳,芬妮正好回來,猛一見阿波羅濕濕的毛和少爺的表情,腦中閃過什麼,驚呼一聲:“天呐!阿波羅你是不是又尿床了?!”
幺崽兒“嗷”地就是一嗓子,拚命從藍斯懷裡擠出來,呲著小奶牙凶的要咬人。
藍斯正細細觀察著它的表情和反應,手腕上的通訊器忽然響了,看也不看地點開。
“格巴頓,來我家一趟。”
格巴頓的粗嗓門從裡麵爆出來,“老大你等等!先看電視!”
“哪個台?”
“隨便哪個台!”
藍斯眉頭一皺,點開了電視。
此時全頻道都播放著一個畫麵:酒紅色長發的男人從星艦上走下來,銀色作戰服下腰窄腿長,臉上掛著邪肆的笑,身後跟著一隊艦員。
街道兩邊迎接的民眾歡呼聲不止。
格巴頓粗喘了口氣,“索隆,回來了!”
***
索隆-布萊威爾,帝國元帥之一,與藍斯齊名。少年時曾一同在軍校上讀書,比藍斯低一屆,都是成績出類拔萃卻讓教授頭痛的角色。
若說藍斯受老路德維希元帥和兄長凱伊的影響,大多數時候的作戰行為還是符合軍事守則規範的,那麼索隆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啟用索隆,往往驚喜伴隨著驚嚇。帝國軍事委員會甚至聯名提議撤去索隆的元帥之職,理由是帝國不能將士兵的性命和民眾的安危托付給一個隨時可能會發瘋的家夥。
可是都被陛下駁回了。
不知是因為什麼顧慮,陛下在索隆的問題上,總是表現的更寬容一些。
慶功宴上,帝國最上層的貴族們身著華服,或端著酒杯交談,或在舞池中翩翩起舞。
“你瞧索隆那個樣子,一回來就鑽進貴婦圈裡,哦……看那眼睛!都快鑽裙擺下麵了!”莫莉靠在金絲窗邊,挑剔地上下打量,“嘖”地扭開頭,“沒眼看,簡直沒眼看!”
她今日穿了一件裸背的寶石綠色螺旋長裙,勾勒出纖細的腰肢,嫵媚的卷發垂下,仿佛一條動人的美人魚。從進入宴會廳,已經有不少男士向她望來,可卻沒有一位前來搭話。
“你這段時間上哪兒去了?”格巴頓站在她身旁,西裝的打扮讓他看起來更加莊重,離開戰場,此時他也是一個優雅的貴族。順手從侍者盤中端下兩杯酒,遞去一杯。
莫莉仰頭一口喝光,長出一口氣,“彆提了!被我媽.逼去相親啊!”
“相親?全帝星的青年才俊都快被你相個遍了,還能有什麼漏網之魚?”格巴頓不以為然。
“是我母親家鄉星球那邊的,你瞧,為了把我嫁出去,她都已經把手伸那麼遠了。”莫莉搖搖頭,自然地向格巴頓身邊靠了靠,半倚上去,懶懶歎了口氣。
清新的香水味衝進鼻孔,格巴頓覺得手心有些冒汗,嗓子緊張道:“那怎、怎麼樣?……有合適的?”
“哪兒能啊。”莫莉撇撇嘴,“明明個子比我高那麼多,卻連句大聲點的話都不敢說。”
格巴頓不動聲色地鬆下肩膀,語氣顯得自然了許多,把頭轉向她,眼眸微微放柔:“其實,帝星倒還真有幾條漏網之魚,奧利菲爾夫人沒發現嗎?”
“有啊!老大唄,可我媽不敢。還有就是……那位,那我媽倒還真的動過心思。”
格巴頓視線落到不遠處那正親吻一位胖婦人手背的索隆,眼睛瞪圓了,一把推開她,“什麼?!奧利菲爾夫人竟然還想把你……”
“被我拒絕的乾脆!”莫莉踉蹌兩步,順勢整了整波浪卷的長發,“我就說,我跟索隆那家夥的發色這麼相像,搞不好是失散多年的兄妹呢?”
“……”
莫莉雖然至今大齡還未嫁出去,但身份在全帝國都是數得上的尊貴。她的母親,奧利菲爾夫人,與陛下的生母來自同一氏族。他們家族擁有象征性的酒紅色發色,走在哪裡都是引人注目的焦點。
索隆的發色要淺上一些,但大眼一看真的很像。
“我媽氣的一星期沒理我,不過之後真的沒有再提了。”
“哎格巴頓,你說我們不會真的是……”
“索隆要跟你是兄妹,我還不如相信他跟陛下是兄弟。”格巴頓揉了揉眉心,“不是,除了索隆你就沒想過……”
“想過啊!其實我覺得我媽就是膽子太小,我和老大說不定真有戲,你說呢?”莫莉眼睛瞟到正從大門走入的男人,頓時來了精神。
哪怕在這種奢靡的宴會場合,藍斯永遠身穿著漆黑肅穆的軍裝,比在場的所有男人都顯得高大挺拔,淡金色的短發,嚴眸深邃湛藍,不笑卻依舊俊美不似凡人的麵孔。氣質冰冷,生人不敢靠近,所過之處,路人噤聲。
那人,無論何時,都能輕而易舉地吸引去所有人的目光。
相隔半個場地,藍斯駐足,目光落在一處。女孩們的中間,酒紅色長發男人停下調笑聲,微微抬起頭,與藍斯四目相對,嘴角勾起一個囂張又不懷好意的弧度。
作者有話要說: 元帥終於發現我們幺崽兒的異常啦~
放假倒計時,開心的想跟著嗷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