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巴頓和莫莉對視一眼,交換一個神秘的笑容,清咳一聲,轉過臉對著少年嚴肅道:“這個問題,相信元帥大人在場上會克服的。”
“是……是嗎?”一個沒有回答的回答,把迪瓦倫說的更加迷茫,但也跟著點了點頭,崇拜地看向偶像——
這樣也能夠獲勝的話,那也太厲害了!!
藍斯的確臉上一片平靜,舒適地靠在沙發背上,不知在想些什麼。
直到廣播中又響起了羅格召喚集合的口令,他才站起身,對著又團在地上舔自己肚皮的幺崽兒招了招手。
白團子就很主動地自己跑了過來,跳進他懷裡,被抱著走了出去。格巴頓和莫莉跟在後麵,最後是迪瓦倫。
他們這個組合一從休息室裡出來,就引起了全場的關注。
羅格興奮地介紹道:“看!是格巴頓上校和莫莉中校,在戰場上,他們一直是藍斯元帥的左膀右臂,很難見到他們在這種比賽上齊聚的時刻!黑子正在向阿波羅告彆,它舔了舔阿波羅的毛,小家夥們的關係真好!莉莉……嗯,淑女莉莉看樣子是矜持了許多,好了,讓我期待阿波羅和阿爾法在第二場考核中的表現吧!”
羅格的手中已經拿到了第二場考核的任務大綱,他早已迫不及待,直接念給了大家,“第二場考核一共分為兩部分,第一部分主要考驗參賽犬的服從性和忠誠度,主辦方將把它們的主人‘綁架’起來,一路設置各種艱難的路障,看它們能否克服困難,成功將自己的主人解救下來;第二部分,考核的則是參賽犬與主人協同作戰的能力,被解救下來的主人將指揮著自家烈犬一同奪旗,旗幟隻有50麵,最終手中有旗的可以進入最後一輪。按照以往比賽的情況,第一部分很好通過,比拚的重頭戲就在第二部分,不僅考察烈犬的素質,也是對主人判斷力和指揮能力的考驗。一隻魂契犬的未來,絕大部分取決於其主人的優秀程度,若是主人太過無能,反而對魂契犬是一種拖累,他們的組合注定在戰場上無法發揮積極的作用……”
羅格這邊說著,主人和參賽犬們都已經進入了比賽場地。這一項考核不需要虛擬場景的配合,路障就設置在了被觀眾席圍繞的賽場中央。
藍斯被工作人員忐忑又恭敬地帶走,懸吊在了木架之間。
等主人們都離開後,場上發生了很有趣的現象。原本以為應該是藍斯周圍不敢有年輕士兵靠近,但結果卻是——參賽犬們全都聚集在一邊,獨留下一個小小的白團子,孤零零地站在另一側。
它每向犬群們靠近一步,其它犬們全都保持一致地向外圍退好幾步,最內側靠近幺崽兒的幾隻,還很沒出息地拚命想要向後鑽著……
“……嗷嗚?”幺崽兒歪起腦袋,衝它們叫了一聲。
前麵幾排的大個子烈犬,竟然控製不住地,麵向幺崽兒的方向紛紛匍匐在了地上……顫抖著身子,樣子卻十分乖順。
被吊起來的主人們都驚詫地竊竊私語,望向藍斯的眼神有些詭異。藍斯目光閃了閃,臉上依舊平靜而穩重。他看向場那邊的小白點,它似乎蒙圈了,一個人被排斥在外,想要靠近,卻融不進去,隻得怯怯地蹲在外麵,一絲怒意與心疼不由浮上眉間。臂間力量聚集,隻聽耳邊微小的“哢嚓”聲,支撐他的木杆裂開一個縫隙,像是根本承受不住他一般,藍斯隻得又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放鬆下來,心裡低咒一句:該死的比賽。
全場觀眾也都驚呆了,完全不知為何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羅格忍不住站起了身子,把頭貼在了玻璃上,難以置信地感歎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所有主人們在剛才休息的時候,都教育過自家的烈犬,不要小瞧阿波羅?”
這時候,犬群中發生了一陣騷動,有些犬紛紛讓開,一隻短粗健壯的鬥牛犬從裡麵擠了出來,毫不猶豫地跑到了幺崽兒身邊,拿鼻子拱了它一下!
幺崽兒見夥伴來了,歡快地搖了搖尾巴,被孤立的委屈感也漸漸消散了一些,從地上站了起來,不再理會其他犬隻。
“隻有……隻有在第一場考核結伴而行的阿爾法,來到了阿波羅的身邊!看來它們真的結下了很深厚的友誼!”羅格的語氣顯得有些感動,時間到了,他收回目光,正經說道,“由於犬類數量過多,第一部分比賽將分成7組進行,工作人員即將放開機關閘,各位主人們,你們可以用自己的方法,或使用溝通儀,來幫助自己的愛犬儘快通過路障!”
“十、九……四、三、二、一!比賽——正式開始!”
巨大的機關閘緩緩從兩側揚臂升起,眾犬吠叫著蓄勢以待,然後紛紛地衝進了場內。
最開始的路障離主人比較遠,場麵有些混亂,不宜指揮,而大部分主人也胸有成竹。這些項目都是平常天天訓練的,自家愛犬完全有能力獨自完成。
幺崽兒和阿爾法都被分到了第一組,阿爾法爪子刨了刨地,衝夥伴鼓勵地叫了兩聲,“汪汪!”率先為它做示範勇猛地衝上了最前麵平衡架。
幺崽兒落在了最後,也邁著小短腿,試探性地走進了賽場,仰起腦袋望著麵前的平衡架,往後縮了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嚶嚶嗚嗚”地低哼起來。
觀眾席上,格巴頓皺起眉,“忘記在配合賽前還有路障環節了,阿波羅還沒有正規訓練過這些,而它膽子又那麼小,這讓它自己怎麼過去?”
莫莉看著其他參賽犬都已經通過了一半,離主人們越近,有的主人已經開始出聲喚起自己的烈犬,讓它們更快地來到自己身邊!
“你看老大……?”
格巴頓跟著抬起頭,與其他主人完全不同的是,藍斯的臉上不見絲毫焦急,也不曾開口催促。被懸掛在木杆之上,目光沉穩而平和地望著自家的小不點,帶著鼓勵與信任。
幺崽兒也開始四處尋找藍斯的身影,當它看見遙遙被掛起的男人,倏地從地上站起來了,杏眼專注,往前走了幾步,“嗷嗷”叫了兩聲,人們就看見,它開始小心翼翼,卻又堅定地踩上了平衡架……
幺崽兒來到了平衡架最上方,屈著身子,短短的腿都在不斷顫抖,它努力把自己壓低,一步、兩步……終於走了過去。
跳下平衡架的那一刻,場上響起了來自觀眾們善意的掌聲。
幺崽兒又抬起頭,看了看藍斯,繼續衝向了下一個路障——那是一個網爬橋。
“網爬橋……”格巴頓捂住了臉,“上一次過網爬橋,它是從網洞裡直接鑽過去的!”
場上,幺崽兒先是把頭插進了網洞裡,剛想繼續把前腿也給塞進去,忽地頓住了。它隱約聽見了場邊裁判的交談聲:
“等它全部身子進去,就記犯規,這一項算它不通過……”
幺崽兒又默默把頭拔了出來。仰起腦袋,望向五米高的巨型障礙,似乎麵臨著天大的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