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在又丟了一局,比分進行到3-1的時候,切原赤也彎下腰去,發出了略帶瘋狂般的桀桀笑聲,再抬起頭來時,一雙眼睛已經變得如同惡魔般赤紅滴血!
“我要……染紅你!”
這一局恰巧是他的發球局,於是切原赤也從褲兜裡摸出來一顆沒有用過的網球,富有彈性的網球在他的手中發出不堪重負的痛苦吱嘎聲。
切原赤也的神情相當邪惡,他舔了舔唇,那顆網球猶如從指縫間硬生生擠出去一般被拋起,眨眼間出現在跡部景吾的賽場之上!
猶如野蜂般淩亂而無規則的軌跡出現在貼身球上,隻讓人感到無比的恐懼,那根本就是出於人體自衛的本能般,跡部景吾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立刻發出了一聲悶哼,眉眼間流露出一絲痛楚來。
他的膝蓋被球擊中,泛起了一片紅腫。
但切原赤也似乎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反倒變本加厲地囂張了起來。
“哎呀,擊中了呢!真是的,為什麼要往後退呢?說不定不要動就不會受傷了。”
“喂!那家夥!”向日嶽人的臉上出現了憤怒的神情。
“冷靜下來,嶽人。”忍足侑士拉住了向日嶽人,他望向了很快重新站直了身體的跡部景吾,“跡部他是不會被切原打倒的。”
“多虧了赤也,我們完全成為反派了呢。”仁王吐槽道。
真田弦一郎冷哼一聲,“隻不過是追身球而已,要是連這都打不回去的,跡部也不必站在決賽的賽場上了。”
正如真田
弦一郎所說的那樣,猝不及防地被擊中一次以後,跡部景吾在下一球的時候,就立即調整了狀態,不再去躲避切原赤也的指節發球,而是利用他那超乎常人的動態視力,去仔細觀察球的變向,試圖找到球的落點,從而打回這一招。
然而指節發球跟平常的那些變向球並不相同,不論如何,一次變向、兩次變向或是多次變向的網球都建立在一個基礎之上,那就是,選手附加在網球之上的變向的力,多數選手都能夠自己預測球的路徑,因此也能夠控製球的落點。
但切原赤也的指節發球不一樣,除去危險的追身和強烈的旋轉外,他用指關節附加在上的不規則變向才是最具殺傷力的基礎,連他本人都無法預測的變向也就意味著對手隻能憑借自身的動態視力去捕捉球影,在眾多虛假的殘影之中找出真正的網球,隨後才能破解掉這一招。
對於普通選手而言,這自然是困難重重的事情,但對於跡部景吾而言,卻並不是什麼難事。
他沒有著急著嘗試要去破解指節發球,冷靜地觀察了兩球,讓切原赤也拿下了一分。
而後中規中矩地保住了自己的發球局,在切原赤也故技重施,用起了指節發球時,那雙深藍色的眼瞳閃過一絲淩厲的光芒,他速度極快地動了起來,乾脆利落地一個反手揮拍——
虛幻的球影霎時間散去,隻留下了一顆在網球拍上劇烈旋轉著的金黃色小球。
兩秒鐘的僵持以後,旋轉削弱了的網球被跡部景吾成功擊打了回去,甚至是個完美的高吊球,重重地砸在了底線內。
“嗬。”
跡部景吾用手按著自己的眼下,勾起一抹笑來,“不錯的發球,不過想要憑借這種雕蟲小技在本大爺手上拿下兩分是不可能的!”
切原赤也赤紅的眼瞳登時變得更加可怕,瞳孔縮小到針尖的大小,這個狀態下易怒易躁的切原赤也咬牙,“你在說誰的絕招是雕蟲小技!!”
他的力量和速度竟然在先前的基礎上更上了一個台階,讓跡部景吾也打得吃力了起來,一分一分地掰扯,還是拿下了這一局。
一局終了,已經是5-2。
再有一局,就是跡部景吾的勝利。
顯而易見的,切原赤也變得急躁了起來,甚至出現了接發球出界的錯誤,而到了比賽的後期,前麵赤眼模式下過度消耗體力的副作用也顯現了出來,他的身上滿是汗水,急促地喘著氣,小臂在微微顫抖,腳步變得疲軟,反應速度也逐漸減慢。
而跡部景吾抓住了這個弱點,將一局比賽的時長拖到了近一十分鐘,切原赤也到最後是全憑一口氣,咬牙堅持下去的,即便如此,他也拚儘全力去接每一個球,他的腦子裡已經沒有了輸贏的概念。
他的眼裡,隻有朝他飛來的每一顆網球。
立海大這邊的聲音逐漸靜默了下來,沒有人說話,隻是認真地看著比賽,看著切原赤也一次次飛撲上去救球,一次次摔倒,又一次次站起來。
“嗶——”
裁判吹響
了長長的賽哨,宣布單打三比賽結束。
“Gamewonby跡部景吾,6:2!本場比賽由冰帝學園獲勝!”
而切原赤也也在賽哨響起的同時,一頭栽倒在比賽場的草地之上,失去了意識。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赤眼模式早已經褪去了,直到最後一分鐘都在憑著意誌力強撐著。
我妻結夏乾脆利落地翻下了欄杆,去將切原赤也背了起來。
跡部景吾也走了過來,同樣在炎炎夏日裡出了滿頭大汗的他看起來卻一點也不狼狽,維持著他貴公子的高傲氣勢。
“怎麼樣,切原沒事吧??[]?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這一點我妻結夏也已經確認過了,切原赤也隻是體力消耗過度睡過去了而已,雖然說第一天醒來之後肯定會肌肉酸痛到想死,但沒什麼大礙。
“多謝關心。”我妻結夏淡淡說道,“比起切原君,還是多關心一下自己的膝蓋吧。”
如果是在網球場外的地方遇見跡部景吾的話,我妻結夏會很願意跟他交朋友,但站在比賽場上,我妻結夏無論如何都沒法對對手自如的微笑。
“真冷淡啊。”
雖然這樣說,跡部景吾卻並不把我妻結夏的態度放在心裡,他朝我妻結夏伸出了手。
我妻結夏回以禮節性的握手。
跡部景吾說道,“很不錯的比賽,幫我告訴切原,他是個值得敬佩的對手。”
在這裡,我妻結夏也不由自主地對跡部景吾生出了一絲好感來,他的確是個既大氣又有風度的人,難怪能管住部員高達兩百人的網球部。
“我會轉達的。”
我妻結夏朝他點頭致意,隨後便背著切原赤也回到了場邊,將他平躺著放置在教練席上。
胡狼桑原拿來了礦泉水和毛巾為他降溫,又幫他擦乾身上的汗水,柳蓮一細心地為切原赤也按摩了緊繃的肌肉,預防過熱的肌肉痙攣。
現在的分數來到2比1,跡部景吾為冰帝贏來了一線生機,但單打一,立海大出場的人是——
真田弦一郎看著切原赤也的狀態漸漸好轉起來,拿起了球拍。
“弦一郎,要陪你去熱身嗎?”
我妻結夏問道。
“不用。”真田弦一郎拒絕了,因為擔心切原赤也的狀態,他一直留到了最後,用來熱身的時間已經不夠了,隻簡單放鬆了下關節,“直接在球場上熱身也是一樣的。”
他平靜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