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千石清純笑著,“開始吧,千石君。”
“好歹我也比你大一歲,該叫一聲千石前輩吧。”
千石清純調侃著,輕鬆地將球拋起,一拍揮出!
前兩局比賽,兩人都在試探。
千石清純習慣於仔細觀察第一次見麵的人,網球上也是一樣,他會留出些時間用於觀察對手的打球風格和性格脾氣,以此來把控比賽的節奏。
他還惦記著,我妻結夏能讓人棄權的恐怖網球,但兩局試探下來,他的網球似乎也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特彆的東西。
雖然說無論是擊球速度還是力道都遠遠超出同齡人的水準,但在千石清純極強的動態視力下,再快的網球也如同定格動畫般,在他眼裡呈現出清晰的軌道來。
為了試探,前兩局的節奏格外緩慢,而我妻結夏抬手擦了擦汗,平息了一下急促的呼吸,眉心微皺,表現出了些沮喪與焦
急來。
“喂喂,結夏那家夥怎麼回事!”最性急的切原赤也受不了,“這完全不是他平時的水準嘛!”
吃過虧的丸井文太撫了撫下巴,有些明悟。
而幸村精市微微一笑,並不解釋,“赤也,你隻要好好看著就行了,結夏會贏的。”
千石清純覺得差不多該加快比賽節奏了。
其實我妻結夏的網球水平雖說不差,但也遠沒有傳聞中所說的那樣可怕,千石清純隻覺得,大概又是些無良的報刊記者為了抓人眼球刻意誇大了事實,畢竟我妻結夏可是那個王者立海大的一年級正選。
中間交換場地的時候,伴田乾也似乎看出了他的打算,睜開眼,提醒了千石清純,難得顯出了嚴肅的神情來,對於執教網球部已經超過20年的伴田而言,我妻結夏誘導似的精神力絲絲縷縷地纏繞在球場之上,仿佛一隻極富耐心的毒蜘蛛般,緩緩織著網。
“彆落入到他的陷阱之中了,千石。”伴田乾也說道,“那個年輕人很可怕。”
“我知道了,伴老,放心好了!”
千石清純比了個OK的手勢,燦爛笑道,“不過我感覺今天的狀態很不錯!幸運女神也已經就位!這場比賽我絕對會拿下的!”
換作是平常,千石清純是絕對不會這樣忽視掉伴田的提醒,但正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或許是陽光太強烈,前兩局太舒緩,跟我妻結夏比賽的時候,總能讓人覺得輕鬆而愜意,對自己充滿自信,如同雪盲症的人般會在那樣單調重複的白色之中逐漸喪失感知外界的視覺,隻在大腦神經的影像裡殘留下一片空無的白。
他被蒙蔽了。
今天的千石一點也不幸運。
。
“Gamewonby我妻結夏,6:2!本場比賽由立海大附屬中學獲勝!”
“本場比賽全部結束,最終比分為3:0,由立海大附中獲勝!”
時間仿佛被中間刪除了一段般,當千石清純回過神來時,他便聽見裁判宣告比賽結束的哨聲吹響,山吹中學的大家的臉上無一不是焦急的神色。
“千石!你到底在乾什麼啊!”作為部長的南健次郎嗬斥道,麵上全然是失望又不解的神色。
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不去接球?為什麼站在原地不動?”東方雅美也完全失望了,“就算前麵兩場雙打輸了,起碼單打也要堅持到底啊!”
“大家是出於信任才將單打三交給你的!”
發生了什麼?
伴田乾也站起身來,70歲的高齡讓他的脊背佝僂了起來,但氣勢卻一點不減,“行了,千石他已經儘力了。”
“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啊!”
千石清純的神情比他們更茫然,這時候他們才發現了異常。
“你……完全不記得了嗎?”南健次郎有些磕絆地詫異問著。
山吹這邊是一片兵荒馬亂,而立海大那邊卻是完美收工,做好比分登記之後就各
自收拾了自己的網球袋,準備離開。
我妻結夏乖乖黏在幸村精市身旁,“我做得很好吧,小幸?”
他像是有些雀躍又努力壓抑般期待著看向幸村精市,滿心滿眼裡都寫著想要誇獎。
幸村精市自然知道我妻結夏想要什麼,失笑地拍拍他的腦袋,柔聲道,“做得很好哦,結夏。”
“對精神力球技的應用已經很熟練了吧,讓人沉溺在鬆弛的競技狀態之中,難以發揮出全部實力來,我記得這一招是叫舍身吧,跟最初的版本已經完全不一樣了呢。”
“小幸記得這一招嗎?我好開心,因為這項球技開發出來的時候隻是粗糙的雛形,在正式比賽中根本派不上用場,所以我將他更新升級了,效果很不錯吧!”
“嗯,很棒哦,在對手回過神來的時候,比賽就已經結束了,我覺得是很有意思的球技,”幸村精市眉眼彎彎,“不過,結夏你先前明明更喜歡用ACE球快速解決比賽的,怎麼最近開始喜歡用精神力網球了呢?”
“是因為那個啦。”我妻結夏用手指搔了搔臉頰,有些羞赧般說道,“最近不是總是有人在問跟我對戰的選手的棄權率嗎?千石君也是,一直在說想要見識一下我能令對手主動棄權的‘恐怖網球’,明明棄權隻是因為他們太弱了而已,但既然總有人期待這種事情的發生,我也不太好意思讓他們失望啦。”
“的確,心裡多多少少果然還是會有一點負擔吧,果然還是因為結夏你太善良了,總是想要滿足彆人的願望。”
在一旁聽見了這話的仁王雅治很無語。
……幸村是真的這麼認為的嗎?應該是在開玩笑吧。
不然這種類似於“被謠傳是不良少年於是乾脆揍遍整個街區坐實謠言”的行為也能稱之為善良的話,那他可以自封為聖母瑪利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