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高舉起那封錄取通知書,學校的鎏金印章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小幸!我收到了!四月份起,我們再一起上學吧!”
幸村精市也不由自主地替結夏高興,“好啊!”
。
期待已久的時刻到了。
穿上跟小幸一樣的墨綠色製服,又能跟小幸走同一條上學路,無論怎麼想,都讓人感到無比的幸福。
我妻結夏在開學當天早早地起身了,為了慶祝第一天開學,特地做了很豐盛的午餐便當,放到書包裡帶到學校去。
除此之外,他取消了今早的晨練,特地練習了一下演講稿,立海大附中教務處的老師有聯係過他
,在開學典禮上,他要作為新生代表進行發言,最好提前準備一下。
這種事情,我妻結夏在小學的時候就已經駕輕就熟了,不過因為是小幸擔任網球部部長的學校,為了給未來的新生部員們留個好印象,他乖乖地聽老師的話,認真準備了演講稿。
“結夏,該走咯!”
幸村精市已經在我妻家的門口等著結夏了,連他都有一種恍若隔世般的熟悉感。
仔細想想,一年以前,他們不就是這樣天天一起結伴去學校的嗎?
“好!”
是那樣清亮又快樂的回應聲,我妻結夏在客廳的落地窗處朝他揮揮手,很快出了門,跑到他身邊。
穿了一身墨綠色校服的我妻結夏看起來多少像個中學生了。
大概是因為從小練習各種技擊術的原因,我妻結夏的體態很好,脊背直挺著,雙手自然垂落在褲縫中央,走路的時候很輕盈,甚至聽不到多少腳步聲,心情好的時候,他會連步伐都輕快起來。
路上又恰巧碰上從另一個方向過來的真田弦一郎,他們三人便一起結伴去學校了。
幸村精市感歎道,“說起來,以前小學的時候,南湘南跟神奈川一小是兩個方向,所以和弦一郎從來沒碰上過呢。”
開學日,路上的學生逐漸彙成了一條人流,朝著立海大的方向流淌去。
而在這條人流之中忽然出現了一個橫衝直撞的身影,像個擾亂一切平靜的不安定因素,為這平和的清晨增添了一點辛辣的調味劑。
“讓開!讓開!”
那樣興奮的語氣讓人側目,我妻結夏也好奇地瞥了一眼,忽然覺得,那頭亂糟糟的卷發似乎有些眼熟。
直到那個有著一頭海藻般墨綠色卷發的少年一下跳到了立海大的校門上,踩著刻著“立海大附屬中學”七個大字的石碑,囂張地宣告著——
“我要在這所全國第一的學校裡,成為全國第一的網球手!”
“啊!那不是切原君嗎?”
我妻結夏思考了一下,終於回想起了當初那個信誓旦旦說要打敗他的那個少年,有點小開心,“原來他也考到立海大來了!”
不過。
要在網球部成為第一……那不就是想要打敗小幸嗎?
我妻結夏眨眨眼,微笑了起來。
怎麼辦?網球笨蛋果然還是網球笨蛋啊,那時候的教訓還沒有吃夠呢。
雖然知道小幸是絕對不會被打敗的,但這種狂妄的念頭,不打壓一下,讓網球部的其他部員有樣學樣了怎麼辦?那樣子的話,小幸可是會很苦惱的。
說起來,切原君是不是還欠他一場比賽來著?
——唔,既然時機正好的話,要不然就在今天讓他還掉吧。
“切原……”幸村精市念著這個名字,微笑了起來,柔柔地說道,“是結夏你之前提到過的那個有趣的少年嗎?”
“原來小幸你還記得,沒錯,就是切原君哦,那個打球打到昏迷的網球笨蛋。”
“嗬嗬,”幸村精市注視著被教導主任怒喝著的切原赤也,鳶紫色的眼眸裡流露出淡淡的、如紗般輕薄的冷意,他說,“看來今天會發生很有趣的事情呢。”
而真田弦一郎早已經眉頭緊皺,怒氣衝衝地上前,幫教導主任一把揪住了切原赤也的校服領子,黑著臉地執行著風紀委員的公務,“領帶沒係,襯衫紐扣扣錯了,校服外套沒有穿好……開學第一天就儀容不整還踩踏校門!真是太鬆懈了!”
“嗚哇,你這個黑臉怪是誰啊?”
切原赤也嚇了一跳,發出一陣吱哇亂叫,“快把我鬆開,我還趕著去參加開學典禮呢!”
“黑臉怪……”顯然是第一次被人這樣叫的真田弦一郎如遭雷劈般大受打擊,憋了半天,隻將自己的憤怒全部傾瀉在一聲——
“太鬆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