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2 / 2)

李常欣對此也有信心。

“嗯,隻要他們良心未泯,在親身體會到田間勞作的艱辛後,應該會改掉這種惡習才對。”

隨著車隊抵達護國寺所在的山下,所有車馬都必須被停在山腳下,眾人開始上山,那批剛挨過揍的公子哥,也被柱國公府的人,逐一送回各家,並轉達柱國公夫人的意思。

所有看到過那群公子哥試圖以袖遮麵,都遮不住的慘樣得人,都在心中好奇是誰下的手,竟然將這群在京中有名的紈絝給揍成這慘樣,看到送他們回來的柱國公府的府衛,第一懷疑對象當然是柱國公府的人。

宮裡的康平帝與安常煦,也有在那些人回到城內後,第一時間接到消息。

“依你們看,這事應該是誰出的手?”

邵雲博笑著回道。

“聽說太尊夫人今日應柱國公夫人的邀請,去城外護國寺上香。”

聽說那些人大多都傷在臉上,安常煦心中就已有了猜測。

“是常欣,應該是那些人做了什麼特彆過份的事,惹惱了她,才會讓她這麼生氣的揍人。”

康平帝笑著用手中朱筆往他的方向示意了下。

“朕還沒說什麼,你就這麼肯定的為常欣開脫?再說那些人的數量多達近二十個,常欣怎能揍得過來?”

將那一二十人的臉都揍得看不出原樣,得費多少勁,李常欣一個小姑娘家,應該不會有專打人臉的愛好才對。

“兒臣不是為她開脫,那些人臉上的傷,應該不是由常欣親自動的手,而是她逼著那些人相互對打導致的。”

這不是安常煦未卜先知,或是想當然的猜測,而是上京途中,他不止一次的親眼看到,李常欣喜歡這麼懲罰那些心思叵測之人。

他祖母常教他們,打人不要打臉,打臉容易傷人自尊,所以特意請來對人體穴位最熟悉的老大夫,結合武師傅的教導,研究出揍人最痛最有效的方式。

可是李常欣總覺得那種方式太溫和,痛在身上,達不到懲罰目的,為了不違背祖母的教導,便想出讓壞人相互對打的方式。

尤其是那種合夥做壞事的,再怎麼情比金堅,也能被這種能讓彼此生嫌隙的懲罰給拆夥。

康平帝回想了一下自己曾見過三四次的李常欣,還是覺得那個看起來溫婉乖巧的女孩,實在不像是能乾出他兒子說的凶殘行為的人。

所以康平帝笑著打趣道。

“常欣若是知道你這個做哥哥的會這麼揣測她,會不會很生氣?”

安常煦卻對自己的判斷很有信心。

“不會,她向來敢做敢當,不會怕人說。”

康平帝當時還覺得不信,可是等到劉樂告訴他最新消息,確定的確是因那些人因為在郊外策馬疾馳時,被突然出現的驢子給驚了一下,便由此生出報複之心,策馬在那幾畝莊稼裡毀地,頓時勃然大怒。

“這群敗類!民以食為天,這是可以動搖國本的惡行,這群敗類竟然乾出這麼喪儘天良的事,將他們統統都綁到午門外砍頭,也解不了朕的心頭之恨!”

安常煦趕緊起身為他撫背,皺著眉頭道。

“父皇實在不值得為那幾個蠢貨動怒,何況這事既然被常欣給撞上了,肯定不會輕饒了他們。”

劉樂趕緊接著回道。

“是啊,陛下請息怒,那群人被樂陽縣主抓個現行,拿箭射傷陳家小公子馬腿後,將他揍得現在無法自理,全身都痛得要命,其他人則被樂陽縣主逼著互扇耳光,扇輕了就會挨鞭子,然後一個個都被打得十分嚴重。”

聽到這話,康平帝確實感到舒心不少,劉樂卻又接著道。

“而且樂陽縣主不僅要求他們向那農家賠禮道歉,還要求他們要向經驗豐富的老農請教,務必要將被毀了青苗的幾畝地都補種起來。”

“從播種到除草、施肥,到最後的采收,都由幾家公哥兒親自負責,柱國公府的老夫人說了,她會派府衛從旁督工。”

康平帝這才徹底吐出心中的濁氣,滿意的點頭道。

“常欣真不愧是義母教導出來的好孩子,不僅有勇有謀,還能心懷百姓與大義,真是個非常難得的好姑娘。”

邵雲博深有同感的點頭道。

“是啊,太尊教導出來的孩子,肯定差不了,何況樂陽縣主還是與太子殿下一起長大,太尊夫人在這對長孫長孫女身上花費的心思,讓老臣當年從旁看著,既感到欽佩不已,也自歎弗如。”

看了眼身旁這個除了在婚姻一事上有些太固執,其它方麵無處不讓他感到滿意的兒子,康平帝也點頭道。

“嗯,好在這兩個孩子還算爭氣,沒讓義母失望。“

說完,康平帝又對安常煦道。

”事實證明,你是對的,還是你對常欣更了解,不愧是一起長大的手足,這了解就是深。“

安常煦笑著將他們在上京途中遇到的一些事當趣事講了一遍,並總結道。

“所以說,這些了解都是出自經驗,經驗豐富後,兒臣一聽到那些人傷在臉上,就知道這事肯定與她脫不了乾係。”

邵雲博從旁補充道。

“南江書院從初建起,就將故意損壞公物以及他人私產的行為,列入院規之中,犯下這類錯誤的學生,都會受到嚴厲處罰,賠償道歉並不是處罰的重點,重點是要給其留下能讓他們刻骨銘心,從此再不敢犯的教訓,樂陽縣主這也算是活學活用。”

“哦,到底是什麼樣的處罰,竟然能有如此威力呢?”

麵對康平帝饒有興致的追問,邵雲博笑而不答,安常煦木著臉回道。

“被罰清理養殖場,清理並疏通廁所下水道,往地裡挑肥、埋肥、施肥等,一係列的臟活。”

康平帝一看他那滿臉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樣,就知道他也乾過這一係列的臟活,並刻骨銘心,提起來心有餘悸,記憶猶新,頓時忍不住笑出聲。

這個兒子認回來時,就已經長成各方麵都很出色的

少年狀元,腦子還特彆好使,對任何事都是一幅遊刃有餘的模樣,讓康平帝想象不出,在他不曾參與的那些過往中,對方也曾那麼狼狽過,無形之中,父子關係也能因此而多得親近不少。

安常煦倒沒有因那些經曆而感到屈辱,或是羞恥,畢竟所有南江書院的學生,幾乎都曾乾過那些活,因為可以觸發相關處罰的製度太多,再怎麼聰明謹慎的人,都難免會有失手的時候,大家都是那麼過來的,並不存在針對誰的問題。

不過安常煦還是努力為自己挽尊道。

“我之所以也會受那種懲罰,大多都是因為被常欣牽連,或者是為了幫她的忙。”

此話一出,卻再次引來康平帝不給麵子的笑聲,為兒子總算在他麵前表現得像個普通少年的反應,讓他深感欣慰。

因為聽說京中紈絝子弟,在京外故意毀人莊稼而生出的鬱氣,因此而徹底消散,雖然他很清楚,不管是故意提到南江書院院規的邵雲博,還是有意配合的安常煦,都是為了想要幫他舒解這口鬱氣,康平帝也覺得很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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